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歌道:“哎呀,这就是偏爱喔。” 从娇艳樱唇中吐出的话语,彷如蹁跹起舞的蝴蝶般轻柔。 不过这让叶悠意识道——爱歌生气了。 当然,不是生自己气。 这点叶悠非常清楚,爱歌绝不会生自己的气。 正因为如此,才更为麻烦。 虽然麻烦,不过这也是叶悠所期望看到的。 像普通的少女一样生气,像像普通的少女一样开心,像普通的少女一样悲伤、喜悦,这对爱歌来说,都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这很好。 不是圣人般无情的俯瞰尘世。 不是女神般冷漠的巡礼人间。 没有变化,叶悠觉得实在不太好。 未知,彷徨、迷惘,变化这种东西,对爱歌来说,会成为永远不会感到厌烦的调味料。 “那爱歌要睡在这里吗?” 叶悠又笑着问道。 “诶?” 小小淑女娇艳的晶莹唇畔微张,折射着诱人的光泽。 惊喜的、又无比迫切的轻启樱唇:“师父大人......可以吗?” “嗯。” 伊莉雅搂着叶悠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听到这样的话,瞬间就不乐意。 “不要,不要,我才是跟悠一起睡的人。悠不许跟其她女人睡觉。” “呼呼。” 爱歌嘴角弯起纯洁又璀璨的笑容,“师父大人的话,是绝对的哦。” 精灵般少女快速脱下裙子,钻进暖暖的被窝中,爱歌刚才已经洗的香喷喷的了。 “唔.....可恶。” 伊莉雅嘟囔起来。 “那是我的位置。” 她从叶悠身上跳下,裹着白丝的脚底哒哒哒的跑到床头,飞扑上去。 伊莉雅和爱歌极限拉扯了一番,最后两人背对背的躺在一左一右的最外延,床的尾头正对着书桌,叶悠没有理这一大一小,埋头钻研今天从韦伯和rider那里收集的数据。 从者的魔力供给系统,在不断的改良中越发的完善。 不过今天还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韦伯差点被吸成了人干。 但这是在叶悠主动控制下进行的,他想看看极限在哪,所以只能辛苦韦伯这只小白鼠了。 半夜,飘落的雪花化为了雨丝,打在城堡的玻璃上。 屋内,壁炉内的火星向上冒腾。 伊莉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的睡去,银色的发丝贴在滑嫩白皙的脸颊,十分娇小可爱。 爱歌睁开眼睛,清澈透明的眸子注视叶悠在桌前的背影。 师父大人,还不睡觉吗? 心中默默的想着。 能够上师父大人的床很高兴,爱歌是很高兴,虽然很高兴,然后、就没有然后呢? 不过师父大人通宵研究,也是经常性的事情了。 脸颊靠在柔然的枕头上,爱歌缓缓的闭上眼睛。 ...... 第二日,清晨,雨还在下。 像是铁幕一样的乌云,覆盖着天空。 间桐雁夜再次来到了远坂葵的家。 昨晚他在纠结与煎熬中辗转难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葵最后面无表情的样子就会浮现在在脑海中。 “远坂时臣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远坂家的大愿,间桐雁夜依稀有所耳闻,只是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是与这个有关吗? 如果从老宅中翻找资料的话,或许能了解什么,但间桐雁夜已经决定这辈子不会再回到那个阴暗潮湿、像是虫子居住的地方了。 虽然间桐雁夜现在回去,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 葵姐悲伤样子,还有消失的远坂时臣......应该,是死了吧。 间桐雁夜忍不住这么想。 虽然这么想多少有些不道德,但间桐雁夜心头不禁涌上一丝火热。 他不禁攥紧了拳头。 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但在此之前,间桐雁夜绝地要先为昨天的逼问道歉。 让葵说出那样的话,当时的她又是怀着何等的悲伤的心情。 天一亮,间桐雁夜便再次来到葵的宅邸。 “回去吧。” 然而还没开口,站在门口的葵,就下了逐客令。 道歉的话语哽咽在喉咙,声音沙哑道:“能听我稍微说......” 话音未落,只见葵朝他轻轻的躬身,接着房门缓缓合上。 间桐雁夜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言语。 ...... 叶悠打着一把黑雨伞,来到葵的住宅。 远远的,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略显消瘦的男人。 静谧汇报过这个人的情况,是葵的熟人。 