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风握她的手了。 不是指尖碰指尖。 是真真切切握住她的手了。 宕机的大脑恍惚间重新启动,所有感觉立马迸发出来,他、他手好暖。 好、好有力。 他指骨好美。 他、他这哪是人的手,他这分明是一支箭,径直she进她的心脏。 砰—— 江思淼心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跳起来,脸瞬间变红,眸光无意中瞟到身前的人,这才注意到他们离得有多近。 近到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管是蹙眉的,还是抿唇的。 不只这些,他的头要是再低些,她都能数清他眼睫毛到底有多少根,哪些长哪些短,粗细是否均匀。 ……要命了。 江思淼情不自禁吞咽下口水,刚要张嘴说话,手指传来刺痛感,“啊,疼。” 距离被划伤过去了两分钟,两分钟之后她才感觉到疼,她这感觉神经啊,也是让人堪忧。 季凌风攥着她手指说:“别动,在给你清理。” “可是,”江思淼拧着眉说,“真的很疼啊。” 季凌风拿着棉签一点点擦拭,“知道那刀子多久没用了?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吗?不好好消毒,小心细菌感染,搞不好会有截肢的可能。” 江思淼紧绷的神经,因为他这句唬人的话,陡然放松,她扬着唇角说:“哪有那么严重,我也不是第一次——”伤了。 后面的话在他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又给吞了回去。 她转念一想,严重点也好,这样消毒的时间就能久一点,他们肌肤相贴的时间,哦,错,他们握手的时间就能长些。 长了好。 长了好。 越长越好。 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偏头悄悄打量起季凌风来。 他五官是真的好看,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镜片下的眸子漆黑有神,眸底深处若隐若现间浮动着光。似乎不经意间的一瞥,都能把人吸附进去。 江思淼就是在他一瞥中,忘了呼吸。 季凌风看着她涨红的脸,提醒:“呼气。” 江思淼深呼一口气,下一秒狂咳起来。 男人是祸水,她哥哥是祸水中的祸水,这次她算是领教了。 连着深呼吸几次,总算调整好气息,手上的伤口也消毒完毕,握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再握着,她抽手撤回。 季凌风:“别动。” “……”江思淼乖乖不动了。 季凌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创口贴,打开后缠她手上,他这人做事严谨,具体体现在包扎的观感上。 上下重叠,没有一丝褶皱。 江思淼垂眸看着,心说:这哪是在包扎,这、分、明、是、在、做、手、工、艺、品! 还是能展览的那种。 手工艺品完成,季凌风松开手,顺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到垃圾桶里。 江思淼见状,开口道:“季主任,你放着,我来。” “你来?”季凌风说,“再伤一次手?” 江思淼:“……” 你倒是也不用这么一针见血。 季凌风把刀子装袋子里收好,努努嘴:“行了,你出去吧。” “没什么需要我打扫的地方了吗?”江思淼突然挺不想出去了。 季凌风:“剩下的我自己来。” 江思淼:“……” 真是拒绝的不留一丝余地啊。 她没走,而是在那杵着,犹豫许久后,说:“季主任,您记不记得……” 记不记得她。 还有和她的婚约。 不过她没问完,季凌风的手机响了,她有些不舍的走出去。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应该一点都不记得她。 失望吗? 有那么一点点。 办公室门关上,季凌风站在窗前,淡声说;“妈,您有事吗?” 季夫人:“妈找儿子非得有事才能找吗?我用不用挂号排队才能见你啊?” 季凌风:“您到底有什么事?” 季夫人:“还能什么事,当然是你的婚事了,你订婚这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未婚妻,我不管,你抽个时间和人家小姑娘见一面。” 季凌风:“妈,我说了,我不喜欢。” 季夫人:“不见怎么喜欢?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你爷爷亲自给你订下的婚约,反悔不得,你要是不同意,我立马飞去兴城。我直接找你们院长,让他把儿子赔给我。” “……” “他要是有意见,那我就左肩一拉,右肩一扯,告他非礼。” “……” 季夫人这嘴啊,一般人招架不住。 季凌风怕她说下去更没边,出声制止:“好,我见。” 季夫人:“哈哈,你真是妈妈的好大儿,啵。” 季凌风:“但见面时间我说了算。” 季夫人;“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