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了那个女子的阻碍,谢瑾时早晚会答应这门亲事。 进入朔州之前,谢瑾时好好的嘱咐了周英一番,让她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他拿出周曾的信件,去府衙拜见赵扬了。 很快,他被告知赵扬不在州府。这让他舒了口气,同时,他也感到了一丝失落。徐厚成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只知道赵扬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于是,他亲自安排了谢瑾时和他的随从的住处。对谢瑾时进行了真挚的感谢之后,徐厚成告诉他,这一两天,赵扬就会回来。 为了避免在驿馆里和周英面面相觑,谢瑾时换了一件普通书生的衣服,走出院子,打算到外面去看一看。 他一路来时,齐地各州欣欣向荣的景象已经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惊讶。然而进入了朔州以后,他才发现,这座城池,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和乐,再从赵扬的军营前经过,那里也是兵威严整,军纪肃然。 他再想想周曾的辖地上那一派民不聊生的景象,和这里真是对比鲜明,他心中已经隐隐的觉察到,周曾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甚至,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似乎还听见了一阵阵孩子们清清朗朗的读书声,甚是悦耳。难道这朔州里如今还开办着社学?他心中好奇,便凭着印象,朝那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在周英心目中,谢瑾时大概是要出去吃点东西,四处逛逛,这可是一个她和谢瑾时进一步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于是,她也马上换上了一身朱红的团花暗纹锦袍,带上身边侍女,兴冲冲的跟在谢瑾时后面,一同出了驿馆。 谢瑾时慢慢的迈着步子,离那朗朗的读书声越来越近了。这一时孩子们的声音停了下来。只听见一个清冽冽如同泉水一样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念道: “曰春夏,曰秋冬; 此四时,运不穷。” 曰南北,曰西东; 此四方,应乎中……” 谢瑾时心中猛的一缩,这声音,他再熟悉也不过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加快了脚步,朝那学堂的院门走去。 到了最后,他几乎已经跑了起来,在后面跟着的周英身旁侍女纳闷的道:“谢大人怎地如此失态?” 周英也很奇怪,学堂这东西在夏地是很稀少,但是,谢瑾时也不至于看见几个孩子念书,就这么激动吧?! 不过,凭着恋爱中,或者说是单恋中的女孩儿敏锐的直觉,她发觉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她对身边众人把手一挥,道:“过去看看。”于是,她那一众随从都跟了上来,一起将这学堂的院门团团围住了。 高高的院墙挡着,吴攸丝毫没发现外面的变化。她读完这句,对下面坐着的孩子们道:“你们可知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过是从读三字经开始,贺雪龄自然早就读过,她马上在后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 最近没有什么让贺雪龄表演的机会,这次让她当个学生,她倒是当的特别入戏,吴攸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对她道:“阿龄,你都答了许多次了,也让旁人答一次,好不好?” 有个孩子小声的道:“先生,就是说,春天完了就是夏天,秋天过了就是冬天,对不?” 吴攸忙道:“不错,不错!一年四季,就是春、夏、秋、冬……” “四季循环,han暑更替,不断往复,是无穷无尽的。” 她又道:“春花灿灿,夏蝉泣泣,秋雨霏霏,冬雪漠漠虽然每个季节总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是,四季却各有它不同的风景,正因如此,来的时候才让人欣喜,走的时候也不觉得可惜,这正是我们所居住的地方的美妙之处,也是四季运转不穷的玄妙所在。” 这学堂中的孩子们之前秉承的都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原则,那先生不过是简单讲解一二,今日吴攸如此讲法,让他们都倍感新奇。 吴攸正要接着讲下一句,忽然听见门边传来一声轻响,她抬头一看先是惊讶,后是懊恼,最后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了过去! 这也不能怪她,她好久都没有受过这么强烈的心灵冲击了。 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门口处响起了一阵喧哗,似乎有大批人马这正往这边赶来。 其实,周英也没有带多少人,不过是她身边的两个侍女,还有两三个侍卫,只因他们来势汹汹,方才显得格外声势浩大。 徐先生早派了人在外面守着,那些侍卫并不负责驱赶围观群众,因此,谢瑾时来的时候,他们瞧着他不像个惹事的模样,也没有去管他。可是周英的人却不同了。周英一来,就命他的手下和赵扬的侍卫周旋着,自己大踏步进了院子。 吴攸刚刚回过神来,不知道怎么院里又多了一位神仙,她更加手足无措,忘了底下还有一众看热闹的。 还是吴怀之从后面站起来对孩子们道:“散了散了,你们先去院里玩一会儿,待会儿回来再讲!” 贺雪龄则大张着嘴,指着谢瑾时,对吴怀之道:“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 吴怀之嗤笑一声,道:“你就知道好吃、好看,你能嫁出去么?!” 贺雪龄恼怒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嫁不出去,你!你才嫁不出去!” 在争吵声和孩子们的喧闹声中,吴攸的脑袋一片空白。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同样惊讶的人周英。 周英看着站在学堂里那个穿着淡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锦袍的纤弱的少年,他站在上午明媚的阳光里,眉目舒朗,琥珀色的眸子如晨星一般烁烁发光,他方才的声音带着江南人的柔和软糯,却又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好听的很。 周英转头一看谢瑾时的表情,心里轰然一声响谢瑾时……他不喜欢女的! 这可怕的事情曾经在赵扬身上出现过一次,不过周英对满身杀气的赵扬丝毫不感兴趣,她愤怒的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宿命,赵扬也就算了,她可接受不了谢瑾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这个教书的少年! 周英一把抓住了谢瑾时的袖子,声音发颤的问他:“谢大人,原来那和你有缘无分的人,就是他?!” 谢瑾时丝毫没有回过神来,自然,他也就忽略了周英的这个问题。 门口的侍卫轻易地解决了周英的手下,同时,他们也弄清了里面这两个不速之客的身份,于是,他们客客气气的走了进来,对谢瑾时行了一礼,道:“谢大人,此处乃是田刺史开的义学,虽则百姓皆可驻足观看,却不得扰乱秩序,打搅先生讲课。谢大人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回驿馆去罢。” 谢瑾时一点也不想走,他心跳如鼓,目光没法从那少年的身上挪开,周英的话在他耳边飘过,却没有进入他的脑中。 见谢瑾时不答话,周英的怒火越升越高,她三步并作两步,朝吴攸走了过去。 吴怀之忙上前一拦,道:“这是学堂,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