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万俟雅言应一声,说:可以。” 调动禁卫得有你的诣令才行。” 万俟雅言坐起来,无语地看着华君,长长地叹口气,说:你烦不烦呐?也亏得是你,换个人来我早……”她朝摆在chuáng边的那堆衣服一指,说:衣服内袋里有一枚金令和我的玉印,你随便翻一样去禁卫营走一趟就成了。”她说罢,揉揉腰,腰也酸背也酸,困得她全身没力。她身子一仰,又倒下躺回去,喃喃地念句:哪天真要死,估计是死在你手上。” 华君轻轻一笑,刮刮万俟雅言的鼻子,在万俟雅言的脸上落下一吻,转身去翻万俟雅言的衣服。她在万俟雅言的袍子内侧靠近腰部的地方果然找到一个内置的小锦袋。她打开锦袋,只见里面装着一枚金牌,一枚玉印和一枚金印。金牌背面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另一面则是个大大的令”字,令”字下方刻着四个她不认识的古体字,另一枚金印上同样刻着四个古字体,她依然不认识,只依稀看出最后一个字是人”字。金印上刻着七个字,她一个字也不认识。华君想着调兵,还是用金令比较好。 华君用万俟雅言的金令去禁卫营的大院,禁卫营的院子和万俟雅言的卧房一样,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她拿着金令来到门口,亮出金令,说:门主有令!” 门口的两名禁卫一看到金令,赶紧跪下行礼,口喧:见过门主!” 华君见这阵势,不由得在心里喷了句:我拿的不是门主的令牌是皇帝的‘如朕亲临’吧?”她虽然没涉足过古代的这些场合,也知道这两个守门的小禁卫做不了主,于是说道:我要见你们的统领。” 属下这就去叫统领。”那人说完,叩一个头,急急忙忙地跑回院子里,敲门,喊:刑虎统领,门主有金牌谕令到。” 我马上来”屋子里响起一起急切响亮的回答,显然是被从梦中醒惊下意识的应答。 不到一分钟,华君就看到一个彪壮的青年男子衣衫不整地飞奔出来,他顶着头乱发,边走边套裤子,来到华君的跟前,把衣服一拉就跪下了,道:属下刑虎拜见门主。” 额!”华君呆在原地,心说: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出来吧?好歹把衣服穿好啊,还边走边穿裤子,又不是火烧房子。”她不由得多看看两眼手中的金令,这东西,权利不小啊。她淡声说道:刑统领,请您先把衣服穿好。” 是!”刑虎尴尬地把衣服袋子系好,才发现忘了拿腰带。他跪在地上,问:敢问君姑娘,门主有何急令?” 敢情这东西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才用的?那自己这样不是小题大作了?华君咳”清清嗓子,说:门主令你调遣一批人手去看守从山下运来的粮食和钱银。”就算是小题大做那也是雅儿让她拿的金令来宣诣”,不关她的事。华君在心里撇清关系。 刑虎愣了下,应道:是!”他又谨慎地问:门主还有什么令谕?” 没了!既然人家问到,她也不好意思说没有,又说句:门主说,非常时期,钱粮贵重,不能有丝毫差错。” 是,属下亲自领队看守。”刑虎应道。 嗯,那就这样。刑统领辛苦了。”华君说完,转身走了。她心说:也没让你亲自看守啊,在这山寨里还怕让谁抢了去不成?顶多就是防点寨子里的人过来偷摸几个。”可这刑虎新上任,想亲自看守她也不好阻拦不是。 恭送君姑娘。”刑虎的声音在华君的身后响起。 华君扭头,冲他客气地淡淡一笑,微微点了下头,回到院子里,她边走边看手中的金印,心说:难道这东西在万俟雅言的手下面前还真是‘如朕亲临’?”她看到青罡正吊二啷当地坐在银箱上,她走到青罡的身后,把令牌伸向青罡的前面,想问下青罡关于这令牌的事。 青罡听到华君的脚步声,从箱子上跳下来,说:君姑娘……”一转身,一枚金灿灿的金印落入眼里,吓得他哎哟妈呀!”一声尖叫,赶紧跪了下去,叫道:见过门主。”边上的护卫见到金令,也都跪下了。新来的那批苦力不识得金印,但见这些当官”的都跪下了,也都跟着下跪。 华君看到院子里的人都跪下,不由得看傻眼,在心里叫道:没这么夸张吧?”