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融已是毫不在乎的回到了月府。 “我们到家了。”宫岁道。 月清融惊愕的看了一眼宫岁,“你刚刚说什么?” “从今天起,这就是我们的家!”宫岁何其霸道,竟就这般决定了,并且不容月清融有一丝反对,一双手再次覆上她的后背传递内力。 果然,刚要有所反对的月清融,得到这一股内力之后,感受到丹田贮藏的灵力又丰沛了一些,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这个男人当真是聪明的过分了,为何就知道用此手段收买她呢? 月清融百思不得其解,与宫岁一前一后踏入了月府。 当月清融查探了煞煞的身体,又喂他吃了一滴她的血液,煞煞的高烧这才退了下来,紧接着恢复了平稳的睡眠。 “身体无碍?” “无妨!”月清融的灵力在煞煞的体内转了一圈,温养了他的四肢百骸这才撤出。 “休息吧。”这一天两夜的光景,让月清融跟个陀螺一般,不曾停歇。 月清融又将小怨鬼放了出来,在隐形镯里见到了生死簿与功德簿的小怨鬼此刻看着月清融的眼神越发的敬畏了。 “你怎么样?” “没什么事,反而因祸得 福了,我有您给的聚魂符,所以在那佛头里与那些孽力阴魂撕扯并未落入下风,反而吞噬了几道残缺魂魄,让我能够幻出脸来了。” 月清融看过去,果然小怨鬼的脸面是幻化完全了。 “既如此,就在这里好好消化吧。”她将小怨鬼放在了煞煞的屋子里,一来守护,二来让他放心凝实身体。 而在煞煞的屋子之外,多了许多暗卫的守护。 这些月清融都看在了眼里,木棱一直不敢正面出现在月清融的跟前,只远远的偷看着。 月清融对他招了招手,这件事情其实也怪不到木棱。 木棱看了一眼站在月清融身边的宫岁,踌躇着走了过来。 “自去领罚。”月清融还未开口,宫岁便已有了吩咐。 木棱身形一震,旋即低垂着脑袋,半跪于地,颔首。 倒是月清融目光凌然,道,“不必。” “夫人不必劝,是我的错,我该受罚。”木棱抬头,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经。 “不必受罚,却不代表这件事已经了了,自有让你将功赎过的事情要做。”月清融看着木棱,又看了看天色,“接下来我要好好休息,在我休息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出现在 月府,到时候,你好生周旋。” 月清融说的不清不楚,木棱又去看宫岁,宫岁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按夫人说的做。” 木棱心底有翻天的情绪,他们的王就这样被这个女人拿下了。 不是吧! 他尽力忍下脸上的神态,起身离开的时候,连脚步都是虚的。 别说他,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错乱了气息。 “啧啧,你的属下还真是不怎么样!”月清融环顾一圈,“果然,还是小鬼好用。” 她随手弹出去几片碎纸屑,附着在了这屋子周围极少的几个滚魂野鬼之上,这些野鬼都已经丧失了意识,魂魄里的光也已经全部暗淡,对人间没有任何损害,此时当那些碎纸屑融入游荡的孤魂里,他们仿佛有了意识,纷纷朝着月清融拜倒。 月清融掐了个手决,有声音落入他们的耳里,紧接着他们便四处巡逻了起来。 这一切宫岁自然看不到,但他听到了月清融的话,也看到了她的动作,“如此,确实是省事。” “该去休息了。”月清融总觉得若是继续与宫岁待在一起,会有什么她不能控制的东西溢出胸腔。 看 着月清融故作镇定的背影,宫岁嘴角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看到这笑容的暗卫们心神一紧,恪守各位,不敢有丝毫动弹。 直直奔回屋子的月清融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粉色,只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心头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感觉也被她压下,“大概是因为他是煞煞的父亲吧,到底是水乳交融过,有所异样,也是正常。” 月清融心底有所想法,便也将那种不正常抛诸脑后了。 却说被月清融一佛头砸在脸上的慕丞相,他陷入了天人交战。 那一股股孽力不停的冲撞着他的脑海,他根本无法止住。 慕云在一边焦急不已,“陛下,宫中是否还有方士?” “真是不凑巧,若是有方士,朕也不必被钦天监牵着鼻子走了。”皇帝看着慕丞相那副模样,并不动容,“或许,你可以求助于道门。” 慕云心下一惊,皇帝似乎对他父亲如此模样有些乐见。 这不正常。 他一边搀扶着慕丞相,一边看向皇帝,却只觉得眼前一片缥缈,他竟看不清皇帝眉心眼底。 “陛下,臣是否能带着父亲前往寻找孤月公主?”他 恭敬询问。 “朕自是管不着你们要去寻找何人的!”皇帝摆了摆手。 慕云带着慕丞相还有那佛头一步步离开了。 皇宫之中竟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贵妃随着皇帝回了御书房,在御书房里,她听到了皇帝重重的一声叹息。 “陛下,您怎么了?” “道门,佛门,凌驾于皇家之上多年,却不知这一次是否能够各归其位,各司其职。”皇帝一言落下,王总管立即咳嗽了一声,“陛下,您该吃药了。” 贵妃知道自己应当是听了不该听的,但是她却没有退缩,“陛下,我相信她,搅动这一池水,让一切回归本位。” 皇帝再次看向贵妃,但这一次贵妃感觉到了这股视线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就算当初他们欢爱之时,也没有如此凝视过她。 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王总管缓缓退了出去,将御书房留给了皇帝与贵妃。 时间过得总是飞快,夜色将明时,慕云带着慕丞相到了月府。 只一个夜,那月府的牌匾就变了,变成了宫月府。 木棱守在牌匾之下,看一次总要莫名笑一次,嘴角都牵的有些扭曲了了,但他却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