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想到冲着夫人来呢?”安塞亚也策马扬鞭跟随着胡姬身后,只差了半个马匹的距离,丝毫不落人后。niaoshuw.com “哼!”胡姬冷哼了一声道:“因为有了契机,她知道再不动手,她就输了。人说她醋意大发,而且有些呆傻,可是如果是这样的女子,即便是有着无数的后台撑腰,也早就在厚重之中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有谁会卖她三分面子?” “吁!” 胡姬拉住了缰绳,胯下的枣红色马匹顿时高高的仰起头,脚步停了下来。然后她脚一跨,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利索快速,显然是骑马骑惯了的。 胡姬停下,安塞亚自然也是下马,将两匹马的缰绳抛给马场边上呆着伺候的马奴,任由她待下去喂马吃草休息。 胡姬用白色的毛巾抹了一把脸,这时候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在宫里的那样规矩,洗了脸直接将毛巾扔在了脸盆里,走进帐篷,安塞亚紧随其后。 胡姬坐在案桌前,那里早就备好了酒水和瓜果,她取了两只碗倒上了水,自己拿起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下,然后对另外一碗水指了指。 安塞亚授意,也不推辞,直接两只手捧着碗便是海喝一顿,然后放下碗蹲坐在胡姬的前面。 胡姬见安塞亚看着自己,便继续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题,道:“郑妃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秦姬也聪明,自然知道之前对付秦姬是最下等的手法,所以即便是秦姬斗了香美人又打了炎良人,也都不会去帮着告状。可是现在是她不得不动的时候了,她再不出手,只怕她这夫人的位置就要移位了。” “夫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安塞亚没有发现有谁要对郑妃不利,而且在这宫里,只要夫人不动,郑妃的位置理当是稳稳当当的,又何来移位一说?”安塞亚不明白,自然便问了出来,她是胡姬的贴身丫头,可是也是胡姬在这儿的唯一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所以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这时候自然是有话便直说了,也没有甚个猜测隐瞒的。 “安塞亚,明日里你倒是机警,怎么这一回却没有想到了?”胡姬笑吟吟的捏住一个葡萄,放在嘴里“滋溜”一吸,手上便只剩下了一张葡萄皮。 “夫人请明说。”安塞亚也不着急,知道胡姬这样说了,便一定会告诉她,她们之间没有多少的秘密,可以说是一条路子上的人。 胡姬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却是极度的慎重,她说道:“安塞亚,你还记得郑妃后面的人是谁么?” “后台么?如果安塞亚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李斯、王翦王贲父子,以及蒙恬四人。其中李斯是中立派,不仅站在了郑妃那儿,也站在了咱这儿,而其他的三人都是秦朝不可多得的武将,也算是实力雄厚了。等等,难道说……” 安塞亚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随即好像脑子里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惊讶的直接睁大了眼睛长大的嘴。 “你猜到了。”胡姬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这边的实力虽然也不差,但是在这里以武为尊的国度里,我们却是要比郑妃差上一等。” “是呀,虽然我们手里有粮草丞相相持,还有国尉与上大夫等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势单力薄了些。”安塞亚也是一脸的明了,忧心之色溢于言表。 “不,这也是我们的机会。”胡姬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是看着安塞亚的方向。 安塞亚只知道自己被胡姬看的心神震荡,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夫人是说这一次的大战?” “正是。”