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间桐宅。 山之翁的身影悄然地出现在了房屋的门口处,伴随着几丝幽蓝色的冥火。 由于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所以便无法进行灵体化,因此平时出入的时候还是需要走门的。 当然,其实用大剑直接强拆墙壁也可以,但那是上门暗杀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对于自家的据点,山之翁老爷子还不至于那么暴力。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今晚出去散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打响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 不,连战斗都算不上,只能说是闹剧。 “看来如果有机会,是得去找各代的山中老人好好聊聊了,一群竟给吾丢脸的蠢货。” 只可惜他这次降临所位居的职介是berserker,不然还真想让其余六个从者都好好领教一下,何为无双暗杀术的风采。 王哈桑沉吟着伸手推开了面前的大门,然后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小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好像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看着双手抱膝坐在门廊处困得摇摇欲坠的间桐樱,山之翁几步上前缓声问道:“契约者啊,汝还未休眠吗?” “啊,爷爷你回来啦。” 被惊醒的间桐樱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身一把抱住了山之翁的胳膊,小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紫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嗯,不用担心,契约者。” 山之翁用左手摸了摸樱的小脑袋安慰着,他能感受得到小家伙对自己的依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这很正常,毕竟前天才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残留的心理阴影只能由时间去慢慢冲刷消磨干净。 “去休息吧,吾会一直守卫在汝之身侧的。” 间桐樱闻言点了点头,可又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手捏着睡裙的衣角,好似在纠结着什么事情。 “契约者,不必避讳,有话直说便是。” 在王哈桑和蔼的鼓励之下,间桐樱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情。 “爷爷,家里,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晚上,我已经把最后剩下的两个大萝卜洗了洗给啃掉了……” 听到间桐樱扭扭捏捏的话语,山之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无意间忽略掉了的问题。 饮食,这到底是个被遗忘了多久的词语了? 山之翁甚至已经不记得上次自己进食是在什么时候,亦或者到底吃了些什么,因为那太过久远。 跟身为不死者的他不同,间桐樱还是需要摄取这些必需氨基酸和碳水化合物等营养物质的,更何况六七岁的小女孩还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间桐家原本的仆人早就被死去的间桐脏砚提前遣散了,而现在整个间桐宅内也就是有山之翁和间桐樱两个人。 唔,虽然樱以后的厨艺似乎很不错,但现在还只有六岁的她连能不能够到灶台都是个问题。 而做饭的话,王哈桑表示自己在此道上也并不拿手,除了用重剑当菜刀秀一下精湛的刀工。 “契约者,是吾疏忽了。” 山之翁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然后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可在眼下这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似乎还没有那么发达的外卖行业。 而且就算日常出去采购也成问题,契约者年龄尚幼,而自己这身装扮就不能随便出现在普通人眼前。 圣杯战争所赋予山之翁的现代知识中,有一条就叫做管制刀具,而他手上的大剑很明显就十分符合此标准。 对外招聘新的仆人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可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神秘界的事情不能被普通人随便知晓。 而且,山之翁也不愿意将无辜者卷入进来,那有违天意。 “除了对外征召新的仆人外,也就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啊。” 将间桐樱送回房间看着其陷入沉睡后,山之翁再次来到了间桐家宅的地下室。 