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庚在后山走走停停,他心中悲愤,怎么也想不到张笑影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她与自己相识半月来,日夜形影不离,也曾互相吐露倾慕之意,虽不曾有过山盟海誓,却耳鬓厮磨,情意绵绵。今日她登台打擂,竟要去做武家的媳妇,那武金萍功夫一般,自己跟他比起来内外兼修,不是一个档次的武艺!不过人长的倒是不错,难不成是看上他英俊潇洒? 文长庚两手捧着自己的脸,我虽不是人中龙凤,但样貌也不差。 再者就是看上了武家地位显赫,家财万贯,嫁过去可以做一辈子少奶奶。唉,影儿从未向我吐露这般心思,如果她喜欢过锦衣玉食、位尊显贵的生活,我也能给啊!我文长庚是崆峒派花架门的门主,等我坐上掌派之位,在江湖也是地位不低的,五宗十三派我占一支,不次于他霸浪山庄! 再者说,武元功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他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哎,怪只怪我爹和师父死的太早,否则何至于我受这样的委屈! 文长庚看着手里的宝剑,当初影儿得了白鹤剑,弃之如敝履,就像是此时此刻的我吧。不行,我今晚要去问个明白,她究竟与我有否情义! 是夜,文长庚潜进霸浪山庄,摸进家眷的庭院,左看右看,找了半天。仗着自己轻功无敌,在山庄里来来回回跑了三圈,可算叫他找到了一栋闺阁。他在窗户根儿下听的清楚,屋里正是张笑影的笑声。 等到屋里人吹灯歇息了,文长庚轻推轩窗,跳进屋内,未发出一丝声响。摸到床边,用手一探,正碰到床上人的胸。文长庚一愣,这胸好平,影儿的好像比这个大一点。哎哟,我怎么跟个采花贼似的,真是有辱斯文!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心说我别耽搁时间了,否则被人发现就坏了,连人带被子我都抱走吧,影儿不会怪我的,等问清楚了,她要是一心要嫁,我再把她送回来。 想罢,文长庚把人裹在被子里,夹起来就跑,施展陆地飞腾的跑字功,那叫一个快。翻墙过院,登萍渡水,跳山跳涧,如履平地。等他到了后山一个山洞,这里有自己事先点起的火堆,把人放下,文长庚喊了一声,“影儿,你醒醒,我有话问你。” 被子掀开,里面的女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借着火光一看,小女子螓首蛾眉,眼如弯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文长庚吓得退后两步,忙道:“啊呀,失礼啦,不曾想竟然是姑娘你,万分抱歉,还望海涵!”说完抱拳鞠躬,羞臊得满脸通红。 原来,文长庚偷错人了,把武银萍抱来了。 武银萍却出奇地不害怕,反客为主,站起身来,反复打量,问道:“你就是文长庚?” “你知道我?”文长庚倍感疑惑。 “我当然知道。今日见你力敌上三门的四老,你这个年龄的人,没几个能做到。你轻功练的也高,抱着我这一路坎坷崎岖,我却没有丝毫颤动。不去做采花贼,可惜啦。” 文长庚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便道,“姑娘,莫要取笑我,我不该将你掳来,这就将你送回去便是。” “慢着”,武银萍摇摇头,“你以为你缘何会抱错人?” 文长庚:“还请姑娘示下。” “张姐姐知道你会来,这才设计,让我代她和你说几句话。” 文长庚心里难受,道:“姑娘请说。” “我问你,你是否喜欢张姐姐?说实话哦,你要撒谎,我可瞧得出来。” “不错,我初入江湖,得遇佳人,只觉三生有幸。半月以来,情愫渐生,的确对影儿爱慕良多。”文长庚一五一十答道。 武银萍:“张姐姐说,她对你倒也有几分爱意,只可惜没那么强烈。恩情大于爱情。今日遇到了我哥哥,才觉得是命中天子,非他不嫁。至于你嘛,只好说声抱歉了。” “为何,我哪一点比你哥哥差?”文长庚激动问道。 “你有名号吗?我哥哥人称神枪小白龙,你又是哪个?” “名号能当饭吃?当今武林,不知何时吹来的邪风,给自己冠上不可一世的名号,殊不知名号越长的越饭桶!就如今日,什么威震西方老鸳鸯、金睛好斗、神行无影倒骑驴、闭目垂钩赛太公,呸!哪一个在我手下过得了十回合!当今武林的侠剑客,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的饭桶!”文长庚内心激荡,不由得口吐狂言。 武银萍听了却开心,忍不住笑起来,火光映衬下,愈发地惹人疼爱。 “你说的似乎不错,但我不懂武艺,不能评断。我再问你,你的地位如何?” “地位...我会成为下一任崆峒掌派!” “嗯,那倒的确可与我霸浪山庄一较高下。那你长得跟我哥哥相比较,又如何?” “我...不如他。可是,相貌之于男女,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 “当然重要!” 文长庚无以答对,自腰间解下宝剑,“我便如同此剑!” 说着,退剑鞘按蹦簧,呛啷啷拔出宝剑,心中悲愤不已,握剑向山洞石壁刺去,力道十足,眼见整根宝剑没进石壁,只留剑把。文长庚含泪道:“我明日不会再去捣乱,你告诉她,恩断义绝,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武银萍看出文长庚是真的对张笑影痴心,这般男人武艺出众,虽然长得不如自己哥哥,但也不是常人可比的。听张姐姐说,他也善调琴属文,乃是武林中少有的青年才俊,文武兼备,遂心生仰慕,不由得说道:“你今日若是登台打擂该有多好。” “我又不想嫁给你哥。”文长庚一时没反应过来。 武银萍嗤嗤一笑,道:“傻子,是我的比武招亲!你要是登台了,定能打的我哥毫无还手之力。” 文长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