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随着集合的铃声，学员们又折返回了场地上。 此刻，众人脸上神情各异。 有的忐忑不安，有的皱着眉头。 似乎这30分钟，并没有令得他们下定决心，反而增加了更多的顾虑。 林硕给出的承诺，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越过初教机，节省至少五年时间，直接进入歼x-10战机阶段，如同一百只小爪子，在抓挠着每一个人的心。 可这其中的难度，也是不言而喻的，歼x-10战机起落难度比之初教机可不是一星半点，那是超出数十倍的，一旦失手，就失去了成为飞行员的机会。 这代价实在太大。 当真是两难。 在那30分钟之中，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虽然之前接触过歼x-10，但远远没有进行到起落这一步，我尝试多次，都没有成功起飞，算了，我还是放弃吧！” “机会难得啊，怎么林教官忽然就加入了歼x-10，早知道就好了。” “要是早知道，大家就都能多练习练习了！成功率也会高一些。” “就算有机会，也得有能耐啊，我是不行了，还是初教机吧。” “是啊，稳妥一点吧，即便得不到机会，也比被淘汰了强，以后就完全告别飞行员了。” “林教官的这个要求，没人能达到，谁能做到不经过初教机考核，直接起落歼x-10战机？现在军队里面的王牌飞行员，也不可能！” “对，初教机。” “别痴心妄想了，那都是不可能的。” 当大家陆陆续续走回来的时候，议论声，传入了秦凡的耳朵之中。 在这30分钟里，大多数人还是很理智的。 清楚地知道凭着自己现在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成功两次——莫说两次，一次起飞都不可能！ 这不是不自信，而是认清事实。 就算诱惑巨大，可这个代价，他们赌不起！ 还是，按部就班吧。 即便是平常初教机练习期间，手感最好、成功率最高的，也最终选择了放弃。 只是心底，还有层层的不舍。 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却从手里溜走了。 都怪自己，平常没有去练习过歼x-10模拟！ 否则——不过，话又说回来，选择初教机，通过考核，累计时长，最终还是能够驾驶歼x-10战机。 虽然时间要长一点，但总比孤注一掷失败了强吧？ 权衡利弊，大多数人，最终还是选了初教机。 稳中求胜。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其中还是有例外，那就是—— 秦凡。 众人重新集合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事情。 这个拿了双满分的新学员，刚刚似乎并没有去接触歼x-10模拟机。 这宝贵的30分钟，他一直都停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这人，是不是一直没动啊？” “没错，林教官让他出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确实一直站在那边。” “这人什么来历啊，半个月拿双满分？” “半个月，那不是意味着，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初教机模拟吗？” “那，这情况，是放弃了吧？” “我看差不多，估计他都不知道模拟机是什么样子的，上机肯定要懵啊。” “听林教官的意思，他是有后台的，估计是有把握吧？” “林教官不是说了，在他这里，关系没用么？” 窃窃私语的声音，围绕着秦凡展开。 这段时间和秦凡接触比较多的，有个叫李磊的学员。 他站在秦凡旁边，放低了声音。 “别理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情况。” “你刚到不久，即便过不了，也是正常的。” 秦凡轻轻点一下头，没有讲话。 “秦凡，你选好了吗？” “是初教机吧？”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我没选歼x-10，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秦凡却是微微一笑。 “歼x-10。” 声音平静。 “什么？” “我选歼x-10。” 秦凡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哎，其实都一样。”李磊忽然想明白了，“反正你两个都没有接触过，如果碰巧过了歼x-10，那可是太幸运了！” 幸运么？ 秦凡微微一笑。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歼x-10战机的时候，在头脑之中，已经完成了模拟驾驶。 这是第一代的涡喷发动机战机。 金属的操控杆，他已经感受到握在掌心的感觉。 加油，滑行，起飞，平稳飞行，降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对于战斗机来说，起飞相对简单，降落才是最难的。 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坠落事故。 可在秦凡眼中，全然不是问题。 带着“机械亲和”的系统，只要是机械类，就没有他不能操作的！ 战斗机，当然在此行列！ 秦凡想做到的远远不在于起落这样简单操作，他的目标，那那些高难机动动作。 在这个世界，还无人做到，甚至无人想到。 眼镜蛇机动，赫布斯特机动，大回环，超低空飞行……只要想一想，秦凡的心底，就涌上激动之情。 他的双手微微握拳。 这个时代的飞行，就由我开始吧！ …… 林硕环视着在场的学员。 “我想，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选择歼x-10的，出列！” “报告！我选歼x-10！” 一个身影，跨出了队列。 只有一个人！ 唯一的一个人！ 秦凡。 他站定，目光充满坚定的神采，身形挺拔，透着自信。 有“机械亲和”在身，可以熟练操作任何接触到的机械，秦凡当然不会客气，有这等金手指，当然要将优势最大化！ 我要开启自己的时代！ 翱翔蓝天，穿梭于云端，操作战斗机，做出各种旁人无法想象的动作。 他胸中的激情，喷薄愈发！ 他迫不及待，要握住歼x-10战机的操纵杆！ 周围一片寂静。 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秦凡的身上。 这些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不知有多少也想像秦凡这样，站出来！ 可心中的理智，压下了冲动。 投向秦凡的目光，满是钦慕与崇拜。 这一刻，不管秦凡有没有成功，在这些眼中，他已经是个胜者。 林硕也是满心惊讶，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没料到，秦凡当真选了歼x-10。 骑虎难下。 林硕盯着秦凡，片刻之后，缓和下来。 或许，这小子只是虚张声势！ 他才来半个月罢了，连初教机都没摸过，怎么可能完成歼x-10模拟？ “同意！开始模拟！” 林硕示意引导人员，将秦凡带到一台军用模拟舱前。 与此同时，场地内的大屏幕上，同步出了模拟舱内的情形。 秦凡进入模拟舱。 他的手，握上操纵杆。 冰冷，充实，陌生，却又熟悉。 秦凡的嘴角露出笑意。 在这机械范畴的模拟舱内，他是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