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示意路明月,“小路,快叫荣先生。” “荣先生好!” 路明月抿抿嘴角,扮演着听话的角色,笑容温婉至极,声音从没有过的乖巧。 荣与期侧过脸,微点一下头,嘴边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在路明月看来,这就是□□luǒ的讥笑,他是在笑话她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脸。 五天前,她才义正辞严地说他和杨晋一个都配不上她,却又在五天后迫不及待和杨晋订婚。 作为回敬,她趁旁人不注意时故意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八颗牙齿极其灿烂天真无邪的那种。 除了荣与期,没人看到这个浮夸的笑。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微勾,极尽嫌弃。 路明月尝试着解读他的潜台词。 ——呵,这个贪婪又虚伪的女人! 第七章 荣与期同杨文中一起走进宴会厅。 参加晚宴的名流们乍一看到他的出现都有些惊奇。 杨家什么时候能和荣家走这么近了? 谁都知道荣家是南港乃至全国为数不多的真正豪门世家,在政商两界根基深厚,历久不衰。 而杨家这种后来发迹的商人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不过杨家三代从商,这一代只杨晋一个独子,偏偏弃商从艺,成了位知名钢琴家,倒是打开了杨家在国内的知名度。 杨文中瞥见众人吃惊的表情心中是无比的舒慡,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孙长洲见到自家老板出现在这,惊讶度不亚于别人,不过面上却没露出半点,只是恭敬地站到一边。 荣与期瞥一眼周秘书,“你先下班。” 周秘书心中惊讶,知道接下来是他私人时间的意思,也不多言,应声离开。 等到杨文中被司仪拉上去说话的时候,孙长洲凑到荣与期身旁低语,“我已经代您送上两瓶珍藏级的Dom Perignon香槟作为贺礼。” 荣与期冷冷瞥他一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徐时的意思?” 孙长洲心里顿时有些七上八下,略一犹豫回答,“是……我和徐助理一起商量,路小姐喜欢酒,也算投之所好。” 之前徐时把这事jiāo给他办,顺口建议送两瓶好酒,至于送什么酒确实是他决定的。 荣与期语气淡淡,“以后送礼金就行。” 孙长洲立即明白过来,荣与期并不喜欢他送那两瓶酒,并且告诫他以后不用花费心思和杨家过多结jiāo。 他心中不解,既然并没有同杨家深jiāo的意思,那老板今天亲自来出席杨晋的订婚宴又是什么原因? 本着弄清楚些行事才不会出错的原则,他大着胆子问:“您今天来……” “只是顺路。” 荣与期沉默片刻,不痛不痒说了一句。 顺路? 孙长洲脸上有瞬间的错愕。 在顶层谈完生意下到五楼,要说顺路,那确实是挺顺的。但是从前可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上个月杨晋在这办庆功宴,还有上上回荣家叔伯家的兄弟结婚,荣与期当时就歇在五十二层的总统套房里,也没见他“顺路”下来过。 孙长洲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想要再说什么,见荣与期眼中似有不虞,赶紧吞下心中的疑问。 - 荣与期理所当然被邀请坐入主桌,并被奉为上宾。 这桌其他一些客人顿觉与有荣焉,毕竟平常没几个人能和荣与期一起同桌吃饭。 其实生意场上吃喝玩乐再平常不过,但谁都知道荣与期不是个热衷应酬的更别提那些巧立名目的声色犬马了,所以即使是有生意往来的,也真没几个和他一起吃过饭。 杨文中更是有点喜不自胜,逮着机会使眼色给自己儿子。 杨晋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是听话地端起酒杯站起来,笑着说:“荣先生,我敬你。” 杨文中皱皱眉瞥向路明月,示意她一起,路明月假装没看见杨文中的催促,继续低头吃自己碗里刚夹的菜。 杨文中心里就有些不满,心想这丫头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没一点眼力见,不由有些遗憾。 杨晋大概终于禁不住父亲的不断暗示,这时转过脸来,语气温柔,“明月,难得荣先生今天大驾光临,我们一起敬他。” 路明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好拿起酒杯,笑眯眯地站起来。 荣与期看着举杯向他的一对准新人,没有端杯的意思,只是淡淡说:“抱歉,我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众人皆愣。 孙长洲偷瞧自己老板一眼,心中狐疑。 杨文中不疑有他,殷勤地说:“那是不能喝酒,是不是感冒了?那得多喝水。” 接着招呼工作人员倒水过来,撤走荣与期面前的酒杯,敬酒的事也就作罢。 杨晋笑笑坐下,路明月也跟着坐下来,瞄一眼荣与期,皮肤白皙气色好得很,说话时也没有半点感冒迹象,心中不禁怀疑他刚才只是不想喝酒随便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