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了，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吧，刚记事不久，有次下班你还把我落下了，幸亏看大门的爷爷发现了我，不然当天我就在这过夜了。”

    曲晨扶了扶眼镜，满脸笑容的说道。

    那时候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每天都是那么的开心快乐。

    谈话间，驶进一段破旧的老路，车辆颠的人都要吐了。

    “这条路还没修好啊，这都多少年了。”

    曲晨忍不住吐槽道。

    他记得十几年前就是这样子，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是没变。

    “现在都往主城区发展了，那边什么都弄的挺好，唯独没人关注这些老城区的居民，要知道还留在这的基本上都是年迈的老人了，可修路这事压根没人管。”

    曲正山抓着副驾驶的扶手，言语之间很是不满。

    这些事不是没人提，只不过每一次都被驳回，结果就是商议商议，这一商议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转过最后一道弯，车辆进入一座老旧的小区。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就连门口的那棵银杏树看着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大门口，两名老人互相搀扶着向外观望，眼神之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爸妈，爷爷等我们呢。”

    曲晨一眼就认出了老人，停下车子慌忙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他才仔细的观察起来。

    爷爷奶奶老了，腰挺不直了，头发也白了不少，就连脸上都出现了少许的老年斑。

    这一刻，曲晨才真正的意识到岁月的痕迹。

    还记得他走的那年，爷爷还像个小伙子似得天天晨跑，精神头非常不错。

    这些年他虽然也经常打电话回来，但声音的变化远不及视觉上来的震撼。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走到近前，曲晨调整一下状态，声音洪亮的大喊道。

    “好，回来了好。”

    老爷子迈步上前，用力挺了挺腰杆，想要与孙子对视，奈何身体不允许，只能微微昂头仔细观察孙子的变化，眼神中满是欣慰同时还有一丝泪光。

    “我的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旁边的老太太忍不住了，上前握住曲晨的手眼泪直流控制不住情绪哭喊道。

    “奶奶这几年都快想死你了，你这坏孩子就不能多回来几次吗。”

    她这一哭情绪算是找到了宣泄口，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曲晨的怀里，八十多岁的高龄了，怎能承受如此的情绪波动。

    “奶奶，怪我，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曲晨抱着老太太眼含热泪不停的道着歉。

    他也想回来，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身不由己。

    “妈，你怎么还哭了，孩子回来不是好事吗，哭什么啊。”

    曲正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了过来，拉着老娘的胳膊展示起来。

    “你看，这都是我早上现买的溜达鸡，你孙子说想吃你做的大盘鸡了，咱们回家做饭去吧。”

    “是啊妈，难的今天咱们一家人聚的这么齐，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老妈在一旁帮腔，殊不知她自己已经偷偷的抹过眼泪了。

    “行了，高兴的日子哭什么哭，孙子是去当兵是保家卫国，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

    最终，就连老爷子也看不过去了，出声呵斥道。

    “好，不哭了。”

    老太太抬头抹了抹眼泪，紧抓着曲晨不舍得撒手，眼睛一直盯着他夸奖道。

    “我这大孙子真是一表人才，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