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擦了擦,小声问:“主子,你觉得如何?” 江成轩动了动腿, 似乎有些疼,他微微皱眉,道:“就这样吧!无事。” 敲门声响起,伺书看了看他的脸色, 见他微微点头,才过去打开门。 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材修长挺拔,一身月牙白的衣衫,上面隐隐看到银色暗纹, 贵气逼人。 他一进来, 伺书就自觉退了出去。门从外面关上。 江成轩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意道:“见过太子殿下。” 那男子也就是盛国太子俞长安,微微点头, 看了江成轩腿上的布料隐隐透出的血迹, 担忧道:“你没事吧?” 江成轩笑看向他,道:“无事。” 太子神情似微微放松了些, 道:“如何?” 江成轩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册子扔过去。 “都在这里了。” 太子接过, 神情急切的翻了翻, 半晌后一拍手,道:“甚好。有了这个,那些蛀虫也可以清理下了。我看他如何狡辩?” 才又看向江成轩,问道:“阿轩,你有什么想要的?” 江成轩笑看着他,不说话。 太子神色郑重起来,正色道:“你真的要娶那周明沫,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费心思。上次镇国公府老夫人去突然去福华寺祈福,里面就有你的手笔吧?孤就是有点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 说到后面已经是好奇的语气。 “偶然间知道的。”江成轩淡淡道,显然不愿意多谈的模样。 太子也不在意。 “那你怎么就看上了一个丫鬟,再喜欢,收了房就是,从你大哥手里要过来,总比如今要简单些。” 江成轩眼神看向窗外,神情恍惚一下,声音有些失真。 “大概是还她上辈子的恩情吧?” 太子听了失笑,摇头道:“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窍,还前世今生都说出来了。” “也罢,回去我就去找太后,只是,我那表妹大概要伤心了。” 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担忧的语气,还有些不以为然。 太子口中的表妹,是长慧长公主的幼女,长慧长公主是当今的胞妹,太子殿下的姑姑。 她的女儿柔郡主就是当今的外甥女,从她生下来的那天就受尽宠爱,在长公主府自不必说。 因她长相酷似太后年轻时的模样,宫里的太后和皇上也宠爱她,经常接进宫去小住。难得的是如此受宠着长大的的姑娘却没有一点骄纵之气,温柔贤淑,规矩礼仪样样不落于人后。自从她偶然在太子府撞见江成轩后,一颗芳心就落到了他身上。 两年来放下女儿家的矜持,经常去太子府做客。可惜江成轩去太子府,从来都是暗地里去的,那次偶遇是江成轩和太子放松之下的后果。 不过,她到底还是知道了江成轩的身份。依旧对江成轩情意不改,圣上不知,太后却是有所耳闻的。一直不反对,也不赞成。 太后和长公主是断断不会愿意的,江成轩如果是镇国公府的嫡次子,她一个郡主下嫁还算是门当户对。但是江成轩一个庶子,是绝对娶不到长公主府的郡主的。 所以,太子才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而且他相信,宫里的太后会很乐意作这个媒人。 周沫儿回府后,特别注意京城里的传言,慎郡王府的东西丢了,似乎只传出来一日,就销声匿迹。周沫儿微微放松下来,以为丢的东西只不过是些贵重物件,和江成轩没有关系。 看那日的江成轩的模样,似乎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周沫儿心里叹气,真的是不知如何说他,自己身子不好,养好身子就是,掺和那些事情做什么?还嫌弃命不够短。 随即又摇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想嫁给他? 只要一想起镇国公府里的人和事,她就不愿意再想下去,里面就是有个天仙美人,她也是不愿意的,更何况以前江成轩看上去身子不大好的样子。如今再看,他身子好像还行,但是他好像又卷入危险的事情里面,想到这些,周沫儿摇头,她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选他的。 又过几日,京城里突然风声鹤唳,不少朝廷官员被免职,且严重的被打入狱中,周秉每日回家,神色一日比一日郑重。 姚氏也不再给周沫儿寻摸亲事了,有可能她只是暗地里挑选。没有放到明面上来。 周沫儿觉察到紧张的气氛,不再随意上街,看书也只让姚嬷嬷上街去取。 如此过了半个月,周沫儿去给姚氏请安,就见她脸颊绯红,满脸喜色。 “娘,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周沫儿随意坐下,伸手去拿周明岳面前碟子里的点心。 周明岳见周沫儿伸手,还把碟子往这边推了推。 周沫儿余光看到,一笑。故意吃了一块又伸手去拿,就见周明岳面色纠结。 假装没看到,周沫儿再伸手时,他终于忍不住道:“姐姐,姑娘家不好多吃甜食的,听说对牙不好,你说你一口白牙要是坏了,得多难看。最重要的是会长胖,你要是牙坏了再长成了胖子,娘不是更加为难?”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说教自己,周沫儿忍住笑,做出一副心酸的模样,道:“这才到哪?居然就开始嫌弃我,以后我岂不是……岂不是……” 周明岳赶紧掏出一块比一般帕子大的方巾,把碟子里的点心一块块收到里面,边道:“姐姐,我是为了你好,未来姐夫也再怎样也不会喜欢胖子的,我是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想法……” 话未说完,就被姚氏一巴掌拍到头上。 “一丁点大还男人,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男人会指着甜点心吃。你再收……我就去告诉你爹。” 头上被打,周明岳不为所动,收好了碟子里最后一块点心,胡乱裹好后往怀里一塞站起身道:“娘,爹很忙的,这点小事情就不要告诉他了。” 待他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一溜烟就出去了。 “滑头……”姚氏面上带笑轻骂。 周沫儿也笑,最近姚氏虽还叮嘱周明岳用功,却不会像以前一样日日嘱咐,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以前我不知,明岳也有活泼的时候,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天天叮嘱他读书会让明岳刻板起来。如今可算是有点孩子样了,可不能让你爹知道。”姚氏笑道。 “娘,发生什么好事情?”周沫儿靠近姚氏,低声问。 “你也是个滑头,什么都瞒不住你。”姚氏戳她额头。 周沫儿的头故意随着姚氏的手指的力道摇了摇。 “你爹啊!要升官了,已经确定了,只差一道调令。”姚氏低声道。 “啊,调令……爹升到哪里去?”周沫儿也高兴起来。 姚氏更高兴,跟周秉一起进翰林院的早已离开,升官的升官,外调得外调。就只有周秉,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翰林院。 “户部……” 周沫儿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