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旺点点头。 这两天他其实也没闲着,一直琢磨这事来的。 他爹娘,还有二哥、老四都能上工挣工分,他偶尔不出工,影响不了啥。 他娘愿意骂就骂,等他赚了钱,就不信他娘还能骂的出来。 “我今天还要再去公社一趟,回来咱俩再碰头。” “中,那俺等下就去盘山子。” 盘山子在毛沟河另一侧,与尖山咀生产队隔河相望。 江明浩已经跟陈富贵和家里打过招呼了,有之前的铺垫,陈富贵连问都没多问,很干脆的就点了头。 苏美秀也彻底放下了心。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上工了。 其他的社员好一阵子没见到苏美秀了,现在再见苏美秀容光焕发,眼带娇羞的样子,一个个的惊讶非常。 苏美秀的长相在生产队一直是数一数二的,但之前整个生产队就数苏美秀穿的最差,最主要的是那一张脸沧桑憔悴,跟苦瓜似的。 这才几天啊! “哟,美秀这妮子咋变样儿哩?看这脸,细滑的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资本家小姐哩!” 张秀珍酸溜溜的开口,满嘴的阴阳怪气。 “可不咋地,要俺说啊,俺们队上就人苏家妮子有福气,那前前后后多少插队的后生哩,哪个有人家秀才老爷有本事,你们是没瞧见,昨儿秀才又是肉又是蛋又是大米白面的往家拎。 不是说,你们这帮子泥腿子就没瞧见过那老些东西,俺看也就戏本子上的资本家老爷能吃上哩!” 刘巧菊立刻接上张秀珍的话。 “资本家小姐配资本家老爷,那不是差辈儿了嘛!” “哈哈哈.......” 不知道联想到一些啥,几个平时就喜欢无事生非的老娘们笑的止不住。 苏美秀的脸血色顿无,刷白一片。 “一帮子瘙货,天天满嘴喷大粪,你们不就是看俺女婿能耐眼红嘛,俺女婿就是能耐,俺美秀就是有福气,你们这帮子瘙货骚嘴,这辈子都别想着有啥好日子。 就是死了,阎王爷也得把你们这帮子瘙货的骚嘴用那烧红的烙子烙个千八百遍,下辈子投胎畜生也是不能叫唤的哑巴货哩!” 崔兰花把闺女护在身后,对着张秀珍和刘巧菊大骂。 “你个老比,你骂谁呢?你再骂俺一句试试!” 刘巧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昨天王卫红听说了江明浩买了不少东西的事,就明里暗里的损嗒她儿子,说他儿子这个公社干部就是个狗屁,啥本事没有,比不上江明浩。 两口子因此干了一宿的仗,结果本来想骂苏美秀出口气,却被崔兰花骂的狗血临头,气的心口腥甜,差点喷血。 “骂你,刘巧菊俺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敢编排俺闺女和女婿,俺就撕了你。” 崔兰花平时很少言语,看着老实巴交的,可是论护犊子,在整个尖山咀甚至整个白山公社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你个老比,俺现在就撕了你!” 刘巧菊说完就往上扑,张秀珍见状也一起上手。 其他几个老娘们儿看几人真动手了,这才正色起来上前拉架。 “都给俺住手!住手!” 陈富贵本来心情很好,背着手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的往地里走,结果刚走上斜坡,就看到一帮子老娘们儿揉在了一起,气的嗓子都喊破音了。 几个老娘们压根没听见,揉的越发起劲。 陈富贵喊了几个男社员,才勉强将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