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迅速将草庐收回系统。然后递给鲍黯一件渔网一样的黑背心道:“穿上它,站在我身旁,不要乱动······”鲍黯接过套在身上,忙到洛寒身边,洛寒看了一眼,不由想笑。系统出品就仙衣甲没有卖相,穿上它就如裹了个黑网兜,毫无美感,不过他试过,效果蛮好,能抵消十次伤害。洛寒双手背后,心如止水,俯视不速之客。不管这伙人有没有恶意,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草庐的存在,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露宝便是招灾。他倒不怵这伙人对他俩不利,系统出品不止有仙衣甲,还有更绝的存在,能助他安然离去。“咦?”飞奔中刘光世突然惊讶道,“刚刚我分明看到坡上有草屋,怎么突然不见了?”“怪事?真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了?”一众斥候都露出惊讶的模样,越惊奇他们便越想一探究竟,策马朝洛寒所在的丘陵奔来。“吁!”战马停在离丘陵几步远的地方,众人齐齐抬头打量陵上两人,那个买了葫芦酒的斥候惊喜道:“刘校尉,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就是卖葫芦酒的猎人。”刘光世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推测的没错,卖葫芦酒的猎人果然与小道士有关系,经略相公许诺的功劳属于他了。刘光世是节度使刘延庆的次子,他来延安府多为混资历,有这大功劳,他老爹就有办法把他弄到汴梁。他自幼在汴梁长大,断文识字,自然懂得人情世故,唯虔诚才能打动方外之人,便拍拍身上的黄土,整理好衣冠,独自登陵。刘光世毕恭毕敬施礼:“见过小先生!”先生是宋人对道法精深、德高望重道士的尊称,刘光世称洛寒小先生,是尊敬,也是讨好。洛寒微欠身,揖手道:“将军有礼了!”“小先生可还记得在下?”刘光世笑容可掬,用亲和的谈话方式拉近双方距离。洛寒刚刚就觉得这个年轻军官眼熟,见他这么一问,不由一愣。穿越过来还有熟人?或许原主和他有交情,可自己脑中毫无信息。洛寒摇摇头。刘光世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月初小先生曾卖一葫芦酒给经略相公······”噢!洛寒想起来了。初到这个世界,他面对的就是漫漫黄土,系统内只有一个酒葫芦,饥饿交加之时,正好碰到五个军汉烤羊。他讨到肉,也分享了美酒,内中一军官用三十两银子买了酒葫芦,他才得以开启系统。因为他这个系统很坑爹,购买种子的金币需要真金白银兑换,一两银子兑十金币,一两黄金兑一百金币,最低十两起兑。怪不得眼熟。洛寒再揖手,“多谢将军赠食物活命,不胜感激!”“小先生客气了,扶危济困本就是传统,这事何足挂齿······”刘光世感到火候差不多了,接着道,“经略相公自从喝了小先生的酒,神清气爽,谋略渐长,他对小先生是念念不忘,便派我来请小先生军营一叙,还望小先生成全?”洛寒有些为难。若不去,毕竟有恩于自己。若去······当官的这是何意?“我不大清楚军中之事,请问将军,你说的经略相公他是······?”刘光世笑道:“小先生隐世问道,不谙俗事很正常,经略相公姓种,名建中,乃延安府经略使······”种建中?洛寒眼中跃出喜色。在前世,每每谈及北宋末年的那段耻辱史,他总拍案而起,谴责无能的皇帝及官员,但也有例外。有三个官员让他由衷敬佩,李纲、宗泽和种师道,可以说他仨就是北宋最后的柱石。种建中就是种师道,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老种经略相公,明年他就会改名,因为徽宗登基后的破年号叫建中靖国。洛寒心动了,他决定先把拯救哲宗的事放一放,去见种建中。“请将军带路!”“小先生请移步!”刘光世大喜,忙让出马匹,还不忘派斥候通知其他方向的人。正行进,突然一骑飞奔而来,到跟前下马禀报:“刘校尉,席苇城一带出现大量西贼斥候,经略相公已快马召回三位将军,信使跑遍南面也没有找到校尉······”刘光世暗叫糟糕,他急于寻人转道北面,也不知那边现在情况如何。“啥时候的事?”“昨日正午!”刘光世略一思忖吩咐道:“这二人是经略相公要寻的高人,你们几个带进军营好生招待,我去席苇城······”“将军且慢,我陪你一起去!”洛寒突然想近距离观看名将指挥战争,领略战场的肃杀,他根本不担心性命之忧,大不了多穿几件仙衣甲。刘光世急切道:“小先生,席苇城很有可能打仗,你去危险······”“我自幼随师尊修道,会点三脚猫功夫,也会医术,若是打仗,正好救治伤兵······”洛寒知道刘光世不让他去,便胡诌几句,当然救治伤兵的事他没有吹,系统内就有奇药。刘光世想想也对,既然能弄出那等葫芦,大概修为不浅,且时间紧迫,便带着主仆二人飞奔席苇城。······宋军严阵以待,姚平仲身着步人甲站在队伍最前方,虎视西夏军,在他心里这群西贼已成军功。席苇城还没有竣工,就被敌军发现,种建中在河边布阵,似乎要与其背水决战。敌骑有六千余,而宋军才三千,还都是步兵。“酋长,咱们进攻吧!”副将不解,这么大优势,酋长迟疑个啥?干就完了!“看看再说,咱们在种家人手里吃了不少亏,得防他们耍诡计······”酋长往利圭逐小心翼翼,他再次巡视四周,确定无猫腻后,举起右手。“儿郎们,给我狠狠的杀,斩一首奖······”“酋长快看!”往利圭逐忙转头,就见远处黄土飞扬,似有一队人马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