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现在我来问问你:穆安,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穆安沉默不语。 司马朗言:“我来告诉你,是解救杜微微!你他妈让我不去管杜微微的生命安全?我看你就是疯了!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是执行任务,不能掺杂个人感情!” 穆安道:“我说的是行动失败的情况,况且行动不一定会失败!” 司马朗言叹了口气,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月月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穆安,放下吧,我们全家人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个女孩只是像月月,但她不是月月!” 穆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心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经失去了月月,不能再失去她了。” 司马朗言先是沉默,随即摇头苦笑:“我原来觉得你这个人理智的可怕,现在才发现,你丫要是不理智,更他妈可怕!” 穆安:“答应我。” 司马朗言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是逼我背信弃义!” 穆安笑了:“答应了?” 司马朗言无奈,闷闷的回答:“恩。” 穆安:“走吧,行动开始。” …… 从临时指挥处出去后,穆安给了肖名扬一把92式手.枪,又叮嘱了她一遍行动时的细节问题,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肖名扬右手持枪,将枪身紧贴大腿外侧,这样一来黑色的手.枪和她身上穿着的深灰色作战服似是融为了一体,外加地道里的光线本来就昏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手里拿了一把枪。 然后她静悄悄的穿过了荷枪实弹的武警队员组成的包围圈,站到了杜微微的正对面。 此时的杜微微像是一位如临大敌的战士,又像是一只强做镇定的惊弓之鸟,一动不动的挡在狗王藏身的支洞前,神色中斥满了惊恐和警惕。肖名扬出现的时候,她诧异又慌乱,像是一个心虚愧疚的孩子那样语无伦次的开口:“我、不是!点点不是故意的,它没有要杀人!它、它只是被吓到了,被枪声吓到了,它胆子很小!你别生气,对不起,我替它道歉!你别让他们抓走点点!” 肖名扬立即接道:“孩子,我没有生气,你冷静下来,咱们俩好好谈谈。” 杜微微摇头,红着眼圈说道:“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点点,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这时,穆安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支洞左侧,肖名扬的余光看到了他,却不动声色的直视着杜微微,神色平静、语气柔和的说道:“孩子,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条地道里,点点也不可能,所以我们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是吧?” “我不要出去!他们肯定都以为村子里面的人是我害死的!他们肯定会骂我、打我,我不要出去!”说着,杜微微的声音就哽咽了,眼泪一下子就冒出了眼眶,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又无助,“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肯定都恨死我了!我不要出去!我只要我的点点!我求你们了,别抓走我的点点!我求求你们了!” 肖名扬道:“你还有爸爸妈妈呀,爸爸妈妈还在外面等着你,你就不想见到他们么?” 杜微微摇头,含泪的双目中满是绝望:“你别骗我了,爸爸不可能在外面等我,妈妈也不可能。爸爸有新家了,他早就不要我了!妈妈也要给那个男人生孩子了,他们都说妈妈要是生了小弟弟,也不会要我了!我就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只有点点不会嫌弃我!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点点吧!我求求你们了!” 这个可怜孩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狗,她活的如此卑微和孤独,唯一的心愿不过是想留下自己的狗,但是这个操蛋的世界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肖名扬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凶手,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内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安慰这个无助的女孩,她只不过是为了杀死她的狗、她唯一的希望! 活了这多年,肖名扬从未向此刻这样痛恨过自己,但是她回不了头了,因为她的余光已经看了到穆安轻轻抬起了右手,这就意味着,她要准备开枪了。 但狗王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杜微微瞬间提高了警惕,像是一只查探敌情的猫头鹰般神色警觉的左顾右盼,完全打乱了穆安的计划。 肖名扬见状立即压下了手中的枪,迅速安抚杜微微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不要紧张!” 神经本就高度紧绷的杜微微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混乱之际,敬宁的声音突然在肖名扬身后响起了:“诶,姑娘,你看我是谁?” 在看到他的瞬间,杜微微如同见了鬼一样惊恐这个男人,不是、不是已经被咬死了了? 穆安趁杜微微分神之际迅速从支洞侧面冲了出去,直接将杜微微扑倒在了地上。肖名扬同时弹出了自己的手臂,顷刻间便将枪口对准了狗王的胸膛,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狗王巨大的躯体如同被震了一下那样在支洞内摇摇欲坠的晃动了两下,紧接着,便如山体之崩般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地道里响起了杜微微撕心裂肺的哭喊尖叫:“点点!” 但是她的点点,此时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肖名扬持枪的手臂一直高悬在半空中,如筛糠般不停地颤抖。 至此,问题成功的被化繁为简,杜家村的灾难或许结束了,但这个操蛋的世界却成功的从杜微微身边夺走了她唯一的点点。 ☆、第29章 第 29 章 狗王被击毙后,杜微微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像是疯了一样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 然后开始不停地辱骂肖名扬,用尽了她这个年纪所知道的全部脏字, 骂她是个婊.子、是个贱人、是个烂货、是个和杜龙一样的卑鄙人渣, 骂她是个大骗子, 根本不配当个警察, 甚至还扬言要杀了她!并且她喷出口的每一个字眼之中都带有极大地怨怒和痛恨, 简直如刀一样锋利伤人, 幽深的地道更是将她歇斯底里的嗓音放大了无数倍, 犹如空谷传响般经久不息。 如果不是穆安死死地控制着不断挣扎的杜微微,她一定会冲到肖名扬面前和她拼个你死我活。而且这种情绪下的杜微微根本不可能配合救援行动,没办法,最后只能强行带她撤离。 从地道出去的那一刻, 杜微微突然停止了发疯,也不再继续挣扎了, 而是不停地往后缩, 浑身上下不停发抖, 紧接着,她开始崩溃大哭,好像在她眼前重现的不是光明的青天白日, 而是黑暗的无尽地狱, 她害怕、惶恐、孤独、无助, 但她除了哭, 什么都做不了。 撤退路上她哭晕了好几次,即便是醒着的时候她的神智也是混沌的,目光呆滞空洞的看向车窗外尸骸遍地的杜家村,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