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被一对开房庆祝结婚纪念日的中年夫妻当成神经病给轰了出来。 傅律霆:不是南烟? 但房卡上确实写着四季酒店306,除非…… 那不是房卡! 回想起夹克男给南烟递卡时的动作,隐秘而迅速,两人甚至都没有交谈,根本不像男女之间调情暧昧的状态。 反倒更像在进行某种交易! 傅律霆目光骤凛。 …… 南烟接到电话:“他去了?好,辛苦你们两口子了,把房间里的东西运回岛上吧。” 结束通话,南烟站在落地窗前,凝望夜色,红唇冷冷上扬。 …… 第二天清晨,小宝被南烟早早叫醒。 “唔……妈咪困困!再睡一会儿嘛!” “南辰煜,给你十秒钟,自己起来。” 小宝一个激灵,瞬间瞌睡全无,妈咪居然叫了他大名?! 事情有点严重了…… 他睁眼坐起,发现南烟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小宝咽了咽口水:“妈咪?” 南烟轻嗯一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地在儿子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说“宝贝早安”。 小宝愈发谨慎:“妈咪,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嗯,有一件。” “那小宝能帮忙吗?” “可以。那就先说说,你是怎么大闹傅律霆的订婚宴的。” 完了! 完了完了! 小宝头皮一紧,对上妈咪看穿一切的眼神,他选择低头认错:“对不起妈咪,我错了……” 南烟抿唇:“你知道傅律霆是谁?” 小宝:“渣男。” “他跟你的关系?” “哦,那就是渣爹。” 果然…… 还是被小家伙知道了。 她闭眼:“所以,曜曜也知道了?” “……嗯。” 小宝没说的是,曜曜哥哥比他先知道,自己也是听他说了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 “就、回国之前。妈咪,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南烟:“我为什么要生气?” 小宝:“……啊?” “是绿茶礼服裂开的样子不够丢脸?还是渣男黑掉的脸色不够解气?妈妈的好宝贝,干得漂亮!” 小宝:“!” “早餐想吃什么?妈咪给你做。”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煎饺饺……也可以?”妈咪从来不让他早餐碰煎炸的东西,说不健康,影响长高。 南烟微顿:“可以!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耶!”小宝兴奋得从床上跳起来,一蹦老高。 早知道就再闹大一点了! 最好让渣男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裂开,光溜溜的新郎新娘,这才般配嘛! 哎呀,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失策了! 吃完煎饺,小宝高高兴兴被送去幼稚园。 他今天还有件大事要干! …… “爹地,起床了!” 傅律霆豁然睁眼,目光聚焦的一瞬,厉光乍现。 “爹地,再不送我去上学,就迟到了!” 很快,厉光骤敛,男人从床上坐起:“几点了?” 暖暖:“七点五十。” 傅律霆一怔,随即掀被下床,开始穿戴洗漱。 一刻钟后,父女俩上车。 暖暖肉窝窝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空空的小肚皮:“爹地,我们还没吃早饭。” “嗯,已经让助理买了。” “……哦。”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吃。 如果妈咪在,肯定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 星光幼稚园,中二班。 课间休息—— 小朋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愉快疯玩。 一个偏僻的角落,小宝:“签名拿到了吗?” 暖暖点头:“嗯嗯!” 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傅律霆的签名。 小宝比了个“OK”的手势,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电脑:“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完,十根手指飞快敲击。 暖暖惊奇地瞪大眼,“哥哥,你好厉害啊!” “嘿嘿……小意思啦~” 最后敲了一下回车,小宝:“搞定!” “这样就能逃课了吗?” “再等一会儿。” “哦哦,好!” 五分钟后,幼稚园老师出现在暖暖面前:“校方刚才收到你爸爸的请假邮件,说要给你请一个星期的事假,司机已经在学校门口,暖暖跟老师走吧?” 暖暖看了眼小宝。 后者朝她轻轻点头。 暖暖立马高高兴兴跟老师离开。 同一时间,南烟接到儿子电话,“妈咪,幼稚园真的好无聊,我不想上了。” “现在?” “嗯嗯。” 南烟既然答应过他,就不会出尔反尔:“行,那我让溟澈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给溟澈叔叔打过电话,他的车已经在学校门口了。” 