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

基本问题陆续解决,会尽快恢复更新,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稍微多啰嗦了几句,文案放不下,在九章有话说里)

第59章
    “我没有什么别的能给你的了,现在看一切都是一场笑话,既然你用不到了,那我只能留给千途了。”

    岑天河抹了下眼泪,“千途如果能顺利因为你在死后化成赤灵是最好的了,如果将来有什么万一……你可以把我的灵力完完整整的给他,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份禁术每催动一次可以让灵体往前进一级,若是堕落的恶灵吸收了别人完整的灵力后,会变成普通的人类生灵,可以顺利投胎。但如果本就是好好地生灵,那在接收了灵师完整灵力后,就会成为新的灵师。整个过程有详细的记载,我已经研究的很清楚明白了,也全部详细写了下来,你一定能看得懂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全部清楚。”迟铮打断岑天河,冷冷道,“你猜,我是怎么从那个小岛上的恶灵,变成你外甥的?”

    岑天河静了片刻,失声,“夙辞当年的灵力全部……”

    “给了我。”迟铮平静的看着岑天河,“谢谢你,让我又把完全不想记起的回忆回味了一遍。”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迟铮这会儿脾气出奇的好,“关于整条时间线,需要我替你再顺一遍吗?”

    岑天河欲言又止,“在你死之前……”

    “在我还是恶灵的时候,我一直被困在小岛上,而后因为自己的畸变和大乾元各种酷刑的折磨,逐渐变得失智,当时正处于一个微妙的阶段。”迟铮回忆着过往,微微皱眉,“当时的我,只差一点,就变成了完全堕落没有理智的恶灵了。”

    “夙辞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法阻止恶化的过程,只能赶在我完全堕落之前,用禁术把他全部的灵力都给了我,他的灵力太强了……当时的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能让我跳过投胎的步骤,直接将我催变成灵师。”

    “自然,那是做不到的,夙辞耗尽全力,也只能把我还原成一个生灵的样子,送我去投胎了,而他自己因为灵力实在太强,把我送走之后一时之间竟没能直接消散。”

    “我不能十分确定,但看着夙辞最初的笔记来判断,他在发现这一变故后,心存侥幸,改变计划,希望我们能一起变成生灵去投胎,若是有缘那就还能再见,就算是没有缘分,至少也让我顺利的逃离了那个小岛。”

    “但是夙辞低估了他自己的灵力,他因为灵力太强,灵力几乎散尽后还保留了灵师的灵体,根本没法正常投胎,又因为受了我的影响,他也有了畸变的征兆,当时的夙辞……也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他又有一点残存的灵师的能力,又马上要面对畸变后彻底消失的未来。”

    迟铮看向岑天河,没什么感情的说,“他就是在那会儿遇到了你。”

    岑天河紧咬牙关,嘴唇剧烈的抖动但说不出话来。

    “他以那个形态在人间徘徊,像个恶灵一样,一步步走向消逝,然后在最后的那几个月里,他神志不清,一度误将你当成了我……”迟铮并不是在安慰岑天河,只是陈述事实,“但他觉得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当时脑子已经不剩几分神智了,才把一切搞砸的,所以他从始至终没有怪过你。”

    迟铮很不甘心,还是说了:“就是死前几个小时,他在给我写遗言的时候,还提过你。”

    “夙辞说……时至今日全是自己的错,岑天河无辜被卷了进来,错不在他。”

    即使已经翻译过那本笔记了,再听到这句话岑天河还是忍不住双眼淌泪,抱着那本笔记哭的浑身发抖。

    迟铮烦躁的吐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许你碰那本笔记?”

    岑天河哽咽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道:“你怕我、怕我碰坏那本笔记……”

    迟铮定定的看着岑天河,“你觉得你碰的坏么?”

    岑天河呆滞的看着迟铮,并不敢往好处想。

    “就算全告诉你了,你一样能替我找夙辞,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后来无所谓你看不看……是因为已经找到人了,就算摊牌但看在夙辞的份上,咱俩不至于闹个两败俱伤,只要他在,我的情绪就控制得住,不会因为你就疯了。”迟铮垂下眼,淡然道,“以前这种话说不出口,现在无所谓了,一直以来劝你最好别看,只是单纯的不想看你寻死觅活罢了。”

    迟铮看向岑天河,难得的讲一次理,“恨你的事儿,只是我自己无能下的迁怒罢了,夙辞就是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恨过你,他从头到尾只怪他自己,消去你的记忆,最大的原因也是不想你死后知道一切会愧疚,我一直瞒着没跟你说,是不忍心破坏他的苦心布置。”

    岑天河捧着夙辞的笔记,因为剧烈哽咽说不出话。

    他原本只是愧对夙辞,神智回笼以后对迟铮更愧疚。回溯以前同迟铮相处的点滴,岑天河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迟铮太多。

    前十一年,迟铮任何时间点上稍稍露一点口风,自己都能因为巨大精神折磨痛不欲生。

    但迟铮没有,即使他是真的恨自己。

    还要忍受着自己懵然无知的句句扎心,就这样他都没透露出哪怕一星半点。

    迟铮是活活自己撑过来的。

    “千途以后会变成赤灵还是什么……都不干你的事儿了。”迟铮淡淡道,“岑天河,不管是夙辞还是千途,我不愿意你再跟他有任何牵连,所以你不用白白牺牲,我不同意,他也不会接受。”

    迟铮认真的看着岑天河,周折两世,他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同岑天河说话:“夙辞不只是你的系铃人,他做灵师那么多年,因为他化为赤灵的人多的数不过来,你只是其中之一,你不用因为这点儿事儿就想把命给他。”

    “我这些年苦寻他不放,也不是因为上一世这点误会,我和他自有我俩那一世的恩怨要解,和你无关。”

    “往好处想,你和他的事,虽隔了很多年但至少是说明白了。也算两不相欠了。”迟铮几乎是有点羡慕的看了岑天河一眼,“知足吧,你上一世跟他的这点儿恩怨误会才哪到哪儿,我和他之间才是刚刚开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上一世的事,到此为止吧。”

    跟岑天河说完到此为止,迟铮觉得自己对过往的恨意,至少对上一世的恨意,好像也跟着放下了。

    他不是纯安慰岑天河,他是真的想同岑天河放过彼此了。

    比起岑天河的无意,自己上上世对夙辞做的种种才是板上钉钉的桩桩恶行。

    自己要如何赎罪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替夙辞去找岑天河讨债。

    到此为止吧。

    自打找到夙辞后,迟铮觉得自己每天时间都不够用,急匆匆的安抚过岑天河后,又要去盯着病刚好的千途。

    刚回到小别墅,迟铮就觉得哪里不对。

    千途的气息有点不对劲。

    迟铮飞速上楼,一瞬间走到千途床边——

    千途还在沉睡,但眉心微微皱着,闭着的眼睛在轻轻颤动,显然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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