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在金子般的夕阳余晖下一步步走进来。 “为什么你会回来。”昆山似乎永远都不能明白他在想什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永远罩着一层谜团,越是试图看清楚,越是如坠雾里。 “拿住他!”昆山叹息般的下令:“绑到我流云阁,通知大魔王。” 流云阁内,子夕被绑在玉树上,他的头微微侧着,望着池水中金鱼戏莲,水光粼粼,没有半分俘虏该有的样子。 昆山走进来,将一道屏风推过去,刚好挡住了盎然的美景。 她侧过头问:“为什么自投罗网。” 子夕道:“我不想看见你们把事情闹的太大。” 昆山道:“回来你会没命的。” 子夕淡淡道:“不会。” 昆山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当年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子夕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昆山冷笑道:“天帝的女儿,你瞎掰的吧” 子夕道:“……哎。” 昆山走过去看着子夕:“就算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回来了,你为什么会离开我,我为什么会变成昆燧的女儿,这些我都会自己调查清楚的。” ☆、四魔重聚 “阿姐,大魔王来了。”鸽子兵道。 昆山道:“我帮你解开绳子。” 子夕道:“不必,我是来平息风波的,不是来送死的。” 昆山心中气恼,撂下一句:“好运。”便转身出了流云阁。 大魔王同姬尽红一起进来的,这两个魔头故态复萌,又开始互相谦虚起来:“姬弟啊,取金丹之事,你心灵手巧,就交给你了。” 姬尽红道:“不,还是你来。” 昆燧:“姬弟啊,能者多劳,就不必谦虚了。” 姬尽红:“不,还是你来。” 昆燧怕再讨论下去,就要天荒地老了,便道:“那就我来!出了岔子,你可不要怨我。”他走过去,在子夕面前站定,于虚空中化出一把金色精致的小剪子,撕开子夕胸前的衣服,比划了一阵做个标记,渐渐加大力道欲要划开皮肤。 大魔王弯腰撅屁股,子夕的脖子努力向后,才不会亲吻到他抹了不知几斤油的脑袋上,垂下眼睑,冷静的看着大魔王:“剪刀划不开的。” 大魔王划了几下,连层皮都没有戳破,抬起头请教道:“用我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呢。” 子夕道:“嗯,你可以试试。” 姬尽红坐在一旁看着,一盏茶的功夫,大魔王已经换了无数的工具,刀枪剑戟,钺斧矛叉,却愣是划不破子夕的皮肤,自己倒是累的满头大汗,惊诧连连。 姬尽红噌的站起身站起身道:“我来。”他手里举着烈焰枪,将枪抵到了子夕胸前。 烈焰枪的火是炼狱烈火,能灼烧灵魂,却没能烧掉子夕一层皮。 姬尽红再一次被子夕打击,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昆燧笑道:“姬弟,你这烈焰枪也不过如此。” 姬尽红道:“不要幸灾乐祸了,取不出他的金丹我们都要倒霉,去请阴姹来。” 入夜,阴姹赶来,她的手里拖着一盏古旧的宫灯,焰火的颜色是蓝色的,光华流转,煞是好看。 “此灯叫碎魂灯,威力无穷,这世上就没有他炼不化的东西。” 阴姹将碎魂灯抛到子夕头顶,子夕周身便被笼罩在淡淡的蓝色之中,他波澜不惊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舒服的皱起了眉。 “妄自尊大,碎魂灯下无人能逃,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子夕声音有几分破碎:“阴姹。” 阴姹笑而不语坐在石桌上:“我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 大魔王道:“我去备宴。” 三人坐在流云阁吃晚饭,除了大魔王以外,姬尽红与阴姹都吃素,他不好意思抓着肘子啃,就叫人准备了些花花绿绿一看就没什么胃口的素食,一些清酒。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紧张,尤其是大魔王与姬尽红,这二人平日里猖狂霸道,此时坐在此处气焰全消,被恐惧深深摄着。 子夕经历了这么多事,对阴姹的恐惧早已消减不少,但此时被二魔一影响,免不了想起自己当年被阴姹狂揍的的往事来。 阴姹夹了一口菜道:“姬尽红,这么热的天,就把你枪上的火灭了吧。” 姬尽红愣了愣,不敢反驳,心如刀绞的亲自将火掐断了。 其实他们没必要这么怕阴姹,因为他们性情均已收敛,而阴姹法力也不及当年,但阴影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一个小孩小时候天天被鸡叨,长大以后,不管生的再如何五大三粗,见了鸡还是会吓得掉头就跑。 这种恐惧刻在骨子里。 阴姹道:“我们几个人很久没有重聚过了。” 大魔王忙道:“是啊,只不过少了沧浪,四缺一。” 阴姹笑了笑:“我记得当年暮沉诛杀我之时,你们置身事外,我死后,想必十分开心吧。” 姬尽红闷闷的开口:“娘娘,您死后,我心中伤怀不已,凄入肝脾啊,又怎会幸灾乐祸,但是大魔王如何想的,就不好说了。不过看他腰围渐长,想来过的无忧无虑。” 大魔王冷汗下来了,大惊道:“姬弟,你怎么这么说,我那是伤心过度,暴饮暴食,若真说高兴之人,当属沧浪,您死了以后,他都乐疯了。” 姬尽红难得与大魔王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错,还呼朋引伴,大摆宴席。” 俘虏在角落长叹了一口世态凉薄。 阴姹幽幽道:“你们几个斗了这么久,到最后,谁成了霸主呢,一个个厌倦杀戮,金盆洗手,归隐山林,还落得个恶名,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思,最终还不是慕沉倨傲三界,倘若当年我们三人齐心合力,慕沉又哪里是敌手。” 阴姹吃饱了饭,往椅子上一靠,摸着吃饱饭也依旧干瘪的肚皮:“这老头儿的皮囊用习惯了,倒也怀念起女儿身来了,昆燧,你那女儿从哪里拣来的。” 大魔王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凝固了。 阴姹道:“叫她一起进来吃饭,大家都在,提早吃个团圆饭。” 此时正值酷暑,吃哪门子团圆饭,昆燧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扭阴姹的意思,只好叫来了昆山。 昆山从未见识过阴姹的威力,她没有生在那个辉煌的时代,仅仅从大魔王的只言片语中道听途说,难以有真正的敬畏之心。 更何况,她这个年纪正是状似最有骨气的时刻,未经历过人生真正挫败与风浪,浑身的棱角正锋芒,正是一辈子中最刁天决地的年纪,她还需要一次真正的痛苦,才会名彻这世间但是“无奈”二字就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刁天决地的昆山同阴姹相视一笑,二指并蜷敲着桌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是愿意与阴姹同流合污的,何况她的内心深处十分钦佩姚长老,若不是大魔王也被牵扯其中,以她脾气定会将阴姹转头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