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对这个牌子的绳索已经很熟悉了,对于它的承受底线,我心里有数。” 临光安慰着旁边心惊胆颤的芦毛马娘,脚下的动作丝毫不停。 听到临光依旧稳重的回复,永光灯这才放下了心。 “所以临光姐,你这么喜欢用这家的绳子,是因为它的质量特别好吗,能够承受你这么大的拉力?” “没有啊,谁说它质量好了?” 临光回头疑惑的问道,这让永光灯的思维瞬间断了线。 “唉?那你刚才说的心中有数是指……” “当然是指它断裂的时间点了,比如说现在,我就能感觉到它要断了。” “临光姐!” 永光灯崩溃的吼了一句,然后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啪!” 一声沉闷的、让人心房颤动的巨响传来,连地面都能感觉到细微的颤动。 这声音甚至跨过了面积巨大的操场,让教学楼里的老师们都能听见。 就像是暴雨天的闷雷一般。 只是不论是教师,还是同样在训练的同学们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她们最多只是向临光那瞟了一眼,接着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临光好像又用坏了一根绳子唉。” “这不是正常吗,两个巨型轮胎叠在一起拉,牛耕地都没有她那么累。” “真羡慕那个体能啊,还有那个力道。说起来临光每天吃的没比我多非常多啊,她那体格是怎么养出来的?” 只有这样见怪不怪的言论偶尔出现一次。 “啊~~不行了,好响……” 放下按压住耳朵的双手,永光灯一脸的痛苦。尤其是见到始作俑者的接近,她更痛苦了。 “临光姐!为什么你会以断裂为目的啊,我还以为你是说它的质量好呢!” “怎么可能,那可是两个巨型轮胎的重量,没有绳子能支撑得住的。” 临光安慰的摸了摸永光灯的头,然后逐一解开身上缠绕着的绳子。 “这个牌子的绳索既便宜,质量也过得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响声大了点,但比起它的优点,我觉得可以忍受。” “我觉得不是绳子的问题,单纯是临光姐你太犯规了。” 永光灯嘟着嘴上前来帮临光整理着绳子的残骸。 “好烫!这绳子怎么在发烫啊。” 她一脸嫌弃的把这断绳扔了出去,这样的残渣,旁边已经累积了一堆了。 在永光灯的帮助下,临光很快就收拾好了残局,然后重新站在了轮胎前。 “好,接下来是进行轮胎翻面,这次要做多少个……” “临光!” 就在临光准备开始时,远处北原穰那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伴随着他略显急躁的脚步。 而正是这一点让临光有了不妙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训练员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现在看上去每天努力学习的样子,但骨子里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一点表现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如能偷懒就偷懒,从不会很热情的去主动帮别人的忙,对待生活的态度也比较宽松,不会毛毛躁躁。 所以现在北原的态度是有些奇怪的,这让临光有了些心理准备。 “训练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暂时中止了继续训练的打算,临光主动迎向北原。 “抱歉了,临光,但现在我一个人也无法做出决断,需要借助你的想法了。” 靠近后北原很纠结的搓了搓脑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接说吧,训练员,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与之相反,临光倒是一脸的平静,这种样子也给了北原安慰。 “那我就直说了,临光,这次的笠松年终赏出现了一些问题,有大量的赛马娘知道你会参加后,选择了避战。” “现在,仍然没有退出的赛马娘,算上你也不足五个了。” 冰冷的言语,冰冷的事实,这个宣告让永光灯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怎么会?明明是笠松一年到头的庆典比赛,居然只有五位赛马娘参赛?” “可能还不足五个。” 北原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不定在我们说话的关卡,还有赛马娘正在退出。” “……” 永光灯沉默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现实。 将现在的情况带入自己,她只能感受到从脚底开始的一阵阵的凉意。 如果连比赛的机会都被剥夺,那赛马娘还能剩下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避赛?何惧! 北原和永光灯被苦闷包裹着,临光的遭遇仿佛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一样,感同身受。 一时间,灰暗的气氛就好像铁幕一般掩盖着他们,那股深沉的忧愁在内心滋长,挥之不去。 “只是这些吗?训练员。” 如同灰云放晴,临光铿锵坚定的话语如同木棍敲响鼓面,打碎了这所有的沉闷。 “只是这样的话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一旦有了第一次避战,之后这种情况就会不断产生,到最后你甚至碰不到正常的比赛了啊!” 北原手足无措的解释着,他试图让临光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 但临光却丝毫没有在意。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我还能跑步,就算没有对手也无所谓,将自己当作对手就好。” “用自己的实力,用自己的身姿告诉所有人,顶点就在这里,只有勇者敢来一同奔跑的对手就站在这里。” 说完这段话,临光看向北原穰。 “训练员,这次的比赛难道打算终止了举办了吗?” “这倒没有。” 突然被气势如此激荡的临光问话,北原下意识地立正挺直,提胸收腹。 “笠松年终赏可不是私人赞助的单纯比赛,它与新春佳节一样是属于笠松的年终祭典,类似古老的舞台集会,没有极端情况是不会停办的。” “那就没有问题了,训练员。我们照常参赛,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完成这次比赛。” 临光低头直视着自己紧握得双拳,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知道自己的路途就要迈出第一步了。 “我会带来破纪录的成绩,并以此告诉所有人,我不需要强大的对手来给我的胜利增加光彩。” “正相反,她们应该以拥有与我一战的勇气而自豪。” “哪怕我参加的只是sp3的赛事,那一场比赛也要比sp1更加的有说服力。” 临光认真且情绪高昂的说道,这股非凡的气魄仿佛也点燃了北原心中的那股火焰。 “真是个任性的搭档啊……” 他将自己的帽子深深拉下,让人完全看不清自己的眼睛,但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那么的明显。 “但将赛马娘的话语实现不正是训练员的工作吗!” 北原将自己握紧的右拳伸向临光,神采飞扬间再不见平时的懒散。 “去做你想做的事,临光。我也会去做我能做的事,让我看看你的未来吧。” “你会见到的,训练员。” 看见这样的北原穰,临光也高兴的伸出右拳,同他结实的碰撞在一起。 “还有我!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实在不行我就复出陪临光姐一起跑!” 永光灯也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自己的拳头碰过去,这样一来,一个三角的稳固重叠就出现了。 三人相视一笑,被避赛的担忧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去了。 “来吧,让观众、让所有人知道,所谓的玛嘉烈·临光是怎样的一位赛马娘。” ………… “麻烦了啊,这种情况。” 买了一份报道的鲁道夫象征很是严肃的一字一句地看着。 “虽然我很清楚,临光她迟早会遇到这种情况,但第三场比赛也太早了。” 脑中全是这件事的皇帝一路沉思着走进了学生会,连坐在沙发上一脸得意的千明代表都没有在意。 理所当然的,这副样子的鲁道夫象征也让千明代表起了探究的心思。 “卤豆腐,你这是在想什么?这么深入的样子,跟你打招呼都不回的。” “啊,是千明学姐啊。” 此时的鲁道夫因为临光的事情,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早上的遭遇,她现在也希望能多个人来听听意见。 “临光她那里好像有了麻烦啊。” “嗯?” 一听到临光的名字,一向大大咧咧,堪称没心没肺的千明代表也皱起了眉。 她从沙发上跃起,快步走到了桌前。 “怎么回事?” “临光她被避赛了,在生涯中的第三场比赛。” 接着,皇帝将自己看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给面前的千明代表,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建议。 但出乎她所料的是,原本还有些着急的千明代表在听完来龙去脉后,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真是的,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鲁道夫你在小题大做啊。” 千明代表耸了耸肩,然后又很自在的溜到那张沙发上去了。 “学姐,这已经是很严重的境况了,如果处理不好,临光大概率会提前退役啊。” “没事的,鲁道夫你太小瞧临光了,她可不是会因为这些事而止步不前的孩子。” 千明代表仰躺在沙发上夸夸奇谈。 “她的身上有一种坚韧和破开阻碍的锐气,我不会看错的,只是这种小事而已,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希望结果确实和学姐你说的一样吧,如果临光能平安前行,让我再这样多担心几百次都不成问题。” 鲁道夫象征叹了口气。 “吼吼,你好像特别关注临光的样子,就算是用后辈这个关系来说,也很难说的通啊。” 千明代表揶揄的看着鲁道夫象征,言语间的恶趣味满溢。 “学姐,你不明白,我和临光可不是什么前后辈。 虽然临光还小,但思维和想法已经很成熟了,我和她可是走在同一条理想上的旅伴,这种同路者很是稀有,所以分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