胡姬好似突然回过神来,取了酒壶在原本喝过水的碗里倒满了酒,然后一口喝干,说道:“这一次大战皇上一定不会亲自带兵,他会坐镇咸阳,那么那些老家伙肯定都要上战场指挥战役,否则底下的那些小将会将这场战役打的窝囊。至于嬴政,他却不会去,他要调兵遣将的同时,他还要比拼一个耐力,长生的诱惑于他而言,可能相比之胜利更加大些,不,是大很多。” “皇上不会出宫,那么那三个人就好下手了。”安塞亚眼神阴暗,顺着胡姬的话往下讲道。 “是的,王翦那样的性格,一定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只要在途中做些手脚,他就一定会巴巴儿的往里面跳,到时候就算嬴政不杀他,也至少不会再信任他了。”胡姬道,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在胡姬的示意下,安塞亚也喝了一碗酒,这都是马奶酒,是胡人的最爱,也是她们的最爱,这时候喝着,便格外有味道,好似浑身都有一股说不明的兴奋。 “郑妃肯定预知到我们会动手脚,所以她不得不贸然出手,她的儿子是好,可是嬴政也说了,杀伐不果断,难以有帝王之相。所以嬴政只要不死,他就一定不会册立扶苏为太子。而郑妃要做的就是,将胡亥脱下水。”胡姬白皙的脸有些透红,好似兴奋的紧,又好似是喝酒喝多了有了些醉意,可是眼睛却是如同现在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公子……公子会如何?”安塞亚没有喝那么多久,虽然兴奋,可是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而那个别扭之处就在于胡亥,这是胡姬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胡姬了。 那一次岸边看柳,胡姬抱着自己哭了好一阵子,焉知不是为了这样的灾难而哭呢?她亲手将胡亥推到了这样的路上,却又饱受着自责的磨难,安塞亚每每想及此事,便有一种无奈和悲凉。 果然,安塞亚这一说,胡姬拿着酒碗的手顿时停驻在了半空中,良久才叹了口气,原本想喝的酒也被她放了下来,说道:“这一生是我欠他的,只能让他有个皇位在手,保他荣耀一生,其他的,我却是做不到了。” 安塞亚低着头,却明显的可以看到是点了点头,随即抬头转移话题道:“那么郑妃怎么会用炎良人做刀锋呢?而且要把秦姬拉扯进来?她不过是一个良人,而且也并没有背景才是。” “不。”胡姬知道安塞亚这是在转移话题,也很配合的说道:“要拉进来,因为只有秦姬进来,嬴政才会恼怒。这些日子你还没有看明白么?嬴政对于那狐媚子已经是动了真心了,即便是他不善于表达,可是他做的事情却远远比其他的人多的多了。” “皇上喜欢秦姬那狐媚子?”安塞亚又一次惊讶道。 “恩。是喜欢,不喜欢就不会自责了,而且以秦姬的性子,他如果不是喜欢她,只怕是早就死了许多回了。” “不是说秦姬身后有些什么隐士大能的师傅么?”安塞亚又问。 “哼!什么师傅,如果真的她背后有人,嬴政还会放任他们而不去寻找?在钱塘的时候嬴政招来了黑冰台的死士,便是四处去打听那些人,可是现在都没有结果,而且那些人也都回来,自然就说明了秦姬那是假话。可是嬴政知道那是假话,却没有治她一个欺君之罪,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吧,等到郑妃动手,如果能除了秦姬那自然是最好,也少了一个碍眼的,而且嬴政多少会有些影响。若是除不掉,除不掉的话,我们便动上一动,至少也能让郑妃有个苦头吃。”胡姬阴暗的眼睛闪烁着如同狼一般的眼神,说道。 “那郑妃不是要陷害夫人么?” “我若动手,不正是最好的陷害么?”胡姬道,“可是我不怕。” 第140章 二次招募 端午是秦朝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不过风俗不改,虽然是有他国的成分在内,不过秦国一向有吸取外人精华的精神,所以这端午一说在秦国也是成立的。 不过说是为了纪念屈原,但是这屈原也终究不是秦国人,所以也没有多大的热闹可看,无非是那些公子哥儿耍帅泡妞的计量,至于底下的国人,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着。 国人的嗅觉都是敏锐的,尤其是在咸阳这个朝事汇聚的地方,而且就算寻常的小地儿也都知道又要打仗了。尤其是老秦人,骨子里就对战争有着近乎热血的渴望,而且也都是在春秋之间打仗,大伙儿也都明白。 于是都不辞辛劳的种着庄稼,这是给军队提供的粮草,他们乐意,只要不克扣的厉害,谁都不会说什么,而且几乎是只要自家吃够,多的都上缴了,也不用上头来人,都是村子里头的村长拉了几个小伙儿去粮仓上缴去。 当然,小伙子们更加渴望的是打仗,那种在沙场上的铁血与豪放,是他们内心里的一堵墙,过了那堵墙,他们心里就安生。而且对于他们这些百姓来说,也唯有参军一途能够光宗耀祖,其他能做个甚?去和那些游士在酒家里逞口舌之快?还是去朝堂做那献计之人?