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派出所所长,李建邦接到一个上级打过来的电话。 “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王国民是你们派出所的吧。” “是,有什么事儿吗?” “事儿大了......” 李建邦听完,脸色变了,一下子站起身,听着电话,点头弯腰:“您放心,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坚决不让任何害群之马败坏咱们警察的名声。领导,是我工作失职了。” 挂了电话,他脸色铁青,拨打电话:“小刘,让王国民进来见我。” 几分钟后,王国民进来了。 “李所长,什么事儿。”王国民抽出一根烟递过去,他见所长在看手机,笑道:“看什么?” 所长把手机滑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王国民茫然拿起桌上手机,定睛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手机上播放的是一段十三分钟的视频,里头的场景正是他前天晚上在医院和那一家子的对话,包括他离开时甩下的狠话。 “这小赤佬敢阴我。”王国民脸色铁青。 所长怒拍桌子:“无法无天,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披着这身制服,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卡着不给立案,网吧监控你也给私自截留了,王国民你眼里还有没有国家,有没有党。” 所长愤怒是有道理的,人是他所里的,做出这种事情,肯定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 王国民强撑着说:“所长,我没有颠倒黑白的意思,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争取和他们达成和解。” “这话你不要对我说,对你身上的制服说,对你的警徽说。”李建邦叹了口气:“事情在网上闹大了,上级都关注了。” 王国民脸色一白。 “等处罚消息吧。”李建邦挥挥手,懒得看他:“出去!” 王国民一脸失魂落魄。 如果没有这份视频,最多三天,他就有办法让对方自动提出和解,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打架斗殴,不算大事,很多人都会选择妥协。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派出所已经立案了,说会立刻处理这件事。” “阿泽,你说是不是你的视频起效果了?真机智,姐姐爱死你了。” “先不说这个,你今晚来吗?” “不来,白天练舞太累了。来干嘛。” “来侍寝。” “滚。” 姐姐挂断了电话。 秦泽松了口气,即便没有那份视频,相信以老爷子的人脉关系,这件事也会解决,但可能会很麻烦。搞不懂那个王国民怎么想的,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中午十一点,财大。 李教授早上有课,没有来教室,几个人就比较松散,一个女生滑动手机屏幕,许久后,惊呼道:“唉唉,你们看视频了吗,就是最近闹的很大的那个那个......斗殴门。”她擅自给取了名字。 “听说过,不过这几天工作太忙了,都没时间关注。昨天我朋友圈都被刷屏了,今天也是。”有个男生笑道。 那女生深吸一口气:“那你肯定没看过视频,卧槽,是秦泽,是秦泽啊,被捅的人是秦泽。” 整个教室都静了静,下一刻,哗然四起:“不可能吧。” “被捅的是秦泽?所以他是受伤了才不来的?” “李教授都不说......” “视频在哪里,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女生也是震惊不小,“我发群里,你们看看。” 众人点击观看,视频有些倾斜,应该是偷拍的,背景是一间病房,中年警察步入房间,身后跟着两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女。 “我要看你证件。” “王国民同志,是吧,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视频里开场的声音,他们就确定,是秦泽没错。 之后是做笔录,财大学生,秦泽。 没错,真的是他。 教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低头看着视频,看的时候,心情是惊讶、好奇、八卦,可看完后,众人都感觉义愤填膺。 太欺负人了。 有关系了不起啊,有关系就能捅人?还特么反咬一口,索要医药费。 从心理角度分析,这是一种“弱者共鸣”,一个小小的警察敢猖狂到这种地步,万一发生在自己身上又该怎么办?一旦设身处地的代入其中,那人们心里的怒火、恐惧就炸了。 教室里一片骂声:“现在败类真多。” “太过分了,简直不可饶恕。” “哼,害群之马,理当问责。” “我们去网上投诉。” 杨光唯独没有参与,目光闪烁。 讨论声中,时间到了十一点半,李教授推门进来,眼睛片反射犀利光芒,环顾众人,严肃道:“怎么回事,吵吵闹闹。” 一个女生娇声道:“教授,我们在讨论秦泽的事呢,刚刚才知道,” 李教授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题感叹道:“害群之马总是在所难免。。” “这几天大家都很不错,星期天就是交工日期,意味着咱们相处的日子不会太多,我现在这里祝各位前程似锦......”杨教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演讲。 “你们各组的组长都很出色,杨光,你的学术水平是极好的,我很好看你,也希望你今后能踏踏实实,走出自己的前程。” 杨光站起身,笑容满面:“谢谢教授,我会的。” 杨光喜气洋洋,红光满面,他昨天熬夜把秦泽落下的进度完成,今早李教授表扬了他。没了秦泽这绊脚石,他的地位又恢复了。只等建模完成,就能拿到实习期第一桶金,据他估计,得有五六千。算是弥补了前天的大出血。 今天是星期四,还有三天,大家就要散了。 众人鼓掌,有些希冀,有些怅然。 李教授压了压手,教师顿时安静下来,正待要说:大家去吃饭吧。教师门“砰砰”响了两下。 眼镜娘王诗雨位置离门口最近,平时充当“门房”角色,起身开门,见到两个穿警服的同志,愣了愣。 警察道:“请问杨光是在这里吗。” 教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警察? 警察来这里干嘛。 “是......是的。”王诗雨回过头,看向脸色徒然苍白的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