她蹲□,小小声地问跪在面前的青罡:青罡,我拿着这令牌是不是想杀谁都成?” 青罡趴在地上,叫道:君姑娘,您……您想杀谁?属下……这就去办!” 华君拍拍胸膊,压住狂跳的心脏,说:不杀谁。”她站起身,说:门主说,大家都辛苦了,让厨房生火做米饭,大伙吃完米饭早点歇息吧。” 谢门主!” 都起来吧。”她又说。 又是一声谢门主”,众人这才起身,但没谁敢妄动,都盯着她。 华君把令牌收入袖子里,青罡以及那些护卫这才放松下来。 青罡朝华君抱拳拱拱手。 华君冲他轻轻了下头,转身,回屋。她坐在chuáng边,反复看着万俟雅言手里的令牌,想到刚才那些人的反应,她没想到这枚令牌竟然有那么大的权利。难道那么多人想做皇帝,权利在手,所有人俯首膜拜称臣的感觉让她现在还心头悸动颤抖不已。手握生杀大权的滋味,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即使这只是拿了下雅儿的令牌出去晃了下。她不由得回头望向侧躺在chuáng上抱着被褥睡得正熟的万俟雅言,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竟有如此大的权威,雅儿睡在屋里,她拿着一枚令牌出去都能让所有人鼎礼膜拜无不敢不遵。 万俟雅言睁开眼,睡眼迷朦地朝华君伸出手去,说:睡了。” 嗯。”华君把令牌塞到枕头下,她脱掉衣服上chuáng,钻入万俟雅言的怀抱里,柔柔地喊声:雅儿”。 嗯。”万俟雅言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华君问:拿你的令牌出去是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 万俟雅言往华君的怀里靠了靠,寻个舒适的位置窝着,问:你杀谁了?” 青罡。”华君应一句。 咻”万俟雅言惊得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问:你把青罡杀了?为什么?我没让你杀他啊!你——”她气得不轻,脸上因急怒而涨得通红,她叫道:青罡、陶婉、韩律三人从小就跟随我……”她的话音一转,问:真杀了?” 华君投起手投降,说:我敢吗?我连杀jī杀鱼都不敢,哪敢杀人?” 万俟雅言愤恼地瞪她一眼,咬牙切齿。 华君可怜巴拉地看着她,说:我只是好奇你这令牌的作用,他们所有人见到这令牌都下跪,我好奇嘛。” 万俟雅言抬起头,翻个白眼,既而无语地指着华君,话在嘴边转了半天化作一声叹气,她又倒头躺回chuáng上,说了句:拿着这令牌就等于是我到场。” 还真是‘如朕亲临’呐。”华君叫道,她翻身爬起来,压在万俟雅言的身上,说:把令牌借我玩会儿,我再出去晃晃。” 啪”万俟雅言一巴掌拍在华君的额头上,吼她:睡觉!” 第二十四章 翌日 万俟雅言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起chuáng后,没急着出门,也没吃早餐,而是坐在chuáng上打座调息。她自打与华君住在一起,她每晚早早就上chuáng折腾到筋疲力尽才睡,第二天醒来早过了时辰,已有好几天没有练过功。这会儿起来周身困顿乏力,行个小周天调整下内息,恢复下jīng神。 万俟雅言调息完毕,来到外厅,只见华君和莫老三的夫人坐在桌子边,华君正在一张纸上用那支奇怪的笔画着图案。 早安。”华君看到万俟雅言出来含笑向她打招呼。 莫夫人见到万俟雅言出来,赶紧起身,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万俟雅言冷淡地说了句,凑过去看华君看的图,她看那图,像是绘的一条裙子,没画完,看起来有点怪。她问:你绘什么?” 我今天早上看到昨晚青罡运来的东西里有许多丝绸绵缎,又听说莫夫人来自江南jīng通织绣,想设计几款衣服让她帮我缝制几件。” 万俟雅言呵呵”笑道:布还没入库你就打起它的主意来。” 华君瞅着万俟雅言眨巴眼睛问: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