他们连最官方的雅言都说不明白,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年轻热血,不喜欢朝堂那些文绉绉的酸秀之气。 而在这个时候,也是今年的第二次招募的日子。 军营招募将士,古来都是大事,在这为期三天的日子里,那些能报名儿的都不愿拉下,生怕自己被别人抢了先,于是纷纷大早上的就去营帐门口等着,只等着最中央的幕府出来了一个浑身穿着军装的将士,这才小声了些,但是马上便爆发出一阵更加热血卖力的叫喊声。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 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就是只听着都会觉得自己的血液流淌的更加快速。也只有这句话最能调动起自己的热血来。 他们每个人都扬着一张尚且带着稚气的憨厚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出来的将士。他们虽然不是将士,但是却对将士的等级了解的清楚,见到那人身上的红缨盔甲的帽子,呼声更高了。 “咦?那不是毛娃子么?” 有人突然轻声说道。 “毛娃子?不是年关被君上选去的那个娃子么?听说直接就是伍长哩!” “是呀是呀,可是这个人明显是千夫长,怎么可能是毛娃子,才小半年的功夫不能升的这样快呀?” “去,别瞎嚷嚷,你看那脸,你看是不是毛娃子!” “呀,还真是,他咋当上千夫长了?” “……” 这个千夫长是毛娃子,自从年关被在咸阳的街道上撂倒了一匹战马之后,嬴政便许了他一个伍长,不过他虽然憨厚,可是力大,人也敦实,颇得军营上下的喜爱,居然才短短半年之内便从伍长做到了千夫长。 古代军制五人为一伍,长官为伍长,二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三千人为正、偏将,五千人为正、偏牙将,一万人设正、副将军。百夫长是一百个人的头领。相当与现在的一个连长,属于下级军官。 千夫长,便是掌管了前任的大都统,不过老秦人喜欢唤作千夫长,也是对其能力的一种肯定。毕竟其他的地方也有大都统,可没有这千夫长威风些。 毛娃子激动地看着台子下的人头,心中一片感慨,原来,他真的做到了。 “秦二十九年,君上下诏,二次征兵五万,凡男子年满十五,身体良好,家中有劳动力者,皆可前来报名。 在报名之前,惯例说明军功爵位等级,以示昭昭。” 毛娃子雄浑的声音传递了出去,不管那些聊着的还是看着的,都知趣儿的闭嘴,安静的听着毛娃子的话,这时候的人们,总是那么的冷静。 “秦国自商君变法后,定二十等军功爵: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以上相当于“士”),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以上相当于“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以上相当于“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以上相当于“诸侯”)。彻侯得食县(设令、长),关内侯食租税于关内,余大庶长以下十八等,则如吏职。凡斩获敌首级一颗,即赐爵一级,还要有赐田宅和服役人员一名的优待。有爵级则可为官,斩敌甲首一颗,赐爵一级,愿做官的,可以作“五十石之官”,即斗食小吏。 大伙儿明白了么?” 毛娃子的声音一声声传递开去,那些年轻的国人面露喜色,然后是不安分的雀雀欲试。 “明白了!”齐刷刷的一声喊道,便是连天都能震出个窟窿来。 “好!文书十名,帐前设案,大家陆续排好队伍,不许喧哗,不许插队,违者,取消参军资格,严重者,取消终身参军资格!” 毛娃子又是大喝一声,顿时有十名文人模样,却面无表情的青衫文书拿着登记竹简和刻刀出来,排成一排朝着底下人看着。这都是军营里的文书,所以即便不必上战场,也都沾染的将士的气度,每一个站出来都是昂首挺胸的汉子。 然后又有随军的将士取了十个案桌和板凳,就在军营之前排成一排,那些文书就撩起了下拜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道一声:“开始!” 其实也无需文书说话,那些前来报名的自然是看准了时间马上排气了队伍,开始的时候有些杂乱,因为都想抢着最好的最前面的位置,只是等排好了,除了一个个有着期待与掩饰不住的欣喜之外,便再没有不安分了。 毛娃子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几乎都比自己大些,有些甚至已经是有了婆娘和娃子的,远处可以看见有女人带着孩子殷切的望着这边——当然也可能是姐弟。 “如果不是君上当初要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