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是伺候凌虓饮食起居的张公公,忍不住对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 谁知张公公阴阳怪气地嘲我:“我什么我,入了宫就要自称奴才,看来敬事房里面的人是没教你规矩了,没大没小的,当心被人拉出去砍了都不知道。” 我听着对方唠叨不止,趁他不注意捂着耳朵,嘴里乖巧道:“奴才遵命,公公吩咐啥来着?” “倒夜壶啊!”张公公咬牙切齿。 夜......夜壶?那是什么东西? 我好奇地左张右望,来回顾盼,甚至还跑到花架子上看看是不是摆放着的上好的景德镇瓷器。 结果张公公看我到处乱碰,又是一阵喝:“你在干嘛?” 我指着花瓶无语道:“找夜壶呀。” 气的张公公心梗都快发作了,他连连叹息着从龙床底下薅出一个纯金打造的水壶,用力递给我,还不忘鄙视道:“这么没个眼力劲儿,也不知怎么打发进来的!” 我抱着这个水壶寻思着纯金的诶!多值钱呐! 结果一股蜜汁味道飘过来,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我边干呕着边揣着夜壶往外跑。 张公公在外面追:“诶,你跑什么跑,倒夜壶的地方在这边儿!” 简直要了老命了,我干嘛要进宫来受这种罪? 半个时辰后,我满是晦气地用袖摆拍了拍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觉自己身上有味儿。 结果等我回过神来,卧槽!迷路了! 这么大的皇宫,我到哪儿了? 要知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外加三千佳丽真不是盖的。 我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 结果正当我满脸懵逼,不知所以然的时候,耳边传来轻笑声,还挺熟悉。 我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又是凌泽那只花孔雀。 “真巧,又遇见你了。”凌泽对我微笑打招呼。 我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凌泽双臂抱胸懒洋洋地依靠在殿前的石柱上,戏谑地反问我:“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回过神来自己还做着小太监的装扮,忍不住质问道:“你该不会是跟踪了我一路吧?” 凌泽撇了撇嘴:“我跟踪你做什么?” 我不想搭理他,转身就往回走:“那好,再见。” 谁知凌泽快速拦住我的去路,好奇地摸着下巴,打量着我思索道:“我倒是挺好奇的,每次见你都是女扮男装,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对他勾了勾手指头,凌泽朝我靠近,我故意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呢,在玩一个叫做cospaly的游戏,这个游戏通关到最后可以召唤神龙拯救世界。” “看在朋友的份儿上,这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讲,千万别泄露出去,否则就不灵验了。” 凌泽故作恍然大悟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而且你也没见过我,懂了吧?” 凌泽点头:“懂了。” 我问他:“龙泉宫哪边走?” 凌泽指了指反方向:“这边。” 我对他示意道:“谢谢!” 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因为担心凌虓已经下早朝去其他地方,跟他错过,所以加快步伐小跑过去。 凌泽站在原地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我渐行渐远,不得不说,在三番五次的偶遇下,他对我的兴趣是愈发浓厚了。 面对我这个浑身都是谜的女人,能轻易勾起他所有的征服欲。 不过,跟我有毛关系,正经的应该是快点找到凌虓,解决疑团才是。 结果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凌泽无比轻松地对我挥了挥手,还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玩儿我呢这是。 我上前攥着凌泽的衣襟气冲冲道:“别以为你长得这么帅我就不会揍你,小心我......” 凌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嗯?你就怎样?” 我气得没了脾气,瞬间弯腰九十度,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再问一句龙泉宫在哪儿,别逼我求你。”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滑稽,凌泽瞬间笑出了声,把我拉起来,顺便还亲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尖:“不就是去找皇上吗,这有何难,我送你去就是了。” 我内心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凌泽还没那么坏。 边走,凌泽跟我边攀谈:“你乔装入宫就是为了见皇上?” 我咬紧牙关不松口,可是我确实是去龙泉宫,这事瞒不过他。 正当我绞尽脑汁寻找借口的时候,凌泽的声音传来:“你上次女扮男装是跟凌虓在一起对吧?” 吓得我瞬间心脏骤停,虽然没说对,但也说对了一半,我强颜欢笑地对他招手,然后开溜:“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家了,拜拜。” 凌泽站在原地看着我落荒而逃。 结果转角后,龙泉宫三个大字招牌正在我头顶。 阿西吧!气死我了!我还以为凌泽是个好人呢!他分明就是想把我拐出宫去!这个大尾巴狼实在可恶! 就在这时,凌虓恰好下了早朝,迎面走来,见到我嘟嘟囔囔的,忍不住对我好奇道:“枝枝,你打扮成这样来宫里做什么?” 我上前就拉着他的手往龙泉宫快速走,边走边道:“你别问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凌虓被迫拉着往前走,抽空把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打发了,然后老老实实随我进了宫殿。 等他进来后,我把宫门关上,结果才转身就被凌虓双臂壁咚在宫门上:“方才朕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朕呢。” 我大咧咧地推开他,正色道:“皇上正经点,臣妇正想有话要问皇上呢。” 凌虓见我不是闹着玩,只好负手站在原地,恢复成冷酷的骚包模样:“那好,趁着私下无人,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吧。” 我拉着他到桌边坐下,然后给他揉肩捏背,一边讨好一边问道:“皇上能否透露一下那晚出现在娘娘庙的刺客,是否跟柳淮安有没有瓜葛。” 谁知前秒还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凌虓,听到敏感话题后瞬间睁开双眼,冷着脸问我:“是柳淮安派你来探消息的?” 因为近距离体验了一把天威难测,吓得我连忙跪在他身边解释道:“不是他派我来的,是臣妇自己要来的。” 凌虓脸色难看道:“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为了他才出面见朕的不是吗?” 我傻眼了,难不成这小皇帝以为我是特意穿成这样来见他的? 也不怪他,上次那么尴尬一面结束后,谁也没想过会有再见的一天,原本他以为我是来低头给他个台阶下的,谁承想是为了柳淮安那厮。 遑论现在不管是谁在他跟前提起这号人,他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快要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