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苏豆蔻只觉全身酸疼,头也晕晕沉沉,又渴的厉害。“水……”有人扶起了她,将水杯送到嘴边。喝了好几口水,苏豆蔻才稍微清醒点,嗅着那股有点熟悉的淡香没反应过来,虚弱道:“谢谢……”一只温热的手落在额头,那人问:“还有哪里不舒服?”这声音……苏豆蔻艰难的转头看去,看到褚云暄那张放大的脸愣了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是真人?”褚云暄无奈一笑,“是真人。”苏豆蔻还是不敢相信,又捏了捏他的脸,“能捏到……好像是真的。”见状,褚云暄只好问:“伤口还疼不疼?”稍微镇定了一下,苏豆蔻想起自己去学堂,在小巷子里被人贩子拐走,然后跳了河,又摔了下去,没想到还能醒过来,真是命大。想到这,再看看褚云暄,被强行压下的委屈和害怕一下涌了出来,苏豆蔻抱着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卖。他们还打我,脸都打肿了,还砍我。”褚云暄顿了顿,抬手小心避开伤口抱住了她,安抚道:“没事了。”一旁的平儿几人:“……”就当他们不在吧。苏豆蔻还是在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整个人累的不行,手还是紧紧抱着他。过了好一会,褚云暄以为她睡着了,又听到人小声说:“那群人贩子,我要杀了他们,砍他们十刀。”配上这虚弱的语气,褚云暄有点想笑,“好。”“褚云暄。”“嗯?”苏豆蔻说:“我快饿晕了。”褚云暄在她耳边道:“你松手,我让人去拿粥。”苏豆蔻哼哼唧唧说:“我不,我就要抱着你,我还要你喂我吃。”这……平儿被叫去拿粥,这粥是温着的,端过来就好。粥碗放在一边,褚云暄拿着勺子搅动了一下,舀了一勺,温声道:“可以吃了。”苏豆蔻镇定了许多,擦了擦眼泪去拿粥碗。见褚云暄看着她,苏豆蔻说:“我骗你的,自己吃就好。”“嗯。”褚云暄把碗给她,苏豆蔻吃完粥才觉得活了过来,后背的疼痛也愈发清晰。放下碗,苏豆蔻看看褚云暄,又瞧瞧平儿他们,问:“你们在哪里救到我的?这是哪?”平儿说:“我在大白鱼身上看到你的,老三把你捞了上来。我还想问问你是从哪过来的,我们从垣城回来的。”“大白鱼?垣城?”苏豆蔻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跳的船,这边都不认识,他们也没说。跳了水之后,摔下了一个断崖,一醒来就在这了。”“你运气真好,估计是从河里掉进了江里,然后被大白鱼救了,再遇到了我们。”平儿十分感慨,这运气确实很好。江里的大白鱼?苏豆蔻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白鳍豚?”“可能吧?我也不认识。”但白鳍豚怎么会救她?苏豆蔻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能在这里活着遇到褚云暄的确幸运至极。“这里只能通向垣城吗?还能去哪里?那伙人还带了好几个女孩走,估计是惯犯。”褚云暄想了想,问:“你还记得那个船上有什么标志么?”苏豆蔻回忆了一下,“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长刀,穿着黑色衣服,很高很壮,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标志。”平儿愣了愣,“你说的有点像刀盟的人。”“啊?”苏豆蔻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江湖门派?”褚云暄说:“差不多,管垣城码头的。”“那现在怎么办?去垣城报官有用吗?他们买卖人口诶。”看着有点蒙圈的苏豆蔻,褚云暄抬手拢了下她鬓边的发丝,浅笑道:“这事我会让人去查,等抓到他们,带回来给你砍十刀。”苏豆蔻眨眨眼,“其实,能把那些女孩救下来就行。”“好。”看他答应的这么快,苏豆蔻不禁感慨:“你真是个好人。”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褚云暄:“……”后背的伤太疼了,苏豆蔻说想休息一会,褚云暄才带着人出去,顺便让平儿守在门口,说有事喊她。等他们走后,苏豆蔻就去了隔间,集中精神进了空间,舀了一勺灵泉水喝,整个人好了不少,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只是在外面,她不能直接治好,否则平儿来给她换药很容易发现不对。从空间里出来,苏豆蔻上了个厕所,躺在床上很快又睡了过去。等到了吃药的时间,苏豆蔻才醒来,精神好了不少。平儿给她换药,苏豆蔻趴在床上问:“你们去垣城做什么啊?不是说不回来了么?”“哪有说不回来了?只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公子去处理了些事,你想知道就去问公子。”平儿说到这有点疑惑,“你的伤口好的可真快。”苏豆蔻干咳一声,糊弄道:“我体质特殊。”“这倒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大白鱼救你呢?在江面飘了那么久,身上还有一股果香味,你到底抹的什么香?”平儿边说边给她涂好膏药。苏豆蔻想着大概是因为空间,白鳍豚对这个很敏感,所以救了她,打了个哈欠,她随口道:“我那是体香,不信你闻闻。”平儿还真凑到了她脖子边嗅了嗅,眼眸晶亮道:“真的耶。”“……你别像只小狗一样好吗?”苏豆蔻蹭了蹭软乎乎的枕头说:“你又不是你家公子。”说完,苏豆蔻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平儿说话,疑惑的一回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褚云暄,平儿已经不在了。苏豆蔻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说:“还有几天能到?”“明天中午到凤兰镇。”褚云暄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苏豆蔻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我后背的药还没干……”药没干,所以没盖被子,整个后背都是露出来的,这情况不应该看一看伤势就走吗?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瞧着她?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有些晃眼,上面那道愈合的红色伤疤分外明显。本来应该就这么离开的褚云暄,看着那脆弱的脖颈,忽而凑近闻了闻,说:“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