南烟嘴角一抽。 “那个……妈咪,一会儿我能去游乐园吗?” “……你要去游乐园?”南烟忍不住朝窗外看了眼,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咳!虽然游乐园也很无聊,但我跟朋友一起嘛,玩的不是项目,是气氛!气氛!” 南烟:“……” 很快,两小只成功在车上汇合。 暖暖惊讶地捂住嘴巴:“原来真的可以诶!哥哥,你太厉害了!” 小宝胸脯一挺,“那是!” 溟澈通过反光镜,看了眼后座两个小豆丁,蓦地视线在暖暖脸上多停了几秒。 这女孩儿长得……怎么那么眼熟? 可一时之间又不想起来具体是谁,溟澈甩甩头,不再多想,“出发!” 引擎发动,车嗖一下驶出好远。 暖暖轻晃着自己的小短腿,“哥哥,我们去哪?” “好玩儿的地方!” “啊——是游乐场吗?!” “没错!” “呜呜……哥哥,你真好。” 昨天暖暖随口一说,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游乐场,没想到今天小宝就要带她去! “可、可是要买门票,我们又没钱。” 小宝像个小大人:“放心吧,宝哥不差钱儿!” 暖暖一脸崇拜。 溟澈:“……” “啊!对了,”暖暖突然想起什么,“这张纸还要吗?” 她拿出来,上面是傅律霆的签名。 小宝已经扫描到邮件上,也成功请到假。 所以他摇摇头:“现在没用了。” “哦。那我丢掉吧!” “咦?”突然,小宝目光一顿,这才注意到纸上的签名,“你爸爸的名字……” “笔画怎么这么多啊?”小宝指着第一个“傅”字,然后又指了指“律”和“霆”的连笔。 好吧,每个字他都不认识。 作为一只ABC小海龟,他的中文水平只停留在听和说,读写还是算了吧。 暖暖看了眼,不由赞同:“笔画是有点多,如果你不认识的话,我可以教你读哦,我爹地的名字是:佛务傅、乐玉律、特盈霆——” 小宝:“?”她在说啥? 暖暖:“连起来就是傅……” 这时,车停下,溟澈回头朝两个小豆丁微微一笑:“游乐场到了。” “哇——”暖暖兴奋地看向窗外,“我想坐旋转木马!” …… 南烟上午先去了一趟顾氏集团在这边的子公司。 开完会已经十二点,下午她还要参加一场拍卖会。 “来不及了,直接过去吧。” 薇薇安点头:“我让他们把衣服送到拍卖楼的休息室,您过去再换。” “嗯。” 南烟上了车,脱掉西装外套,换成一个针织披肩,开始闭目养神。 大约半小时后,车停在拍卖楼旋转门前。 薇薇安叫醒她:“南总,我们到了。” 南烟下车,走在前面,薇薇安要拿文件,所以慢了一步。 克里斯蒂拍卖行安保措施严格,每间拍卖厅门前,都有专业安保人员看守,并核对入场资格。 邀请函在薇薇安那里,她还没跟过来,南烟站在拍卖厅外等她。 突然—— “南烟?”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南烟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小香风礼服裙的漂亮女人正朝她走来。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了!”女人掩唇娇笑。 “你是?”南烟目露疑惑。 女人笑容一顿:“我是李思雅啊!咱们大学一个专业的,你忘了?” 南烟脑海里闪过一个内向木讷、沉默寡言的身影,很难跟眼前这个活力四射、笑容满面的女人对上号。 “你变化很大。” 李思雅莞尔,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接着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倒是没怎么变。对了,你在拍卖行工作吗?” 南烟一顿,摇了摇头:“不是。” 李思雅察觉到她那一瞬的犹疑,双眸微眯,好似看破一切:“其实拍卖行外包公司也不错啦,虽然待遇没有拍卖行好,但多劳多得嘛,凭本事赚钱,也碍不着谁。” 克里斯蒂安保严格,一场拍卖会除了嘉宾、本行工作人员,剩下的就只能是外包公司的员工。 比如什么清洁工、垃圾工、服务员、杂物工、物业人员等等。 都是最底层的劳动者,干的是又脏又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的活。 看南烟这身邋里邋遢的打扮,一条破毛线毯披在肩上,手里连只包都没拎,还踩了一双平底鞋,从头到脚没有一件东西是名牌,怎么都不可能是嘉宾。 加上,她自己又否认了是拍卖行工作人员。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种。 没想到啊,当初的校花居然混成了这副鬼样子,啧啧…… 李思雅脸上闪过同情,心里却有种隐秘的痛快。 尤其是,现在的自己和南烟站在一起,优越感瞬间拉满。 不过那张水嫩的脸还是跟大学时候一样,让人讨厌。 “悄悄跟你说,我老公认识这儿的经理,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呢,一会儿让他帮忙打个招呼,多关照关照你,咱俩好歹也是老同学嘛!” 南烟笑容淡了:“不用。” “唉,你这人怎么还是跟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犟呢?你看你,中途辍学连个本科学历都没有,现在职场内卷那么严重,研究生毕业去送外卖的大有人在,你还不主动一点,迟早丢饭碗!” 