墙边设了一排木架,是专门用来存放肥皂的。许老三首先到这边寻找,一眼就看见架子最上层有个小木匣子,他心中一喜,踮起脚去拿木匣,谁想那木匣十分沉重,竟没能一下子拿到手。且后面有什么东西一扯,木匣一下子翻倒,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掉了出来!许老三闻声吓了一跳,目光扫见匣子里有张白纸,一把抓起揣进怀里就要夺门而逃,谁想屋门就在这时被一把推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蟊贼!快打!”许老三听出来是许含章的声音,惊得一身冷汗,没等他开口,棍棒已经没头没脸的朝他打了下来!他来不及多想,大叫着护住头脸,四处滚爬躲避,只是头顶的棍棒落密不透风,他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只好好大声道:“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我是你三叔!”许含章冷笑一声,“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冒充我三叔!给我打!”这边院子里的动静传出去,邻居几户住得近的听见后都前后脚赶了过来,见他们正在打贼,也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开打!许含章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伦起来便挥在许老三的大腿上!只听喀嚓一声,脱臼了。大腿脱臼可比胳膊脱臼要疼的多,许老三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许含章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水盆就泼在他脸上!许老三醒过来,下意识想逃,可脱臼的腿根本不好使。这时,周围的邻居已经有不少都赶过来了,见贼人跑不了了,便点起了蜡烛,要看看到底是谁三更半夜干这偷鸡摸狗的事。“许老三?”众人一看是他,意外之后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哎哟,偷东西偷到自家兄弟身上,真有你的许老三。”许老三浑身哪哪都疼,狠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看向许修义:“二哥,你误会了!真的,你听我解释!”许修义盯着他,脸色铁青。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到底都是许老爹的儿子,许修义总是让着这两个弟弟的,可他们却从没把自己当哥。今日他竟然到自己家来偷盗?要不是侄女早有准备,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许老三见许修义不说话,众人也都盯着他,狡辩道:“二哥,我好心好意趁黑瞒着娘过来看你,你竟出手毒打我!”许修义的目光彻底冷了下去,“看我?亏你说的出口!”眼看他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许老三气环顾四周,想要逃跑,看见一脸嘲弄的许含章,目光中露出狠色。绝对是这个贱丫头搞的鬼!他忍着疼痛,用一条腿支撑着爬起来,瞪圆了双眼伸手就朝许含章扇了过去!只是还没等他挨到许含章身前,许修义手里的棍棒照着许老三的胳膊猛挥了下去!“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还敢动大丫!”许老三一声惨叫,捂着胳膊杀猪一般尖嚎起来!许修义到门口将麻袋里的许老四倒了出来:“老实交代,要不然,你们两个都要下大狱!”许老四看见许老三的惨相,早就被吓破胆了!“二哥!二哥……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这这……这都是三哥的注意,我是被他强行拖过来放风的!”“说清楚,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许修义的棍棒就在眼前,许老四都快吓得尿裤子了!“三三三,三哥说……这肥皂生意本就该是我们许家的,只要有了肥皂的配方,就连八文批发的钱都省了,一块肥皂净赚十五文……一天能赚一两多银子……”“你们许家的?”围看的村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许修义神色讥讽。许老三在一旁都快气炸了,“老四,你不要污蔑我!”那些话分明是孙氏说的!“三哥!我都叫你不要来了!你非要贪大丫的配方!”“老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众人听见兄弟俩的对话都露出了吃屎一般的神情。这一家人都够不要脸的!许含章看着大伙,说道:“大家也都看见了,这两个人来我们家偷东西,我现在要将他们送官,还请诸位帮我作证!”众人纷纷点头:“大丫,你放心,我们铁定给你作证。”“对!让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下大狱!”许老四一听这话腿都软了,膝行到许修义脚下,抓住他的衣裳哀求道:“二哥!咱们兄弟一场!你放过我这次吧!我还要考功名,可不能坐牢啊!”“你还知道咱们兄弟一场?”许修义忍让多年,可换来的是什么?许老四眼见没有回转的余地,僵着脸看他,“你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许修义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跟你大嫂这么多年在你娘手里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大丫还差点死在你们手上,现今,我们也该为自己讨个公道了!”许老三挣扎起身,“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来偷东西的!”许含章闻言走到木架前看了看翻到的木匣,见东西没有了,便笑了一声,“三叔,你怀里可有我亲笔写的配方,你还不承认吗?”她走上前,从许老三胸口摸出一张白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制作肥皂需要用到的材料。当然,上难免没有详细的步骤和配比,所以,就算拿到这张纸,也没法做出肥皂。这是许含章故意写的,为的就是制造一个证据。她提唇笑了笑。就老许家这几个人的智商,还想偷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