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晟强制的拽下她的双手:“我让你看清楚,如果仅仅只是噩梦的话,会把我咬成这般模样?”季新兰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心口位置布满了青紫色的牙印,甚至有的地方都有鲜血流出,蜿蜒狰狞十分的吓人。她有些无措的抿抿唇角,这是她咬的吗?她怎么不记得?她几乎是下意识心虚否认:“你别诬赖我,兴许是你哪个相好咬出来的!”尉迟晟早就料到她会不承认,淡声道:“我没有任何相好,这辈子只有一个未婚妻!”季新兰浑身巨震,他这是在表忠心吗?那季瑶呢?既然只认她一个未婚妻,为什么后来要娶季瑶,还封她为皇后?她用力掐住了手掌心,妄图把那些前世不好的记忆全都摒除出去。尉迟晟无奈开口:“新兰,你如果仅仅是因为做的噩梦疏离我,那我也没什么怨言,我只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说的那些全都不会实现,给我个机会好吗?”季新兰抬眸看向他,由于他还没有套上衣裳,就露出他那精壮的上身,以及他那些新旧不等的深浅伤疤。明明那些伤疤很是丑陋,但是却给他平添了无限的魅力。她伸手缓缓抚上去,小声呢喃:“受伤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尉迟晟浑身僵住,她这么问,是心疼他了吗?他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毫不犹豫拉进怀中道:“我身在这个位置,这些伤又算什么?唯独你躲避我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浑身哪儿都疼!”季新兰被他箍的不能动弹,想要用力推开,却又舍不得。只得艰难的闭上眼睛,低声呢喃:“尉迟晟,你赶紧把我放开,你快勒死我了!”他稍稍放开一点缝隙,她却趁着此机会灵巧退开半步。她迅速从荷包里面拿出治疗外伤的药膏,毫不犹豫塞进他的掌心。“一天涂三次!”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尉迟晟唇角微微勾起,虽然还没有接受他,但是她的态度已经在慢慢改变。看来,他还得更加努力。季新兰跑到御花园,只觉得一张脸还是热的厉害。她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看到尉迟晟的时候,心头悄然升起一点点感动。就差脱口而出要给他机会!不,绝不能给!前世让她含恨致死,哪怕这一世还没有发生,她也决不能这么快原谅!她正想收拾一下情绪回去宝琅阁的时候,猛然就跟一名小宫婢撞到了一起。“嘭!”她手中的篮子掉落,刚采摘的鲜花就撒了满地。季新兰连忙开口:“不好意思,我帮你捡起来!”小宫婢却用力摇头:“不用,奴婢自己就可以!”她三两下把鲜花捡走,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季新兰不由得拧了拧眉心,这小宫婢好生奇怪,竟然走那么快,就好像后头有人在追她那般。凭着一种下意识的警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竟然有一根造型极为精美的金钗掉出来,上面镶嵌着缕空的金蝶,极为逼真,就像是随时展翅欲飞那般。季新兰眼底迅速伸出凛冽寒意,这支金蝶发簪绝非偶然出现,应该是刚刚那小宫婢偷偷塞到她身上的。她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呢?栽赃?果然这座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只要进来,就会有人无时无刻算计你的命。她再没有犹豫,迅速将那枚金蝶发簪直接埋进花泥之中。几乎是刚刚藏好,不远处就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其中走在最前头的女子通身贵气,一张俏脸极为美艳,只不过那双眼睛却带着令人蚀骨的冰冷和杀机。她死死盯着季新兰,厉声怒斥:“来人,给本妃拿下这个小偷!”两名健壮的老嬷嬷应了声,一左一右的试图钳制季新兰。她凝眉避开,极为利落的推开半步,不动声色的开口询问:“这位娘娘倒是有些意思,你怎么就笃定我是小偷儿,你可有证据?”老嬷嬷抬脚就往季新兰的腿弯用力踹来:“贱丫头,见到蝶嫔还不赶紧下跪?”季新兰恼了,这老妖婆着实欺人太甚。她单手擒住了老嬷嬷的脚踝,用力一拉,就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嗷嗷惨叫以及裂帛撕开的声音。“嘭!”老嬷嬷一个大劈叉坐在地上,哭号的惊天动地。蝶嫔显然没见过这般阵势,一时间竟是有些怔住。老嬷嬷嘶声哭喊:“娘娘,老奴动不得了,杀了这个贱丫头啊!”蝶嫔看着她那诡异的姿势,都替她疼。她愤怒大喊:“季新兰,你好大的狗胆,偷了东西不承认也就罢了,竟敢弄伤吴嬷嬷,桂枝,赶紧去请皇上过来,让他主持公道!”季新兰轻蔑的勾了勾唇角,她记起这个蝶嫔了。前世是盛运帝的妃嫔,但是却跟尉迟安勾搭在一起。并怀了他的孩子。怪不得觉得那金蝶发簪有些眼熟呢,原来那就是两人的偷情信物。在那金蝶下面有个小机关,只要打开,就能看到上面写着安王所赠,惟愿此生和你长相厮守!此时她应该是来为安王和颖贵妃报仇来了,毕竟安王的下场也着实太惨烈!据说,他是被人从青竹阁抬出来的。满身的伤极为骇人!既然这位蝶嫔主动来送死,那就成全她!不多时,就见面色凝重的盛运帝匆匆前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尉迟晟和尉迟夜。蝶嫔看到他,就嘤嘤嘤哭诉起来:“皇上,求你为臣妾做主,季新兰她不但偷东西,还打伤了我的嬷嬷,她现在都已经站不起来了!”盛运帝拧了拧眉心,看到吴嬷嬷那副凄惨的模样,还不明白吗?他冷声命令:“来人,把吴嬷嬷抬走去太医院治疗!”蝶嫔焦急说道:“是季新兰做的啊,她还偷东西,皇上难道不管吗?”盛运帝不耐的瞪了她一眼:“朕说不管了吗?你说她偷东西,可有证据?”蝶嫔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有,臣妾的侍女亲眼看到她把金蝶发簪装进了袖子,现在搜身就肯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