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最重要的,便是知晓一个度。 他们终究只是臣子,最大的权力便是谏言。 是否采纳,那是皇帝的事情。 他们可以在谏言过程中掺杂自己的观点,这是人之常情。 可若是想替皇帝做事情,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属于是大逆不道之举。 这一点,不仅是李善长,内阁一众大学士,也向来拎得清。 所以,这也是景行帝为何仰仗士大夫治理天下,且并未有过多苛责的原因。 因为...,他们会审时度势啊! 不会审时度势的,也入不了内阁,进不了大乾的权力中心。 景行帝听完之后,一拍案牍,怒道:“当真是岂有此理!” “不日前还有人与我举荐阳城侯骁勇善战,能当大任。” “南下抗陈一事,非其莫属。” “如今看来,其子嗣竟这般胡闹,子不教,父之过也!” “卿家且先回去,此事朕自有决断,定会给国子监一个交代。” 李善长闻言,知道这是皇帝已经表态了,顿时见好就收,拱手作揖,道:“臣下告退。” 李善长走后,景行帝神色这才稍稍缓解。 不过依旧愤怒得很,堂堂荫生,平日里飞鹰走狗也就罢了。 蛐蛐还不够他斗的,碰什么不好,非要去碰那马蜂。 那是会蜇人的呀! 这阳城侯家的孩子,莫不是脑子不好不成? 当真是岂有此理。 南下之事,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如此武断地做决定。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说给李善长听,稳其心态罢了。 只是...何人南下,确实要有待商酌了。 起初本想是派武陵侯南下,毕竟人家刚从陈国边境回来,和陈国打交道为时已久,经验丰富。 但听说其世子行径恶劣,品行不端,遂绝了此念,改派阳城侯。 兵部甚至都开始着手准备了。 但现在看来,还是草率了。 那李长空行径就算再怎么恶劣,能恶劣得过这朱?模 若是说武陵侯教子无方,那这阳城侯岂不是更胜一筹? 两人大哥别说二哥,谁也没比谁好。 南下之事虽是要暂且搁置,容后再议,但这对朱?牡拇Ψ#?词遣荒芡狭恕 读书人最厉害的,莫过于一张嘴,亦或是手中的笔杆子。 现在蒙受如此屈辱,得亏李善长处理得好,没有让事情进一步发酵。 否则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郑伴伴,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景行帝对着郑英开口道。 在大乾,身居高位的太监,才能获得伴伴二字的称谓,取陪伴之意。 平日里,郑英身为大内总管,也是要涉及一些事务的,以为景行帝分忧。 此刻景行帝问策于他,倒也不算唐突。 郑英闻言,先是沉吟少顷,思虑稳妥过后,才缓缓道:“陛下,这朱?姆赶麓蟠恚?允且?5摹! “只是校阅在即,这对勋贵子弟而言,乃是头等大事。” “若是此时重罚了他,影响了其校阅。” “难免会显得陛下不够宽厚,不如等校阅过后,看其成绩,再做处罚?” 景行帝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倒也算是稳妥。 校阅算得上是勋贵子弟的科举,校阅前处罚这朱?模?抟煊诨等饲俺蹋?靶械鄱源?甲右菜憧砗瘢?霾怀稣獾仁虑槔础 “那便等校阅之后,再做处罚。” “你去拟一道旨意,告诉李善长,宽他的心。” “再拟一道旨意去阳城侯府,告诉那朱?模?羰切T某杉ㄉ锌桑?憧纱忧岽Ψ!H羰浅杉ú患眩?撸?熘胤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