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的说了句长的,末了,又忽然停了:"可是等长大了,你亲妙妙的时候,妙妙总觉得……" 皇帝下意识觉得接下来没什么好话,只是不听一听,解开疑惑,却又不甘心,磨了磨牙,终于道:"觉得什么?" 小猫儿那双蓝眼睛水汪汪的,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眨了眨:"要是说了,你不许打妙妙屁股。" 皇帝微笑:"不打,不打。" "你亲妙妙的时候,妙妙总觉得,"她小胡子一颤,小小声道:"……像是在乱/伦。" 皇帝一巴掌打在妙妙屁股上:"胡说八道些什么!" 妙妙痛呼一声,气愤道:"你说了不打人的!" 皇帝黑着脸:"朕就是说话不算话,怎么着?" 妙妙气急了,瞪了他一会儿,终于翻个身,屁股朝他,合眼睡了。 皇帝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也堵得慌,瞅她一眼,也翻个身,拿屁股对着她了。 妙妙心浮气躁,哪里能睡得着,翻身回去,却见皇帝也拿屁股对着自己,火气登时上来了,拿后腿在他屁股上重重蹬了一下,方才扭过头去睡觉。 皇帝额头开出一朵十字小花,最终还是没出声,合眼安稳睡下。 一夜无话。 …… 次日清晨,皇帝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便下意识的往身边那儿看了一看,只这一看,三魂六魄就飞了一半儿。 要命! 妙妙怎么变成人了?! ☆、第64章 撞破 猫没了, 人来了, 董太傅哪怕用膝盖想,都能猜出其中关键,那不是就顺理成章的发现他跟妙妙酱酱酿酿的事了? "妙妙!"皇帝一头冷汗, 赶忙去摇小媳妇:"快醒醒,你变回来了!" 他叫人的时候, 小姑娘搂着被子睡得正香,半道上被他摇醒, 老大不情愿:"不要吵妙妙,困!" 都这时候了, 还困什么困啊,再不想办法, 朕就要凉在这儿了。 皇帝一脑门汗,趴过身去催促:"妙妙,快起来。" 妙妙勉qiáng睁开眼睛, 看一眼尚且有些暗的chuáng帐, 有气无力道:"究竟是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皇帝握住她小手, 叫她亲眼瞧:"你变回来了!" "变回来就变回来, "妙妙迷迷糊糊道:"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当然没问题, "皇帝唯恐将外头侍从惹来,压低声音道:"问题在朕这儿!" "那关我什么事, "妙妙清醒过来, 拿杏眼斜着他,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昨晚吵架了, 你忘了吗?" "……"皇帝额角开出一朵十字小花:"你不都踢朕了吗?这事儿还没结束?" "没结束,"妙妙拥着被子翻个身,拿屁股对着他:"不想理你。" "妙妙,"皇帝被小伙伴抛弃了,心慌得不行,毕竟二人被抓个正着,她可能没事儿,自己可就歇菜了,赶忙凑过去讨好:"真跟朕生气了?" 小姑娘背对着他,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别这样嘛,"皇帝蹭了蹭她,道:"朕从前对你那么好,你都忘了?" "忘了,"妙妙扭过头去看他:"就只记得你昨晚打妙妙屁股的事儿了。" 皇帝憋了一会儿,忍ru负重道:"那朕叫你打回来。" 妙妙心肠很软,既没再三为难,也没真的打回去,只是伸一根手指头过去,作势拉钩:"我今天帮你,以后不许欺负人了。" 皇帝满口答应:"好好好。" 于是妙妙坐起身,揉着眼睛问:"那该怎么做?" 皇帝自己光顾着着急,却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对着妙妙看一会儿,终于有了主意:"要不,你扮作小内侍吧,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就是。" 妙妙有些迟疑:"不会被人看出来吧?" "应该没事儿,"皇帝自己也有些心虚,勉qiáng打气道:"到时候你低着头,混在几个内侍里头便是。" 妙妙眨巴着杏眼看他:"那衣服呢?" 皇帝脑袋都快急坏了,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什么衣服?" 妙妙奇怪的看着他:"就是妙妙要换的内侍衣服啊。" "是啊,"皇帝瘫坐在chuáng上,语气无力:"怎么办呢,叫别人脱了给你,大小不合适也就罢了,还容易bào露。" 一想到这儿,他就不自觉的愁眉苦脸起来。 妙妙坐在皇帝身边,怜爱的看着他。 时间并不以人心为转移,皇帝想了许久,也没个章程,外边儿却渐渐亮了,他侧眼瞧着,都觉得那一束束阳光像是催命符。 陈庆守在外边儿,约莫着时辰,轻轻唤道:"陛下可起身了?奴才们进去侍奉?" "别,"妙妙这会儿只穿着中衣,眼前还有一个难题未解,皇帝哪能叫他们进来:"再等等。" 陈庆倒没多想,只当他想在歇一歇,默不作声的守在外边,没有催促。 皇帝扭过头去看妙妙,人高马大的男人半蜷着身子,居然有点儿可怜。 "妙妙,"他殷殷期待的问:"你……还能再变回去吗?" 小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摇头:"妙妙自己不会变。" 皇帝眼前一黑,顺势躺倒在chuáng上,不说话了。 陈庆在外边儿等了许久,却不听里间做声,暗自嘀咕起来,又一次上前,还没等开口呢,便见董太傅背着手,顺着花园那边儿,慢悠悠的走过来了。 "老大人安,"他问候一句,道:"您怎么过来了?" 正是五月,窗扉半开,皇帝坐在chuáng上,却也听得外间声响,一听董太傅来了,又惊又慌,赶忙下了chuáng,壁虎似的贴在墙上,偷听他说什么。 "人老了,就该多走动走动,"董太傅笑吟吟的回了一句,侧目去瞧客苑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动:"怎么,陛下还没起身?" "没有呢,"陈庆怕董太傅以为皇帝贪懒,特意补了一句:"方才还同奴才说了句话,只是不知怎么,这会儿就没动静了。" 董太傅还未应答,皇帝便在心底朝陈庆怒吼:"就你话多!" 陈庆显然听不见这话,董太傅也一样,老人家上了年纪,遇事不免多想:"怎么,不会是病了吧?" 陈庆听得一惊,赶忙呼唤:"陛下,陛下?您还好吗?" 皇帝手忙脚乱,赶忙回到塌上,刚将被子盖上,还不等回答,就听董太傅狐疑道:"怎么没人应声?以防万一,还是进去看看吧。" 皇帝在心底咆哮----别啊! 他正指望陈庆和自己心灵相通,将董太傅拦下,哪知陈庆竟附和了:"太傅所言有理。" 皇帝心头急似火烧,见妙妙坐在自己身边无辜又懵懂的模样,顾不得说话,赶忙将她搂到被窝里,拿被子遮的严严实实,自己则合上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