相较于前天的满窖虫海,现在被冥火清理过了一遍的地下室显然干净整洁多了。 一把造型奇异的符文大剑被山之翁从腰间的剑鞘内缓缓抽出,魔力注入绽放出了冰蓝色的光辉。 眨眼间,四周的气温骤然下降,吐气成霜,整个地下室都被寒冰所覆盖。 山之翁将符文大剑插在了地上,一个复杂的魔法阵随之生成,从其中缓缓浮现出了一柄通体金黄色的巨大法杖。 法杖上缠绕着七条蛇,在痛苦挣扎的蛇口中,各自衔着不同颜色的宝石,其握柄处的材质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山之翁伸手将悬浮在身前的安兹·乌尔·恭之杖握在了手里,以无尽威严的声音下达了王者的意志。 “以安兹·乌尔·恭之名,曾侍奉无上至尊之人啊,来到吾的御前!” 话语落下,法杖上的宝石闪过了一抹光彩,地上的魔法阵应声扩大了两三倍,两个单膝跪地的恭敬人影闪现而出。 “塞巴斯·蒂安/琪雅蕾妮纳·贝隆,参见吾等最伟大的支配者,无上至尊安兹·乌尔·恭陛下。” 山之翁看着眼前一身管家打扮的老者和一身女仆打扮的少女点了点头,都是纳萨里克大坟墓深得信任的元老级人物。 “嗯,赛巴斯和琪雅蕾听命,在这里还是称呼吾为山之翁比较好。” “是,山之翁陛下。”x2 —————————芙芙奔跑的分割线——————————— 冬木市靠近市郊的一栋民居内,韦伯陡然睁开了双眼,回想着刚才他所布置在远坂家宅附近的使魔所传送回来的画面,很是震惊。 “assassin,竟然就这么被杀了?死了!?” 圣杯战争的残酷性,第一次赤裸裸地展现着在了韦伯·维尔维特的面前。 那躺倒的尸骸和浓稠的鲜血可不再是电影中虚假的景象,而是真正地意味着一条生命地逝去。 这让还未成长起来的韦伯有些惊慌,毕竟他现在还是个没见过血的奶油小生,而不是未来那个久经战阵的过劳死大军师。 “喂,rider。事情有变化了,archer一击就给干掉了!” 面对韦伯的推搡和呼唤,征服王依旧侧躺在榻榻米上用手臂拄着头认真地看着电视屏幕,丝毫没有搭理自己master的意思。 对于rider这种没有上进心的颓然态度,韦伯是干着急也没用。 因为两人虽然订立的是主从契约,但弱气的韦伯在伟岸的征服王面前却依旧是弱势的一方。 可能,是因为两者身高差距太大的原因? 韦伯想起了自己刚召唤出征服王那天,这巨汉提溜着自己教训说他那想要证明自己才能获得公正评价的愿望太过狭隘和渺小。 还说,与其去实现这种愿望,还不如先用圣杯长高个三十厘米再说。 当时韦伯差点就被气得想要使用令咒了,但残存的冷静让他没有就此暴走,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来。 然后就是关于灵体化的问题了,本来韦伯为了节约魔力已经命令rider在没必要的时候就变成灵体状态隐藏起来,可却遭到了拒绝。 可从者实体化持续得时间越长,那御主就要浪费掉更多的魔力来维持从者的存在。 尤其还是像伊斯坎达尔这样体型的巨汉,那耗费的魔力就更多了。 当然,以上这两点还不是韦伯最不能忍受的。 因为他最不理解的是浪费了这么多的魔力后,rider所做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件是跟圣杯战争有关的! 不去侦查打探敌情,不去对可能来袭的攻击做出防备,除了在屋子里睡觉就是看租来的影碟…… 你到底是来打圣杯战争的,还是从英灵殿跑出来进行七日六夜度假旅游的? 韦伯本来觉得自己抽到了王牌的兴奋感顿时荡然无存,曾经对历史上亚历山大大帝的崇敬也烟消云灭。 自从召唤出了rider以来,韦伯就一直被他肆意妄为的性格气得胃疼。 照这样下去,就算能够顺利拿到圣杯,韦伯觉得自己也被气到终身胃溃疡不可。 但这该进行的圣杯战争还是得继续进行下去,所以便由他这个御主来累死累活地处理这些需要准备的事务。(加班实习.) “喂,rider!assassin可是已经被干掉了,从今夜开始圣杯战争便正式召开了,我觉得这还是个不错的开局。” 韦伯自顾自地分析着局势,当然他之所以认为开局良好不是因为什么‘杀克骑’的游戏定律,而是assassin被干掉了后他这个没啥自保能力的御主就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韦伯深知自己的从者是属于有着强大正面战斗力的类型,而对于这样的敌人如果没办法打败的话,那其他人就难免会动些歪脑筋。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找机会刺杀他这个御主,而本届圣杯战争中暗杀方面能力最强的就是assassin职介的从者了,这在韦伯看来是个大威胁。 至于其他从者,三大骑士职介的可能对付起来会麻烦一些。 战力也就比aster可以不做考虑,而只有一身蛮力的berserker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听着韦伯在耳边絮絮叨叨的rider终于被吵烦了,他极为不情愿地转过了身体看向了自己的御主。 “小子,那assassin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躲在阴暗之处的无能鼠辈罢了,又有何值得本王所注意的?” 韦伯被伊斯坎达尔的质问之声噎得哑口无言,他显然也承认与rider这种英豪比起来assassin真得是不值一提。 “像这种正面战力最弱的职介,能被三大骑士职介之一的archer击杀也很正常嘛,何必如此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