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

:世言,国有无双,谢有佳郎。谢家嫡系中,长女为后,二子为将,三子是个尚书郎。唯一幺女,玉石雕成,年纪轻轻就肖想着隔壁无双。谢映棠身份贵重,偏生不爱与世家女郎们打交道,总是溜进她兄长的茶会,看世家子弟赏玩斗酒,顺便瞄一瞄隔壁的成大人。久而久之,谢三郎...

第4章
    夜风chuī来,她还能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清香,应是从他的衣袂上拂落的。

    只是不知这是哪家公子,竟颇为讲究。

    谢映棠轻车熟路地来到三郎的书房前,侍从见是成静,仿佛是习惯了一般,主动推开书房的门,她这才知,原来他是知晓这路是怎么走的。

    谢映棠待进了屋,便抱着猫儿朝他行了一礼,“多谢郎君特意解围。”

    少年颔首微笑,道:“举手之劳。”

    她亦抿唇一笑,不由得抬眼,撞入一双温亮清澈的眸中,忙又撤回视线。

    他倒丝毫不介意她唐突抬头,转身寻了处地方拂袖坐下,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淡淡道:“我此番是来找三郎的《千机图》,倒不知他放在何处了,你来帮我找找罢。”

    她点头称是,将怀中猫儿放下,谁知那大白猫方才得到自由,便忽然朝成静身上跃去,倒是唬了她一跳。

    谢映棠仓皇转头,便见那猫儿竟乖顺地伏在了少年膝头,雪白的身子和少年的狐裘几乎融为一体,他低头看着那猫儿,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将手放在猫儿头上,轻轻顺着它颈边的猫。

    “无妨。”

    他轻笑道。

    她只好转身,安心去寻那《千机图》,这图她此前无意间听父亲提及过,应是颇为贵重的东西,谢映棠在三郎放置重要物件的壁柜里找了找,很快便翻到了。

    她走到成静身边,双手奉上那图。

    他抬手接过那图,光下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她的心微微一跳。

    成静将图展开一看,点头道:“是这个。”

    她轻声道:“郎君还有吩咐么?若是没有,我便退下了。”

    少年不由得抬眼,唇边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便想走了?”

    她面上微窘,踌躇道:“翁主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他垂下密密的眼睫,目光淡淡扫过她腰间玉佩,道:“那你便回罢,这几日勿再闯此地,三郎设宴款待三日,此地不适合女子闯入。”

    他是在提醒她,谢映棠福身表示受教,当下也不再停留,转身欲推门出去。

    余光忽然瞥见他随手拿过案上一本书。

    她脚步一顿,好奇似地定睛看过去,远远便见书页上写着“西厢记”三字,眼皮蓦地一跳。

    她开门的动作生生停住,心下一横,又跑了回去,唤道:“郎君。”

    少年抬眼看来,颔首示意她说。

    怎么说?

    这话本子,本就是她的。

    前些日子,三郎从她枕下抄出这物时,便将她狠狠罚了一遍,说她净看些不入流的东西。

    却不曾想,三郎将这物随手扔在桌上。

    谢映棠道:“我是想说……郎君千万别误会,这本书不是我家三公子看的。”

    他正好奇三郎何时竟有这等闲趣,闻言倒转眸道:“便为这事?”

    她嗫嚅着回道:“实是……不想让郎君误会我家主人……坏了清誉便不好了……”

    “竟是这般在乎你家主人名声。”少年失笑,手轻轻抚着猫儿,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说说,此物是从何处来?”

    他这一笑煞是动人,桃花眼惑人万分,其内chūn波dàng漾。

    她撇过头去,扯谎道:“不过是底下人行为不检点,偷看这书被三公子无意发现,倒没什么特殊来历。”

    “那我改日便问问三郎,三郎御下素来严苛,手下竟能□□出这种下人?”

    她微微一惊,有些慌了,只好道:“我……我实话告诉您罢,这实是翁主的书,不过,翁主还未来得及看,这本书实是碰也未碰过,郎君万万别说出去,我家主人因此早就大发雷霆了,郎君若再提此事,我家女郎必然再得遭殃,我、我也当被问罪……”

    她说完,殷殷看着他,眉间露出恳求之色。

    她如今年纪十二三岁,稚嫩可爱,嗓音清脆,俏生生得讨人喜欢。

    这话本不假,三郎确实会再找她麻烦,她母亲身子不好,长姊入宫甚早,二兄又在她很小时便在外征战,阿兄于她,除却兄长之外,更像母亲长姊。

    是以,最最见不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温柔,镇日只想着捣乱。

    外人只知谢幺娘是养在谢府深处的一颗明珠,谁知她又是这般。

    少年本就不喜为难他人,看她如此恳求,便无奈地笑道:“罢了。”

    她依依不饶地问道:“郎君是不同我家主人提了么?”

    他却不好糊弄,指着她腰间玉佩,道:“阁下不肯坦诚,我又如何坦诚?”

    她这才轻轻“呀”了一声,发觉自己露馅了,幸好腰间玉佩上只有谢族族纹,她只好敷衍着答道:“好吧,既然露馅了,我便实话实说吧。实在是迫于无奈才瞒着郎君,我是谢族二房夫人容氏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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