南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居然说出这么好笑的一番话。 中途辍学,没有学历…… 还真是知道怎么往人伤口上撒盐。 当初,她以为找到真爱,不顾老师的劝阻一意孤行选择退学,虽然后来在国外读到硕士,还修了双学位,但本科辍学,没能正常毕业,到底成了遗憾。 南烟目光疏离,表情冷淡:“多谢关心,不过不需要。” 李思雅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大学的时候你辍学结婚,不用说,下场肯定很惨,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么狼狈的地步。我好心好意想帮忙,结果你还给我摆脸色?” 南烟冷冷抬眼:“你是想帮忙,还是想看笑话,自己心里有数。” 李思雅目光微闪:“什么叫我想看笑话?你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还怕让人看啊?呵,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跟资本。”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装! 什么玩意儿?! “老婆,你怎么还在这儿?”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 原本就扬着下巴,鼻孔朝天的李思雅腰板儿挺得更直了:“老公~” 她娇俏地挽住男人手臂:“我在门口碰到老同学,就多聊了几句。” 男人目光落到南烟脸上,不由一顿。 李思雅皱眉,眼里闪过防备:“老公~我同学很漂亮吧?连你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呢!” 男人抱歉地收回视线,南烟确实很美,但他失神的原因却并非为此。 而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但具体是谁,在哪见过,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来了。 孟伟祥没认出南烟,南烟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顾氏子公司的合作方,为公司直供建材五金。 去年顾氏的尾牙宴上见过一面,打了声招呼,但也仅此而已。 宴后的联席会,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她记性太好呢? 孟伟祥抬腕:“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李思雅点头,“好。” 然后看向南烟,轻叹一声:“算了,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勉强,希望你……”她顿了顿,“一切都好吧。” 南烟面无表情地玩手机,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李思雅脸上闪过尴尬,随即化为恼怒,但碍于丈夫在场,不好发作,丢下一声嗤笑,高傲地扬了扬下巴:“老公,我们走!” 就在这时,薇薇安终于赶上来,“南总……” “来了?”南烟收起手机。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错了厅……南总,那是谁啊?”刚才她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南烟好像在跟那对男女说话。 “无关紧要的人。”连透露真实身份都觉得是多此一举。 “行了,进去吧。” …… 南烟在休息室换了衣服,站在全身镜前检查妆容。 薇薇安失神轻喃:“好美……” 虽然南总平时也很美,但都不及穿旗袍的时候,“高贵典雅”这个词仿佛为她量身打造。 南烟转身,朝她莞尔一笑。 薇薇安:啊!我死了! 等电梯的时候,旁边几个外国人也忍不住偷看,然后用母语小声交谈—— “噢!她好漂亮。” “是旗袍吗?太美了。” “……” 苏颜今天也来了,拿着傅律霆的邀请函。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发配到郊外别墅静养了。 但过去的第一天,她就在半夜发病,保姆赶紧打120,很快救护车赶来。 等傅律霆去医院看她的时候,苏颜苍白着脸,一边流泪一边求他不要把她丢在别墅。 傅律霆答应了,叮嘱她好好静养之后,就没再去过医院。 苏颜终于如愿以偿留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傅律霆的距离越来越远。 “二姐,你现在越来越漂亮了,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呀?”堂妹略显谄媚的声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是吗?我都没怎么管的,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没那个精力……” “哇!”苏恬语气夸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怪不得姐夫那么着迷!” 