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慕容珑微惑。 我笑,也不答,忽然张开手臂,道:“我想抱你一下。” “大嫂?”慕容珑的脸毫无意外的红起来。 “开个玩笑。”我放下手,拿人的手短,我不好意思再逗他,很开心的将那赤生果放在手里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挂在劲间,现在的情景让我想起以前学校住宿的时候,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一个人蹲在寝室里凄惨的吃泡面,最后还是寝室的阿姨送给我一个小小的化妆包,说生日快乐,当时拿着那化妆包几乎哭出来,不是因为礼物本身,而是在乎心意,郁闷很久时,哪怕只是微小的关心,也是暖意无限的。 “谢啦。”我冲他笑道,他只是轻轻的笑,然后低头拨弄面前的那些草药。 我看着他挑了几味药堆在一起,其中还有他刚才说的那味“紫片皮”,我不由一愣,“你在配药吗?” 慕容珑又抓了些“紫片皮”放进去,摇头道:“配药的话可是每味药都要称清楚份量,哪会像我这样随手抓。” “那是干什么?”我盯着里面分量不少的“紫片皮” “只是闲来研究一些新药方而已。”他将那些挑出来的药,用纸包起来。 “毒药?” “也未必。”他笑,如沐春风般,然而却又忽然失了颜色,眼睛越过我盯着我身后,我猛然回头。 焦尔修倚靠着前方长廊的廊柱上,盯着慕容珑,眼神近乎贪婪。 “美人早啊。”他懒洋洋的站直身体,向我们走来。 “美人你也早啊。”身后的慕容珑没有接话,我便学着焦尔修的口吻回敬他。 焦尔修瞪我一眼,视线又移回慕容珑身上,看着他一身白衣,便道:“美人你应该穿白色,实在很适合你。” 美人,美人,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却听身后慕容珑道:“焦兄,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我,美人乃是形容女子的。” “仅是形容女子吗?美人,美人,美丽之人是也,你在我眼中就是个美丽之人啊。”焦尔修不为所动。 我听得火大,跨前一步道:“叫你不要叫,就不要叫,美人是称呼我的,你整天称一个男人为美人,那我算什么。”虽是指责他,我却故意胡扯。 “你是美人?”焦尔修细长的桃花眼不屑的瞪着我,“简直笑话。”说着“哈哈”大笑。 看到大笑,我跟着来劲,双手插腰作圆规状,道:“简直笑话?我呸!今日老娘若和慕容珑一起站大街上让人评判,看他们说谁才是美人。” 我的样子极像泼妇骂街,焦尔修显然没想到看似娇小柔弱的女人竟会这样,愣了愣,随即骂道:“一个泼妇,还敢自称是美人?” 我也不生气,道:“泼妇?若我是泼妇我早上来撕你脸了,瞧你长的也算细皮嫩肉,不知这一撕会是什么样子?” 我明显的意有所指,再看焦尔修脸上已有怒意,盯着我道:“若你不是这家的少奶奶,我早一掌结果了你。”口气说不出的凶狠。 我心中一寒,正想开口,却听慕容珑道:“焦兄,慕容山庄敬你是客,请你说话注意。” “说话注意,”焦尔修盯着他,忽然又笑道,“好,既然美人这么说,注意便注意些。” 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打心里讨厌,但为何他的某些神态又像极了一个人,想想当时我是否也如此讨厌过那个人呢? 相似又不似,此时我到真想用力撕开他那张脸。 “美人陪我喝酒如何?”我正想着,却见焦尔修身形欺向慕容珑。 慕容珑轻轻避开,道:“我不喝酒。” “那就喝茶。” “他已经约了我了。”我挡到慕容珑面前。 焦尔修脸色一变,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我懒得理他,拉住慕容珑道:“走,我们喝茶去。” 本以为焦尔修不会善罢甘休,却也任我将慕容珑拉走,我有些意外,回头看他,却见他冷笑着看着我们离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掌间玩弄着,那匕首竟与小丁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 我的心猛的一震。 半月过去大半。 庄里已经有了办喜事的样子,下人们开始置办起办喜事所需的物件来,来来往往倒也热闹的很。 一早,听翠云说刘裁缝到了,让我去试新做的嫁衣。 我到时,舒沐雪并不在,胡清清已穿上了那一身嫁衣,光彩照人。 她今天梳的髻挽的极高,用五彩的宝石簪固定,没有一丝杂发,我想起小丁用一只筷子替我固定头发,也是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杂发,只是没有那只五彩宝石簪点缀而已,她看到我进来,视线定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于是也看回去,她这才移开眼,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今日的眼神似与平时不同,但哪里不同呢?我侧头细想,却想不出所以然。 可能是穿了嫁衣吧,不管哪个女人,穿上嫁衣自然会与平时有所不同。 “大奶奶您来了,您瞧我还忙着呢。”刘裁缝仍是殷勤,“您稍等,我这就拿新衣给你。” 我挥挥手,笑道:“不急,你先替我妹妹试着,可一定要让我这妹妹满意。” 刘裁缝笑道:“好说,好说,慕容家的事,我哪敢马虎,大奶奶放心,”同时眼珠又转了转,道,“我们的慕容当家真是有福,不仅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两姐妹情深,真是羡杀旁人啊。” 姐妹情深个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胡清清对我带着敌意,更别提情深,再看那边的胡清清,脸色阴睛不定,我心想,大抵她也这么想,若那女人再说下去,估计她要转身走了,便只笑,并不接她的话。 刘裁缝见我不接话,知道客气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便很识相的陪着胡清清继续试,其实已经很合身,却还不时来问我意见,我一并都说好,心里却烦得很,心想,若知道这么无趣就不来了。 总算满意,我已吃了一大堆瓜子壳,刘裁缝这才笑盈盈地过来,道:“舒大爷关照说一定要让大奶奶满意,如果不满意可以再挑料子重做。” “随意吧,我信你的眼光。”我拍拍手,站起来,准备量完就走,才不要再花时间挑什么料子。 刘裁缝点头称是,又客套了几句,见我听得不耐烦,便闭嘴开始替我量起来。 趁着刘裁缝替我量尺寸,我转头瞄了眼胡清清,她坐在一旁,看着身上的嫁衣发呆。 既然已经试完衣服了,她还坐在这里干嘛?我觉得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依着刘裁缝的要求,抬手,侧头,任她量着。 “大奶奶可要加把油啊。”那女人边量,边轻声说了一句,那音量只有我能听到。 我一愣:“什么意思?” 那女人神秘一笑:“我做了十几年的衣服,长短胖瘦一向把握的极有分寸,我十多天前量的尺寸,自认这嫁衣做的极合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