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见林岫烟眉眼温和,虽然此时乖巧地任由他抱着,却身体僵硬,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对他的抗拒。 他缓缓松开她,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问:“若我许你对我见色起意呢?” 林岫烟想了想后道:“若你许的话,我陪你睡一晚,便能还掉这一次的救命之恩,我自然是愿意的。” 她不想跟他有牵扯,她这辈子也没打算嫁人,如果把身体给他,便能划清界限,她没有意见。 只是她的这个回答明显不是夜君扉想要的答案。 她从不在他的面前掩饰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心思,不想跟他有所牵扯。 夜君扉才散掉的那团火,又开始腾腾地往上升。 他笑着问她:“是不是不管是谁,对你有救命之恩,只要以身相许就能还掉,你都愿意?” 林岫烟一看到他这种笑,心里就开始发毛。 前世他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忘了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只记得他当时捏碎她手骨的锥心之痛。 她挤出一抹笑道:“当然不是,只有你夜公子你这种长得好看的我才会愿意。” 夜君扉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抚到,他盯着她足足看了三息,最后目光落在她 脖颈处的血痕上。 这道血痕是她今天为了护着徐千霆留下的,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骗子。” 林岫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她刚欲说话,他已经将她压在床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脖颈上。 温软的唇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朝她席卷而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忍不住问:“你要做什么?” 夜君扉含笑道:“你不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林岫烟:“……” 她的心思顿时极为复杂,他该不会想对她做那种事吧? 别看她刚才说的时候十分淡定,他这样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淡定不起来。 她知道以他的性格,她越是反抗,他会觉得越有趣,到时候后果难料。 她拼尽全力压下推开他的冲动,双手死死地拽着床单。 夜君扉感觉到她更加紧绷的身体,心里的怒意更浓了些。 果然,她很讨厌他! 果然,她一点都不想他亲近他! 他轻笑一声,伸出舌尖在她的伤处舔了一下。 她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被放大,只觉得脖颈处又麻又痒又痛,刺激得不 行。 林岫烟的嘴里没忍住逸出了声音,那记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隐忍。 淡淡的血腥气反而激起了夜君扉藏在骨子里的凶性。 他拿她没办法,索性便放任自己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张嘴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将她脖颈上的伤口撕开了些。 林岫烟轻呼一声:“痛!” 她下意识就要推开夜君扉,他伸手将她的手扣住,舌尖轻卷,将她脖颈上溢出来的血吞进嘴里。 林岫烟:“……” 他真的喝她的血! 这个变态! 她拼命地挣扎,伤口流出来的血就越多。 夜君扉索性就趴在她的伤口处吮,手将她扣得更紧了些。 剧痛加上麻痒,再加上内心的恐惧,将林岫烟的神志摧毁。 她想起她死前的一个冬天,那天天上下起了大雪。 夜君扉和周尘阳打了一仗,周尘阳大败,抛下她离开,她成了夜君扉的俘虏。 在营帐里,夜君扉捏着她的下巴问:“你不顾一切地帮周尘阳,他却对你弃之如敝履,你甘心吗?” 她回答:“你不过是乱臣贼子,我是否甘心与你无关。” 夜君扉当时笑得十分温和:“原本是与我无关,但是我见你如此痛 苦,便帮你斩断和周尘阳的情丝。” 那天夜里,他把她丢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然后被人凌虐了一整夜。 那一夜的记忆,就算是隔了一辈子的时光,也依旧让她窒息。 她至今仍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也如此时的夜君扉这般啃咬她的脖颈,喝她的血,还将她给…… 不堪的记忆与眼前的情景重叠,激发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恨意。 她拼尽全力抬脚踹向他,将他推开,然后拔出床畔的长剑,红着眼睛就朝他劈了过来:“你给我去死!” 林岫烟的突然爆发让夜君扉冷笑出声,这个女人果然是个骗子,逼一逼果然就露出了原形。 只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她的眼睛通红,脸上透着极为浓郁的痛苦,神情近乎癫狂。 夜君扉沉声问:“林岫烟,你怎么了?” 林岫烟没有理他,持剑再次刺了过来。 她刺过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章法,却透着极致的狠辣,那模样似要跟他拼命。 夜君扉的眉头微拧,这样的她明显是不正常的,他避开她刺过来的剑,闪身到她身后,一掌将她劈晕。 林岫烟手里的剑掉在地下,身子往地上倒,夜君扉眼疾 手快地扶住她。 他见她面色苍白,眼角似乎还有泪。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夜君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这种状态他见过,这是明显心理受过巨大创伤后的应激症。 这种应激症很容易会在类似的情景里被激发。 他查过她的过往,她就是被娇养大的小姑娘,除了遇到周尘阳这个渣男,她的人生顺风顺水。 他想起他初见她时,她拎着带血的大斧头,一个人坐在尸体边,四周鲜血横流的情景。 那样的场景,又岂是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子能面对的? 夜君扉知道她身上还有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林岫烟再次醒来是一刻钟后,她看到夜君扉条件反射地往后疾退。 只是她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再看见一脸若有所思的夜君扉后,整个人就又清醒了过来。 脖子上的刺痛却又在提醒着她,刚才夜君扉对她做的事情。 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的伤口上了药,缠了纱布。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夜君扉,他冷声问:“清醒了?” 林岫烟不知道自己刚才失控后有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索性装蒜:“我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