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度的传说中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传闻。 比如说“吉尔伽美什在百忙之际已然亲自盖章许可母猪生崽”、甚至衍生成“母猪发情怎么办、美索不达米亚找金闪闪”的怪东西。 哪怕那其实挺好笑的...完了,越来越心动了... 罗维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冲动把印章扔回涟漪荡漾的巴比伦之门中。 再看眼前。 黄沙漫漫、原本迷蒙的天光已经变得极为明亮,罗维也已经离开了乌鲁克城邦有一段距离,向北而行,距离那个小城邦也越来越近。 不过还没有靠近,罗维就感受到了些许怪异。 一路上...好像有些太安静了? 他的脚步顿住,看了看四周,阳光铺卷四野,黄土纵横、草木覆盖,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罗维沉思、决定先找人询问一下。 罗维是想去‘被杀’的, 所以好歹要找准坑才能自己跳进去不是? 于是他闭目、扩大自己的感知,在最近的方位,找到了人的存在的轨迹。 “您要去前面?”那是几个拉着驴车、满载货物的商人,他们看见风尘仆仆赶到面前询问前方路况的路维,也并未多想。 来来往往的这条路上,每天都有无数类似于他们的商人,也更有无数类似罗维这样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的独行者。 只要不是见面便动手,在众神见证下、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是的,我要去前面的城邦...” 罗维说的是另一个城邦的名字。 是他昨天把朱苏拉德支开说的相近却又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方。 它们都在同一条路上。 “那我还是劝您别去了。”领头的商人头戴白色头巾,粗犷的脸上有着棕色的大胡子,随其说话而抖动着:“那边,很多人都在逃跑呢!” “逃——?”罗维面露有些困惑。 心中却咯噔一下。 总感觉...有点不安,那家伙不会给他整了个啥活吧... “是的,逃!”商人点头,面露恐惧:“那边,死人了。” “死了很多很多的人...据说内城那些贵族都死了,还四处燃起了幽蓝色的火光...贵族死倒是没什么,那些贵族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我们也没少受到侮辱。” “不过,据说...有人看见了那‘凶手’——穿着像是恶魔一样的盔甲、拿着巨剑的身影。” “他们听见了他说:此城统治之人,天命已尽。” “祂当尊奉乌鲁克贤者罗维之名:为此一城,敲响丧钟!” 草(一种植物)! 罗维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让朱苏拉德去那个小城邦中为自己‘探路’,而且还特意指明了要‘隐蔽’。 这就是你的隐蔽方式吗老爷子... 而且还用的是自己的名义? 不行! 罗维觉得自己必须去阻止。 按照这个趋势,他的威名恐怕要传遍诸国,到时候别说是对他动手,恐怕他一到某个城...那些当地的统治阶级就会跪下来了! 辞别那群商人,罗维马不蹄停地赶往那个城邦所在... 片刻。 仍在清晨。 幼发拉底河的水汽弥漫在此处。 远远地,罗维就能看到一座依河流而建的城邦,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般的色彩。 除却旭日之外,却还有点点幽蓝浮现。 荡荡荡——恢弘钟声回荡,仿佛是从亘古时代传来的怒吼。 罗维加紧了脚步。 他能感应到还有人活着,只要从朱苏拉德手下救出那个人,强行解释一通这次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应该就能最大程度的降低自己的‘名誉’损失... 然而,罗维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宫殿中,窗外阳光映照着空气中浮游般的尘埃,无血、更无伤,躺在地面的伤口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 罗维脚步顿在门外,看着那提着重剑的高大身影。 “有生则有死,有死、则有生。” “命运的钟声回荡终结之刻,谁都无法阻止——” 幽蓝火光中,披着斗篷、穿着厚重甲胄,头戴延伸出一对犄角的苍白面具的身影提起了重剑,落至最后一人的身上。 “不是,你给我留点儿...留点人...”罗维张嘴,但声音还没有传到对方耳中,那重剑就已落下、斩断了最后一人的命运线。 朱苏拉德看了过来。 罗维:“...” 以一人灭国...这就是你的保护方式? 潜行到把所有目击者都杀了!? “是极。” 朱苏拉德理直气壮:“处处防备就是处处不设防,那么不设防,既是最好的防备!” “自今日之后,汝当威震北域诸国。” “谁人敢动?” 感动吗? 谁特么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