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我最担心也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正如爷爷之前所说,我们将遭遇灾祸,此言一点也不假。虽然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数月前就能算出来,但是这一切却都变成了现实!刚从战争中平静下来没多少年的神州大地,突然被文革风潮打破了宁静,一股破四旧的战争开始打响,一切牛鬼蛇神都被当成了反革命,而在我们当地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陈国栋自然逃脱不掉。那个时候的我,每天以泪洗面,现在想起都觉得可怜。爷爷被押去县城大牢,我也在县城呆了十多天,最后身无分文的我实在没办法只得回村。可是一回到村里就正好赶上村里开大会,凑近村里大礼堂一听这才发现,原来这次村大会竟然是在讨论修路的事情。一听到村里又要修路了,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要知道那儿可是有着爷爷都不愿招惹的人头标记牌啊,这若是他们真的去重新修路,那一准出事!看来爷爷之前的担心并不多余,这村子还真是要惹大祸了。当下我就冲进礼堂,一把拉住老支书就对他说:“支书,你们这是不是要修村口的那条路啊?”支书因为之前把我救下来了,所以我对他还是抱有感激之情。老支书见到是我,一愣,也不答我,反而问我在县城有没有见到爷爷。老支书关心我,我自然感动,无奈摇摇头说没见到他人。老支书听后也叹了口气,颇为同情伤感。此时,我也没功夫感伤这些了,急问他村里是否要修路?支书点点头,说:“是准备继续修路,这不大家正组织在这儿商讨此事呢!”一听这话,我立即急道:“不能修,这路修不得!否则要出大祸的!”我因为心中着急,所以声音比较大,一时礼堂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一个个都将眼睛望向了我。话音刚落,突然从演讲台上边传来一句冷喝声:“谁他娘在这儿捣蛋来了!村子往外的道路就差村口那么一截了,哪有就这样放弃的道理!”我往演讲台上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个人我认识,前些日子对我爷爷就属这龟孙最积极。当下我也不与他理论,因为根本跟他无理可讲,于是我就转头对老支书说:“支书,村口那人头标记牌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是村支书,您说句话,那路真不能修。除非绕道而行!”哪知道老支书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办法了,如今我已不再是支书了,他才是前几日镇里委任下来的村支书,以后村里的事情啊,老头我做不了主喽!”听到这话,我顿时就大叫一声坏了,看来修路的事情是阻止不了了是的,老支书所说的那样个镇里刚委派下来的新干部,就是演讲台上那个小队长!他姓曾,本身也是陈家镇里的人。他在陈家镇有些名气,前不久高中毕业,算是当地少有的知识分子。那个龟孙见我看向他,很是得意的冷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说:“又是你这个封建迷信的小毒瘤,上回看在老支书的面子上饶了你一回,难道你还不知道悔改吗?”我也不理他,转头对礼堂里的村民们喊道,大家千万别同意修路,上回铁柱昏倒的事当时的大家也都在跟前,如果你们还去碰那些石像的话,就真是自己找死了!被我这样一说,大家顿时就害怕了起来,想必铁柱的事让大家还记忆犹新吧!大家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但是却也没人开口反对修路。这时,那个新支书就冲台下的村民叫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来那么多的牛鬼蛇神,今天谁再跟我提什么鬼神迷信,老子明天就保证让他五花大绑去游街!封建迷信要不得,它是社会的大毒瘤,是广大人民的公敌!”被这一套大帽子一盖,整个礼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呀,谁说个不字,就是人民群众的敌人,将被广大人民群众讨伐!见没人喊反对的声音了,姓曾的就要村民把我给绑了,老支书跟他吵了起来才算是保住了我。我虽然没事,但是这修路的事算是成了定局,明天就开始动工,而且那龟孙还要带领着大家把那些人头标记牌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