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就知道他是不是陆洵了,他不承认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 只见厉申看了她几秒之后,从她手中拿过钢笔,在草稿纸龙飞凤舞,写下了解题过程。 可是字迹和陆洵的完全不一样,宁柠看着那些字,忽而觉得心里空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陆洵的字很漂亮,可厉申的字很潦草。 他写完之后,问宁柠,“你上学时候没好好听课么?这么简单不会做?” 宁柠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那么难过,她摇头,眼泪湿了眼眶,“数学那么难,我学不会。” 厉申感觉不对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才发现她又哭了。 他无奈,“你老是哭什么?想家了?” 宁柠点头,泪眼汪汪看向男人的眼睛,“想家了,家里人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她只是难过心里的希望落空罢了。 男人看到她哭,抿着薄唇沉默了半晌。 他比谁都清楚她的遭遇和处境,这个时候,这个时空,她已经没亲人了。 厉申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起身,言语肃冷,“回家。” 宁柠一愣,“什么?” 男人说,“回家啊。” 宁柠莫名其妙起身,男人将大衣给她扣好,带她下楼。 高敬刚买衣服回来,见厉申要走,有点意外,“申哥,今天没有行程了,你不歇着吗?” 厉申只有一句,“回家。” 高敬匆忙把买来的大包小包塞到宁柠手里,去地下车库开车。 宁柠拎着几个包,一看都是爱马仕。 他又看向男人的背影,心里难过又闷疼。 他不承认,也不露出破绽。 不知道在怕什么。 她仔细一想,他既然换了一个身份,以前那个人的一切,他一定是全部摒弃了,那样他才可以用厉申的身份活着。 对吧,陆洵? 既然都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他肯定有很多害怕的东西,比如程立。 程立那么了解他,都没认出他,他一定做了很多工作吧。 宁柠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心疼起他的不容易。 她走到男人身边,额头抵在了男人的背上,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一僵。 她小声道,“没关系,我不难过,最起码,你对我好。” 男人没回答,目光冷峻,看向远方。 所以,是她吧,一眼就认出了他,即使他如何伪装,她也能认出来。 可是,宁柠,你为什么会对我印象这么深刻?你明明没有爱过我。 我在你的生命里,淡然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为什么? 无数个偷偷看你的日子里,你从未发现过我的存在,当你为程立种满鲜花的时候,我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你一眼。 你都没发现过,可是为什么又那么记忆深刻呢? 想试图通过我的笔迹认出我,你认识我的笔迹么? 你可知道,程立写给你的每一封情书,都出自我的手? 程立那种不爱学习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出那么多情话? 你从未想过,我也从未争取过。 这次你为什么不再吵着见程立了? 十八岁的你,正是爱程立爱的无法自拔的时候。 为什么? 他轻轻叹息,无奈中又带着窒疼。 高敬开车出来了,他转身推开宁柠,示意她上车。 宁柠再次和他坐在了后座,高敬带他们回家。 宁柠路上很沉默,再没说话,他也没说一句。 高敬观察到两人神色都不对,试图找话题,“申哥,晚上有个小活动,是帮内的……” 还没说完便被男人冷冽的声音打断,“不去。” 高敬再没说什么,看出来了,申哥心情不好。 回到四合院,那些兄弟都安全撤离,大家跟厉报备了后续,便都各司其职。 宁柠见他冷着脸看起来格外吓人,换了高敬买的衣服,去跟厉申道歉。 她知道可能是她的冒昧让男人生气了,只得低头认错。 男人在主厅,宁柠去他的卧室换了衣服,就去找他。 站在他面前,她抿着小嘴,“申叔,你生我的气吗?” 厉申从忙碌中抬头,只见她洗了个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散发出沐浴露的香味。 穿着水蓝色的娃娃领长袖连衣裙,连衣裙的长度在膝盖弯处,显得她小腿匀称又笔直。 她的小脸有点害怕,哭过的眼睛还有点红,即使厉申心里不爽,看到她这个样子,所有的火气也消了。 他的语气也莫名变得温和不少,“没生你的气。” 他哪有资格生气,他干什么都没资格。 手中滑动着鼠标,看着最近派内的财务支出和进账,男人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逗留。 宁柠听到他没生自己的气,心里好受多了,她顺势蹲在他膝盖前,拍拍他的腿,又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