体内有稀少的魔术回路,但并不具备魔术师的气质,属于半吊子的类型。 静谧请示过怎么处理,叶悠只是让他暗自观察,不必大惊小怪。毕竟魔术师家系之间,有点人情往来是很常见的事情。 即便是在魔术协会潜心研究的老学者,也逃不出世俗的人情交往,否则就弄不到研究经费与材料。 不过听说彷徨海和阿特拉斯院就不一样,是真正与世隔绝的魔术研究之地。 此刻,叶悠来到门口时,两人不可避免的目光交汇,叶悠朝他友好的点了点头,径直走过,摁响门铃。 间桐雁夜愣愣的看着叶悠,刚才的满心凄凉无处安放。 这边正悲伤着呢。 这半路杀出的人是怎么回事? 多少看下场合啊。 出来开门的是小樱,她先是礼貌的朝间桐雁夜鞠躬,然后便昂着头看向叶悠:“哥哥大人,今天的蛋糕呢?” 大概是听到开门声,屋内传来不安的声音, “小樱,你怎么......啊,是叶悠先生啊,抱歉。我还以为......”远坂葵远远的站在对着们的甬道尽头,露出歉然的神色。 “没什么。” 叶悠在玄关熟练的换上室内室内鞋,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很多遍了。 小樱再次朝间桐雁夜歉意的鞠躬,然后踮起脚尖,拉着把手缓缓关上门。 间桐雁夜朝前伸出手,门无情的再次关闭后,又失落的垂下来。 叶悠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只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到二楼凛的房间,红衣双马尾的女孩在床上急不可耐的等候多时了。 今天过后,刻印的主要枝干部分便移植完成,算是小小的里程碑,接下来是刻印的分支。 因此比起以往坐着,躺在床上进行移植更加的方便。 凛伸直了裹着黑色棉袜的长腿,湛蓝色的眸子,期待的注视着叶悠, “来,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丝丝白气从樱口中吐出。比起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温暖,远坂家的宅邸依旧经受着严寒的考验。 “嗯。请稍微忍耐一下,这次会比较疼。” 叶悠带上手套,打开银色箱子,将其中的工具一一拿出。 这次刻印移植的时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因为提前有跟远坂葵交代过,她虽然担心,但也没有过分慌张的上来询问情况。 刻印移植最忌讳被打扰。 从这点来说,葵的确是个好女人。 并不是每个母亲都能在合适的时机,按捺住对女儿的关切。 主要枝干部分的刻印移植完成,凛虚弱的躺在床上,被单都被汗湿了,厚厚的棉袜紧紧的贴在光洁如玉的大腿上。 这次刻印移植完成,并没有将电路板状蓝色条纹显露在外,而是隐匿了起来。 凛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白嫩的肌肤,嘴角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叶悠。” “嗯。” 叶悠轻轻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练习魔术了。但还是要注意,不要过量使用魔力。” “嗯!” 凛兴奋的回应道。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远坂凛早早做好了觉悟。 既然身为魔道世家的继承人,她就注定要走与普通少女不同的道路。 在凛的心中当中,她一直认为父亲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长大以后想当歌手,长大了要成为漂亮的新娘。凛的同龄人或许都会怀着这样的心愿,但凛的愿望却不同。 职业之类只是其次,她最大的愿望,是想要成为父亲那样伟大的人物。 那也就是说,要选择父亲所走的那条道路,选择接受父亲所接受的命运。或者说——将远坂家的魔道之血脉传承下去。 但这只是愿望,不是想要实现就能实现的。 首先,必须得到师父也就是父亲的同意。在以前父亲还没有对凛表露过将来要把家族托付给她的意思,在这点上她有些不安。在凛看来,或许父亲还没有承认自己有成为魔术师的资质。 但即使如此,她的愿望却不曾变过,所以她为自己所做的觉悟感到骄傲。 “叶悠,我可以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吗?”凛问道。 “当然。”叶悠道:“如果你这样期待的话,凛可以成为超越你父亲的魔术师。” “超越......父亲......” 凛喃喃的重复。 这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