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了口气。 第二十四章 过去的故事 从始至终，绯生羽都从未想过，能够以此，击败无惨。 那无异于痴人做梦。 然而…… 无法击败，不代表无法令其放弃目的，离开。 他知道无惨的怕死，胆小，也更知道，无惨心中，曾经存在着的阴影—— 那是因曾经被全集中呼吸法的创立者，起始的剑士，继国缘一以具有太阳能量的“日之呼吸”重伤濒死而留下的恐惧。 那是无惨漫长的生涯里，唯一一次濒死，真正的，无限接近于死亡。 阴影之大，对于本就贪生怕死的他而言，自然也不必多说。 于是…… 借助着镜子反射，强行汇聚到剑刃之上的太阳的光，也足以令无惨，勾起曾经的惨痛阴影。 不是击退。 而是吓退！ 当然，这实际上，也是一场豪赌。 如果那一瞬间，无惨能够战胜自己的阴影。 如果那一瞬间，无惨能够识破绯生羽根本就不会“日之呼吸”，那焦距于剑刃之上的太阳光，也微弱到无法伤害自己的话…… 那么逃跑的，就该是绯生羽了。 ——以【空之呼吸】，扭曲光线，扰乱感知，掩盖自身，融入风雪之中，足以让他逃离这里。 ——正如同他刚刚的潜伏一般。 只可惜，没有如果。 鬼舞辻无惨在自己能够做到行走于阳光下之前，恐怕也很难从阴影之中走出。 所以， 绯生羽，还是成功了。 成功的救下了灶门一家。 并且，看样子，在短时间内，无惨应该还会留下一定的心理阴影—— 纵使是他在事后有所察觉，但终归无法证实，以他小心谨慎的心理，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便也更加坚定了绯生羽内心的想法——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光仍旧朦胧，一片雪花落下，随之，便是大片大片的风雪，如洪流般，覆盖了整个世界。 远处的富冈义勇走来。 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 … “你是说，你遇上了鬼舞辻无惨了……而且，还将之击退了？” 窗外，风雪覆盖了整个世界。 一点烛火，在屋子里摇曳着，扩散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富冈义勇跪坐在蒲团上，那张俊朗的面容，相比起平时，也显得更加的冷冽。 “嗯，我可以确信……那就是鬼舞辻无惨！” 盘腿坐在他对面的绯生羽并没有否认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本也就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富冈义勇虽然是在后面到来的，但是那飞行于天上的乌鸦，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了他。 是的。 那每个鬼杀队成员都有一只的，作为信使的乌鸦，被鬼杀队冠名为餸鸦的生物，是会说话。 会说话，所以才能更准确的传递情报。 ——虽然那餸鸦，也必然无法看清楚全部。 沉默。 说实话，如果是放在其他任何时候，绯生羽说这些话，富冈义勇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不信。 时至今日，哪怕是现在存在的那些【柱】，也都没有真正见过鬼舞辻无惨。 那家伙隐藏得极深。 更别说，一个存在千年的鬼王，会被一个刚刚晋升的【柱】逼退—— 虽然从绯生羽的话语之中，他知道，那不过是取巧了。 ——绯生羽省略了一部分的事情，一部分的事先准备，将大部分，归功于自己的呼吸法的特殊，以及运气成分。 但这仍然显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只是，从信餸鸦口中得到的答案，却也已经证明了，确实属实。 信使乌鸦是不会说谎的。 惊讶。 更疑惑。 “鬼舞辻无惨……为什么要……” 富冈义勇开口，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那张冷峻的面容，更显示出了几分困惑。 “两位，请喝茶！” 说话之间，旁边的灶门太太捧上了两杯清茶。 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明白，是绯生羽救下了他们一家。 那个长着獠牙利齿的怪物…… 至今想起来，仍然有些让她觉得心惊胆战。 “有劳。” 绯生羽微笑致谢。 富冈义勇只是点头致意。 “鬼舞辻无惨……对于那个家伙而言，这一家人，算得上是阴影的存在吧！” 绯生羽捧起茶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从口腔落入胸膛之间，翻涌着，驱散了在外的寒意， 他缓缓地开口，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灶门太太，以及躲在里屋，害怕陌生人，却时不时探出小脑袋的小孩子们，微笑道：“灶门太太，我想你也很疑惑吧——但，这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无法躲避的。” “到底什么意思？” 富冈义勇眉头微微一皱。 “我曾经在蝶屋待过一段时间，你也是知道的，而在那里的书库……我找到了，过去的典籍。” 绯生羽也不卖关子，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将自己所知晓的说出：“关于数百年前，战国时期，最初使用全集中呼吸法的剑士，继国缘一的故事。” “继国缘一……” 富冈义勇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名字，他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 “是的。” 绯生羽看向了灶门太太，道：“灶门太太，你肯定很疑惑，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灶门太太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在入夜之后，时常有恶鬼袭人的传闻出现，那并非是虚妄的话语，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以人为食的鬼。” “我们是鬼杀队，以鬼为目标，肃清恶鬼的组织。” “而你刚刚看见的，就是一切恶鬼的来源——鬼舞辻无惨。” 鬼…… 灶门太太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惊愕，然而刚刚看见的一幕，却又告诉她，那并非是谎言。 只是，似乎仍然有些无法接受…… “原本，鬼舞辻无惨生性谨慎，是不会轻易出现的，更别说在大白天，公然袭击人类，但是……” “你们一家人，是特殊的。” “在典籍上记载，继国缘一，依靠着最初的【日之呼吸】，将鬼舞辻无惨逼近绝境，存在千年的恶鬼之祖，差点就此死去，心中的阴影，必然很大。” “而继国缘一，曾经有一个好友，也是他的传承者，名字就叫做……” “灶门炭吉！” 灶门……炭吉…… 灶门太太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富冈义勇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起始剑士的传承者的后代……灶门一家……” 他愣了愣。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鬼舞辻无惨，会出现在这里，袭击你们一家的原因。”绯生羽道：“说实话……我也是挺意外的……不过幸好，赶上了，不是吗？” 他面露微笑。 发自内心的笑容，并非作伪。 确实感到高兴。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 温婉的灶门太太，那在门后探出脑袋的孩子们脸上带着的，天真稚嫩的表情。 这是很完满的一家人。 没有人喜欢悲剧。 若是能够改变悲剧，改变曾经看见，渴望着改变，却无法改变的事情，相信，没有人会感到厌烦的。 若真有那么一个“故事”，又何必，以悲剧开场…… 不是吗？ 第二十五章 名为炭治郎的少年 沉默着，没有说话。 绯生羽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清茶，大抵能够猜到富冈义勇的内心想法。 也并不怕对方不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 确实都是真的。 若是有心，这些事情，其实都有迹可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