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流

他继承了我爸的全部,包括我。十年前,陶风澈他爹给他捡回来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哥哥又美又艳脾气差,一言不合就动手。十年后,老头子意外身亡,在他的葬礼上,这个消失已久的哥哥突然从天而降,夺走了陶风澈的继承权不说,还成了他的监护人。陶风澈以为自己该...

第66章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一整个下午,他都对这件事抱有一定的期待,不但上课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就连放学时走向校门口的步伐,都因此而加快了许多。

    车子盘旋着开在盘山公路上,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放学回家的傍晚,陶风澈却莫名地有些忐忑,还有些微弱的期待。

    所以他很难描述自己走进餐厅时,发现餐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时的心情。

    他qiáng行压抑住了那一阵浮上心头的失落,心神恍惚地吃了会饭,还是没忍住,佯装不经意地问徐松:“随月生他不回来吃晚饭吗?”

    徐松明显一愣:“随少爷没有联系过我说要回来啊,他跟您说了吗?”

    陶风澈一哂,为自己先前的那一阵自作多情:“没事,是我记岔了。”

    他掩饰性地低头喝了一口汤:“这件事不要跟他说。”

    “好的少爷。”徐松点头应允。

    一整个晚上,陶风澈都有些心神不定,他突然开始关心起了楼下是否响起汽车引擎声,做到生物作业时,明明已经按习惯翻到答案页了,怔愣半晌却又松开,然后起身去书柜里抽了本参考书出来,开始对照着在书上勾画笔记,又在正式动笔前,把今天所学的知识点全部背了一遍。

    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这是为了些什么。

    九点二十分,陶风澈的作业全部写完,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楼健身,而是拿了本书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翻着,视线不时从书页上移向窗外。

    十点,等到十点就去健身,最近太累了,今天稍微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他自欺欺人,用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

    虽说陶风澈自己觉得时间漫长,但从客观上来说的话,他并没有等上很久。

    九点四十五左右,那辆熟悉的Karlmann?King停在了主宅门口,随月生开门下车,身后还跟着一个周助理。

    果然,随月生今天又是忙到回家之后继续开会了。

    陶风澈撇撇嘴,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书桌前坐好,又像模像样地摊开了一本教科书。

    五分钟不到,房门被随月生伸手推开:“作业做完了吗?”

    陶风澈点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作业往他面前一推,假装不经意似的:“你今天不用开会吗?”

    “那个不急。”随月生忙着一目十行地检查他的作业情况,头都没抬。

    他看上去确实不怎么着急,甚至还有闲心专门翻出生物作业,认真审阅后又听陶风澈背了一遍知识点,还随口出了几道题,抽查了一下陶风澈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

    可陶风澈半夜两点多起chuáng上厕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些响动。

    他有些好奇,推开房门之后循着那点微弱的动静一路走上楼梯,最后停在了那扇熟悉的书房前。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房间里居然依然亮着灯,还不时传来随月生吩咐周助理的声音。

    陶风澈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了。

    第35章 请柬

    陶风澈甚至都开始有些怀疑,随月生是不是已经把“每天晚上检查陶风澈的作业完成情况”这一项写进了他自己的日常安排表了。

    手底下管着偌大的一个陶氏,还要兼顾陶家暗中的那些生意,随月生身上的担子绝对称不上轻松。

    周二那天晚上,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随月生都还在书房里加班,陶风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没去打扰,蹑手蹑脚地回了房,但等到周三,随月生确实破天荒地先陶风澈一步到家了。

    陶风澈刚一进门就感觉不大对劲,佣人往鞋柜里放鞋的时候他不经意扫了一眼,里面少了好几双拖鞋不说,就连随月生的那双也不见了。

    他心念一动,问道:“他回来了?”

    这是个简单的人称代词,但此时此刻,无论是问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对它的指代对象心知肚明。

    徐松正在餐厅里检查菜色,冷不听听到这么个问题,笑了:“随少爷下午五点出头就回来了,跟先生的律师团前后脚到的,现在还在上面开会呢。”

    徐松这么说着,然后伸手指了指楼上。

    陶风澈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量,道:“那麻烦徐伯你上去一趟,喊他们一起下来吃吧。”

    随月生到家很晚的时候,两个人分开来吃饭还可以理解,但他现在人在家里,还特意分成两批吃饭的话,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陶风澈自觉自己这番话没什么问题,但徐松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用慈爱赞许的眼光看了陶风澈半天,转身上楼去了。

    被盯得浑身不适的陶风澈坐在餐桌前玩起了手机,片刻后徐松重新走下楼,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少爷他们还在开会,让我等下直接把饭菜送上去,少爷您先吃,我让厨房再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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