一声“姐夫”,喊得苏颜心花怒放。 “小丫头尽胡说?也不知道害臊!” 苏恬娇俏地吐吐舌头,眼里闪过浓浓的羡慕。 苏家如今内斗不断,苏颜不过是三房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就因为得到傅律霆的青睐,现在全家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连带三房也水涨船高。 如果换成自己…… 苏恬忍不住想。 “二姐,这次多亏你的邀请函,我才能来这种级别的拍卖会见见世面。” 苏颜摆摆手,轻描淡写:“别这么说,我也是沾了霆哥哥的光。” 苏恬听了,心里酸溜溜的。 恰好这时电梯快来了,她挽着苏颜,往前小跑两步。 却冷不丁发现苏颜手脚僵硬,直勾勾盯着前方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目光森寒,宛若毒蛇。 南烟?她怎么在这里?! 苏颜咬牙,只见一袭靛青色旗袍勾勒出女人纤秾合度的身材,长发盘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皮肤是瓷器那样泛着釉光的白,细腻到看不见任何毛孔。 端庄娴雅,婉约卓荦。 “二姐,你怎么了?” 苏颜及时整理好表情,清纯和无辜重回脸上:“没事。” “电梯来了,我们进去吧。” “好。” 南烟和薇薇安也恰好坐这趟电梯。 铮亮的金属门板映照出她和苏颜的身影。 苏恬好几次忍不住朝南烟身上看…… 这个女人也太漂亮了,关键气质还特别好,作为同性,都忍不住被吸引。 “咳!”苏颜轻咳一声。 苏恬的目光重新回到她身上:“二姐,你真的没事吗?” “可能是电梯里通风不好……” 叮! 金属门从两边打开,南烟率先步出,连眼角都没甩苏颜一个,好像她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南烟,你站住——” “苏小姐有何指教?” “上次你泼我咖啡还没有道歉。” “道歉?这个要求应该我提才对吧?毕竟,是你动手在先。” “我已经告诉霆哥哥了。” 南烟平淡地“哦”了声,不为所动。 你就算告诉天王老子也一样,傅律霆算个屁? 见南烟刀枪不入,苏颜又气又恨,突然脑子一热,拿起邀请函在她面前轻轻一晃:“这是霆哥哥给我的。”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霆哥哥爱的是我!不是你!” “哦,我知道了。”表情平静,语气疏淡。 苏颜一愣:“你……” “作为过来人,我想提醒苏小姐一句,男人给的随时可以收回,只有自己拥有才不怕失去,否则,永远都战战兢兢、小意讨好。” 薇薇安适时上前,“南总,这是您的邀请函。” 她故意强调“您的”两个字,与苏颜那句“霆哥哥给我的”,形成鲜明对比。 她和南烟,今天同样站在这里,一个靠男人,一个靠自己,这就是差距! 可惜,苏颜根本没听进去。 只见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只有失败的女人才会处处靠自己,因为,没有男人可以给她靠呀!” 南烟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小丑,“薇薇安,我们走。” “呀!是戳到你痛处了?怎么说走就走啊?不多聊两句吗?嗤——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拽什么?” 这时,一句“苏小姐”从身后传来。 李思雅笑着上前:“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苏颜目露疑惑:“我们……认识?” 李思雅立马亲昵地托住她的手,“苏小姐,你忘了?之前在刘太太的下午茶聚会上,我们见过的。” “哦——原来是你啊,孟太太。” “诶!是我,刚才看你跟南烟闹得挺不愉快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颜:“你认识南烟?” “大学同学,不过严格说起来也不算。” “哦?” 李思雅:“她中途辍学了,本科都没毕业呢。刚才她一定冲撞到您了吧?呵,一个外包公司的服务员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刚才远远看见南烟穿着旗袍,李思雅以为她换上了工作制服,愈发肯定南烟就是个底层打工妇女。 顿时心情愉悦。 苏颜看她的眼神诡异了两秒,接着幽幽一叹:“是啊,这个服务员嚣张得很,但我又不可能自降身份去跟这种人计较,那多丢脸?如果有人能替我收拾一下她就好了,也不用太狠,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就行……” 李思雅眼珠一转,有些心动。 “我记得孟太太家是做建材五金的吧?刚好傅氏集团最近有一幢写字楼在招标……” 话已经递到这个份上,李思雅秒懂:“苏小姐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苏颜微笑颔首:“那就麻烦你了。” “放心!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十分钟,李思雅捏着高脚杯气势汹汹朝南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