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现在上门,八成是听说江沅医术好,想要白?嫖。 别?说江沅不会医术,就算她真的会,娄杜荣也不会让这种?人占便宜。 “哎呦!” 娄广安两腿一软,正好就摔在娄杜荣跟前。 他甚至还往前面滚了半圈,把自?己的身?体靠过去。 “你!”娄杜荣没想到他还来?这一出,“你干什么!” 刚才跑进来?的时候,腿脚麻利,可没见他虚弱成这样。 摆明了就是碰瓷。 娄杜荣后退两步,但娄广安却不依不饶,“我腿都没有力气,腰背也跟断了一下,我快不行了,大伯说了,这里?有神医,这可是救人命的事情,神医学?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娄杜荣闻言,看向娄于山,满眼的不赞同。 娄于山也是才想起,早上确实碰到了对方,两人还说了话,当?时他听到娄杜荣带道士回?来?,还是个懂医术的,心?里?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都说了什么。 谁知道娄广安还记住了?! 眼看娄广安还在地上痛呼哀嚎,大有江沅不给他看病就不起来?的架势,娄于山面露尴尬和难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同村的人,要不……”王作仁见状,眼里?有些无奈,“江道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给他先看一看?” 不等江沅回?答,他又?补充,“我们也是赶时间,他在地上不肯起来?,到时候耽误了事情,也不好。” 江沅清楚地感受到王作仁说话时,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对方是在有意试探。 娄家三人想要拒绝,尤其是娄蔺语,白?眼都快翻出天际。 江沅却一口应下。 娄蔺语看向江沅,“江道长,不用估计这个人的面子!” 娄广安听到这里?,也不翻滚了,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T恤的褶皱,“娄家侄女,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再说了,神医都说可以帮我看看了。” 呵。 娄蔺语更加无语了。 娄广安无视她的神色,嬉皮笑脸地走到江沅跟前,态度还算端正,“神医,我可没有说谎啊,这几天我就是腿脚腰背都疼,不然也不会想要来?找你看看了。” “先坐。” 江沅没说废话,只?示意他坐下。 她注意到,对方在坐下来?的时候,脊背有不自?然的弯曲,腿脚也不是很利索。 “伸手。” 江沅说得简单明了,借着给对方把脉的功夫,仔细地打?量了对方。 娄广安与娄杜荣年岁相近,但身?体的底子远不如后者,多年亏空,精力不济,但他又?习惯熬夜、喝酒,也会和人打?架,身?上也有一些陈年暗伤,不过他腰背、腿脚的疼痛却不是这些暗伤带来?的。 这段时间虽然是高温,但昼夜温差加上夜晚尤其的潮湿,对方昼伏夜出,导致湿气入体,才会造成疼痛的现象。 “简单,扎几针就能好。” 江沅伸手,从?随身?的布兜里?取出一包银针。 娄家人没有想到,江沅居然真的会医术,好在他们及时绷住表情,没有暴露临时编造技能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也不知道,这些银针都是由黄纸幻化而成。 现场除了江沅,就没有人能看破这个障眼法?。 玄术流派众多。 医术也是其中的一个分支,江沅多少是学?过一点,却没有钻研过,除了艺术,她都能称得上擅长。 不过用来?应付眼下的情况也够了。 江沅镇定自?如,信手拈来?,这幅架势骗过了所有人,连娄家都以为她会医术了。 她下手极快,又?准,很快,那人的腰背上就扎成了个刺猬样。 以黄符为介,将“气”引入到娄广安的病症疼痛的位置,效果立竿见影。 娄广安只?觉得腰背处酥酥麻麻,额头、背后都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整个人都松快了很多了,比他跑几趟医院都惯用。 他当?即惊奇地喊道,“舒服了!好厉害!” 娄于山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怀疑他的感觉,但又?知道对方不可能会是托,暗道难怪娄杜荣会对江沅礼遇有加。 十分钟后。 江沅准时收针。 娄广安忍不住说道,“神医,不多扎一会儿吗?你这个针灸和那些庸医的都不一样,效果可真好,你要在这里?呆几天啊,你看我下一次扎针排什么时候?” “……你能不能要点脸!” 娄蔺语听到对方这么厚脸皮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 娄广安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和娄杜荣同辈,张口就要来?事儿。 “两天后再扎针。” 江沅平静地说道,没有一点不满,也打?断了娄广安想要教训娄蔺语的话。 娄广安面对江沅,态度比刚才还要好,“那感情好,我后天直接去杜荣家里?找您?” “可以。” 江沅点头。 娄蔺语见江沅这么好说话,忍不住想要插嘴,但被?宁玉拉着,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就王作仁都没有想到,江沅有一身?本事傍身?,居然是这么软和的性子。 娄于山看着江沅,他回?想起在娄家时,江沅怼自?己的那些话,暗自?疑惑—— 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江沅本身?没有要怼人的意思?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娄广安达到自?己的目的,且江沅的医术比自?己预期的好太多,心?里?再满意不过了,他高高兴兴地准备离开。 在他出门之际,身?后传来?江沅的声?音。 “少在深夜出门,晚上湿气重。” 还有医嘱? 娄广安乐呵呵地应道,很快走出门,“那不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等他人走了。 铺子里?乍一下安静。 王作仁夸了句江沅的医术,后者笑了笑没有说话,气氛就冷下来?了。 娄于山大概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猜测虽然江沅给医治了,但到底是有所不快,他轻咳两声?,“我、我这就再借一辆车。” 娄家要用车。 娄于山借车毫不费力,除了自?己的孙女娄梦梦开一辆车外,又?找了邻居的儿子,让他帮忙也开一趟。 安排上也很合理。 江沅还是和娄杜荣他们一辆车。 趁着其他人上车的时候,娄蔺语和江沅在最后,她忍不住和江沅说道,“您怎么还真答应了,那个人就是没脸没皮蹬鼻子上脸,您还好心?给说医嘱,他是个二流子,怎么可能真按照您说的做呢?” 娄蔺语还是不明白?。 她以为江沅脾气好,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摆布的。 江沅闻言,笑了笑,“是啊,他不会听的。” 娄蔺语愣了一下,“江道长,你是说……” “走了,去医院。” 江沅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免得王作仁他们几个人以为自?己在交代什么事情,容易让他们放大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