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传来一个轻佻戏谑的声音,“我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不喜欢我呢,还打我那么狠,原来是已经勾搭上你这个小白脸了?”两人一愣,同时抬头,就看到前面一个男人一只手绑着绷带,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副懒散地站在路中央,头上戴着个皮帽子,嘴里叼了根草,睥睨看着前方。居然是田富贵!顾轻轻顿时脸色苍白一片,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身子僵住了,整个脑袋一团浆糊,这个畜牲怎么在这里出现?田富贵杵着拐杖,笨拙地一拐一拐走上前来,一双如蛇般恶心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小姑娘,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这么狠,我记住你了。”不过,他上下打量了顾轻轻一番,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手在嘴唇上一揩,淫荡地说道,“原来我还觉得你太小了,但看你打人的气势不输给成人。爷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劲,够味儿,要是你同意当我对象的话,我可以试着原谅你打我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臭丫头上次把他打个半死,但他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也见过不少女人,从来没有这个丫头这么令他印象深刻,他觉得这丫头够辣,是他的菜,他内心深处想要把这个臭丫头囚禁起来,供他玩弄。“你休想!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顾轻轻感觉田富贵那猥琐的眼神,就像一只死苍蝇一样黏腻腻的,让她胃里直犯恶心。任文豪拳头默默捏紧,一把将顾轻轻拉到自己身后,打量着田富贵那条断腿和断胳膊,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连小姑娘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来寻仇?就你这走路都走不稳,还想打人,是不是另一条腿和胳膊給废了。那你岂不是成了废人了?”田富贵瞳孔骤然一缩,这些话刺痛了他,他咬牙切齿道,“这臭丫头上次是偷袭我,我没有防备,才被她打得。另一个是哪个不长眼的孬种,半夜偷袭我,要是被我抓到,有他好受的。”“你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去报仇啊?我看你脑子笨得跟条猪一样,空有一身蛮力,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混到今天的?”田富贵气得双眼都要喷火,恶狠狠地说道,“你......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骂老子,胆子真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顾轻轻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任文豪的手,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眼神示意他别说了,他自己腿脚还不方便呢,怎么还敢激怒田富贵呢。任文豪捏了捏小丫头的小手,眼神满是坚毅。田富贵看着对面两人当自己面调情,刺痛了他双眼,他挥了挥手,五六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从山坡后面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粗粗的棍子。“富贵哥,有啥吩咐?”高个子的青年问道。田富贵沉声说道,“把这个臭小子给我往死里打,狠狠地打!打死我了,我负责!旁边那个小丫头给我抓过来!”田富贵上次半夜吃了亏,加上自己腿脚和手都不方便,特意带了一帮兄弟过来。他在村里蹲守了好几天,今天刚好看到顾轻轻独自一人往山脚下方向去,他就特意带人在这里等着。“好嘞!”三四个人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棒子向任文豪冲过来,两个人伸手抓顾轻轻。顾轻轻看着几人扑过来,她立马慌了了,腿脚发麻,仿佛想到了被田富贵抓到的悲惨生活,和上辈子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家人唾骂指责,掉入无尽的深渊。就当一个男人刚要碰到顾轻轻的手臂,任文豪伸手一拉,一用力就让人骨折了,另一个人扑上来,他就甩个过肩摔。顾轻轻征愣期间,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就听到任文豪催促的声音,“你先走!”顾轻轻立马回神,拼命往前跑,不敢回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人来帮忙她,她呆在那里也只是拖后腿。耳边风汹涌而至,伴随着剧烈的惨叫声,顾轻轻心口剧烈的颤抖,刚才那声音不会是任大哥吧!她下意识地回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拿着棍子,将任文豪围住,任文豪瞄准机会,把其中一个的棍子抢过来,打到另一个混混的身上。可是,他后面有一个人瞅到时机,挥舞着棍子重重砸在他身上,他痛苦地发出闷哼声。田富贵杵着拐杖在一旁兴奋地怒吼,“打死他!打死他!让他这么嚣张骂我,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对任文豪恨极了,在女人面前骂他,害他丢了面子,从小到大,他生平就两次栽了跟头,他绝不会允许第三次发生。况且任文豪他们家住在牛棚里边,家庭成分也不好,就算打死了,最多他挨骂几句,也没啥事。顾轻轻此刻头脑豁然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一个人跑了,等她喊人过来,已是十几分钟之后,那个时候,任文豪肯定会被打死的!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伤,他还有亲娘需要照顾呢。她心里燃气一团怒火,似乎要将自己燃烧殆尽,她四处看看,捡了块废弃的烂铁,冲着田富贵的位置跑了过去,看他丝毫没有注意后边有人。顾轻轻手一挥,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田富贵注意后脑勺有风带过来,他扭过头去瞧,不巧打到他的前额上,顿时血滴答滴答流了下来,浸湿看他的眉毛,看着十分骇人。田富贵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顿时面色大变,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给脸不要脸是吧!竟然还敢打我,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田!”田富贵满脸狰狞之色,双眼气得都要喷火,手里抡着拐杖,他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死丫头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