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德福,重生之后还没有遇到合适的方式相遇,当然不可能突兀地发去请柬;而夏晴安那家伙……唐安琪打电话给她的助理,对方告知说某个血液中充满了不安分因子的女人,此时正在南非丛林冒险! 江灿是不管怎样都会赴约的;但季心洁却坚决地拒绝了她的邀请。 她的理由很充分,出席那样的场合必要置办价格不菲的礼服,她的存折里所剩不多,大概拿出所有积蓄也不能买到一套像样的衣服,既然她本来就是Ocean的员工,又何必非要以客人的名义入场? 唐安琪有些心疼,但不管怎样,这是季心洁的决定。 季心洁吐了吐舌头,“傻瓜,我在宴会厅里可以随意走动,再小的帅哥也绝不会逃脱我的火眼金睛,你就安心地做你最完美的公主!” 她忽然认真了起来,上前轻轻搂住唐安琪,“安琪,生日快乐!” 唐安琪搂住她,“这样场面恢宏嘉宾尊贵的生日宴会,说实话,我还觉得有点不太适应。我知道,今天来的那些宾客里,大约只有寥寥几个是真心为我祝贺生日的,其他人前来,不过是看在唐氏国际的面子上,当作一场应酬,一场与政商名流沟通搭话的集会。”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多希望有一天,宴会上的宾客带着仰慕和祝福而来,只因为我是唐安琪,而不是唐四海的女儿这个身份。” 季心洁微笑起来,她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傻瓜,会有这样的一天,很快就会!说好了,我们要强大的,不是吗?”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季心洁,你也会有!” 戎屏敲响休息室的门,笑意盈盈地望着美丽的女孩,走得近了,便张开拥抱,“安琪,你今天真漂亮!” 与别的宾客不一样,作为叶淑娴最要好的闺蜜,她和唐四海一样将今天这个宴会看得很重,一大早就从附近唐四海负责给她找的新住所赶来,亲自指导服务生布置会场,因为她在国际秀场上的经验,今天的宴会厅看起来格外别致。 唐安琪笑着扑了过去,“屏姨,辛苦你了!” 戎屏笑着瞥了她一眼,“我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你的成人礼现场自然是要苛求尽善尽美,只要你今天过得高兴,我哪会觉得辛苦?” 这本来该是陆雪琴和唐七秀的工作,但陆雪琴为了避嫌不肯主动接手,唐七秀又心情不好没有兴致,反倒成全了没有孩子的戎屏。亲手为唐安琪布置会场,力求呈现一个完美的宴会,牵着唐安琪的手入场,也算是成全了她一直以来想要做母亲的梦想。 唐安琪的入场毫无疑问地获得了全场的瞩目,因为蒋元君的缺席,大家都直接将她当作无主的名花,不多久,她身边就聚集了一堆青年英俊的男人,其中就包括天恒集团的三少爷罗英睿。 罗英睿今年二十五岁,长得还算英俊,可惜身量略有不足,一米七刚过的样子,在在场的年轻人中实属最低,但他却是财阀罗世谦最疼爱的幼子,年纪轻轻便入主了天恒集团的董事局。 他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冲着唐安琪微笑,“有七八年没有见了,安琪,你变漂亮了!” 唐安琪皱了皱眉,她不喜欢罗英睿打量她的眼神,像是在评估她有多少价值,这种强烈的算计感觉令她浑身都不舒服,她假装不记得了,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你是?” 从人群的缝隙中,她忽然瞥见江飒和江灿兄弟的身影,她急忙伸出手臂挥了挥手,“阿灿,这里!” 江灿看她迫切的神色,立时便知道她想甩开周围那些男人,不由笑着上前拉住唐安琪的手,“安琪,我妈也来了,在那边,想要见你!” 这当然是借口。他温文尔雅地向周围的男士欠了欠身,理所当然地将她带出了包围。 唐安琪舒了一口气,又嫌恶地瞥了眼罗英睿的方向,“这人真讨厌!” 她对罗英睿是有心结的,这种厌恶来源于小时候他的数次捉弄和各种欺负。八岁那年罗家宴会遭遇到罗英睿的陷害将这种厌恶推到极致,她在巨大冲力下将罗世谦心爱的花瓶打破,从而加剧了她和唐四海之间的矛盾。 即便是过了那么久,唐安琪也无法对那张精明算计的脸产生任何好感。 江飒心满意足地注视着她脖子上的项链,他也有相称的一根挂在他的脖颈上,只不过藏在一丝不苟的衬衫之内,他沉沉地开口,“生日快乐!” 唐安琪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满脸惊诧的戎屏拉到一边。 她皱着眉指了指正在和林芳茵悄声说话的张君婉,“那位夫人很眼生,是哪位?” 唐安琪笑着回答,“屏姨说的是穿杏色礼物的那位吗?她是江氏集团江仲伦的妻子,也是我朋友阿灿的母亲。” 江仲伦的名字戎屏自然是知道的,当年如果不是江仲伦爱上了艺术系的女同学,坚决不肯同意家里安排的婚事,反倒带着心爱的女人私奔出国,那么今天也许就没有唐安琪了。 但她的脸色却越发奇怪起来,她压低声音问道,“阿灿?是刚才拉你手的男孩吗?” 唐安琪点了点头,脸上充满困惑,“屏姨,怎么了?” 戎屏的表情也同样困惑,她侧头想了想,“那位江二太太感觉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她要是我见过的那位的话……那个男孩就……” 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哪会有那样的事,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第67章 不要后悔 唐安琪心中一动,她想到江灿那双熟悉的凤眼,他无意中的动作表情以及相似的喜好,甚至连他身上温润的气质都与叶承浩很是接近。 她不由开口说道,“屏姨,也许您还真的曾见过江二太太呢,阿灿说过他们小时候一直住在米兰,直到他九岁那年才搬去了维也纳。” 戎屏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有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大概是九年前,我出了场小车祸伤了腿骨在米兰囯立医院住了两周,期间碰见过一位夫人,因为都是东方人,她长得很漂亮有气质,哭得还特别哀怨,所以就多看了几眼,直到现在印象还很深刻。” 在米兰居住的华人并不算多,像她当年所见那位夫人那样漂亮的女人更少,身为设计师,她对美好的事物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她不会记错。 但…… 戎屏转过脸去若有所思地望向江灿,“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听值班护士说,那位女士的儿子得了一种罕见的急病,送医不久后就宣告死亡。那位江二太太长得真的很像我记忆中的那位女士,可她的儿子分明好端端地活着。”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啊,你爸爸在找你,快过去吧!” 唐安琪呆了一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好。” 迈开的每一个步子都写满沉重,望向江灿的眼眸也重新燃起怀疑,这个阳光俊挺的男孩她在初见时就有他是唐安瑞的感觉,戎屏的话不过是让她心中隐隐的期待又加深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