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禁婆

渔人耕海牧渔,为求海富人安,历来都会恪守些特别的禁忌和习俗。我生于海,长于水。我的故事,要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死狗都需被厚葬的习俗讲起……

第六十六章 再不相干
    随着阴将现身,我和时婆即时顿住了脚步。

    时婆随即挡在我前面间,断了双腿的骆红袖用她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搂住我的双腿,并张嘴咬向我。

    时婆立刻转身同时,抬脚狠踹向骆红袖的脑袋上。

    骆红袖应声昏厥过去,就此松开我的双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说,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有人进来。原来如此。”时婆随之再转身面对阴将。

    时婆的声音,极其低缓到让人不自觉会屏息倾听。

    “会错意了吧老太婆,本将只是恰好路过。”阴将冷脸冷眼盯着时婆。

    “如此甚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生也不喜欢多惹是非。”时婆搬出时润生,语调不卑不亢。

    时婆再开口后,店内一片死寂。

    阴将没有立刻让路,他杵在原地持续冷脸冷眼盯着时婆。

    立在时婆身后的我,看不到时婆的表情,不清楚时婆是否也回视着阴将,心中情绪持续翻滚不定。

    重回冥品店的遭遇,让我更清楚知道人心难测。

    骆红袖在阵法内对我的指责犹在耳畔,我不知道骆慕白此刻在哪里,不清楚他是否也已经对我的离开心生怨愤。

    骆红袖已断了双膝,大婶应该不会原谅我。

    尽管错不在我,骆红袖死不足惜,但骆红袖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我自始至终都是外人。

    阴将来的过于恰巧,他极有可能就是骆红袖的帮凶。

    如果他真的是帮凶,他显然还对之前在时润生面前吃瘪事情耿耿于怀,他随后或许还会伺机报复。

    他已现身,或许会放了我和时婆,也或许会就此杀人灭口,将责任都赖在骆红袖身上。

    想到这里,我借助时婆替我遮挡了阴将的视线,悄然拿出手机,并拨打了时润生的电话。

    我在电话被接通的第一时间按下免提键,告诉时润生,我和时婆已准备回去,不过遇到了阴将需要再聊会儿。

    随着我开口,阴将即时关注向我,其目光更冷了几分,但没再有多余反应。

    “乖,别聊太久,我想你快点回来。”时润生很是配合我。

    “知道了。”我应答一声,也就挂了电话。

    我随即攥着手机迎上阴将的视线间,阴将错开视线抬脚离开原地,走到店内一凳子处坐下。

    “想再聊会儿么?”时婆静等阴将坐下后,扭头望向我,眼底带着浅淡笑意。

    “告辞。”我立刻摇头后,时婆冲阴将微微点头,再牵着我的手不急不缓的走到冥品店门口,再淡定模样打开店门。

    我和时婆都出来冥品店后,时婆先带上店门,再牵着我的手稳步离开原地,沿着来路折返回霞坑。

    从冥品店到霞坑的路上,我和时婆零交流。

    时婆的脚步,持续不急不缓。

    我虽想以最快速度离开,但也知道阴将的耳目或许正关注着我和时婆,此刻不能露怯,只按捺着情绪与时婆的步调保持一致。

    我和时婆顺利到达霞坑村口后,再乘车离开。

    车子驶离原地间,我电话时润生,先向他报个平安,再简要告诉他,我此次再回骆慕白家冥品店的经历。

    时润生没有评论任何,只宽慰我别太难过。

    我和时润生没聊多久,因为冥品店再来客人,时润生再叮嘱我要注意安全,每隔段时间给他发个坐标,也就让我先挂电话。

    车子再行驶没多久,跟骆慕白所乘的士迎面遇到。

    几日不见的骆慕白,已消瘦许多。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他,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额头紧锁。

    再见骆慕白,我让师傅立刻停车间,摇下车窗叫停骆慕白所乘的士。

    既然遇到,我必须要当面向骆慕白解释清楚,骆红袖双膝被砍的前因后果,也好少点误会,且让他早做心理准备。

    骆慕白随之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循声望向我,怔愣下再难掩激动情绪顿时泛红了眼眶。

    我心中叹息着,速度下车,再快步走到骆慕白所乘的士的副驾驶位置那侧的车门处,替骆慕白打开车门。

    “宝儿,你怎么回来了?”骆慕白紧接着下车后,紧紧攥上我的手,目不转睛望着我,双唇微微颤抖。

    “慕白,我有事要跟你讲。你听完之后,尽量不要太激动。”我带着骆慕白远离些的士,稳稳心神向他坦言,我重回冥品店的原因和遭遇。

    骆慕白静静听着我的告知,眼底的激动情绪渐渐消失,额心越皱越紧。

    我讲完之后,骆慕白垂眸望着地面,久久沉默。

    我黯然情绪立在他身边,静等他再次开口。

    我在骆慕白家的冥品店待了十二年,最是清楚他平日里是有多疼爱骆红袖。

    “宝儿,我替红袖向你道歉,对不起。”良久后,骆慕白唇角带起苦涩笑意再次抬眸望向我。

    “慕白,该道歉的人是我。”骆慕白的疏离目光,让我眼眶酸涩。

    “红袖她犯的错误死不足惜,谢谢你还留了她一条性命。”骆慕白唇角弧度加大。

    “我需要及早赶回去,否则她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有机会再叙旧吧。”骆慕白讲完,径自回返他乘坐的的士。

    我杵在原地望着的士驶离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直到的士从我视线中消失,我才拖着沉重脚步回去我和时婆所乘车子。

    车子再次上路后,我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泪水终是跌出眼眶。

    我从不曾想过,我和骆慕白骆红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余生,应该都不会再踏入霞坑半步。

    我在骆慕白眼里,终究也只是个外人。

    错不在我,我险些丧命。

    我这个外人需要死在万阴残阵法之内,才算完美么。

    我特么果然是个不详之人,果然到哪里都不会有好结果。

    “就此再不相干也好。人心,本就最难测。”我心绪烦乱间,跟我同坐在车后排的时婆轻声叹息。

    “师父,爷爷曾提过,我是阿生的命劫。”我抬手间抹去脸颊泪水,敛尽情绪浅淡笑容望向时婆。

    经历过时婆的一路陪同,我对时婆的认知已大有改观。

    随着我望向时婆,靠在椅背上的时婆闭上了双眼。

    “师父,您能把您知道的关于阿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么?例如他的父母的死因?”我紧接着再次开口。

    我没忘记,时婆曾问过我,是否知道时润生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你之前拜师的时候说你不想知道,我这个人历来过期不候。”时婆闭着双眼轻轻摇头。

    时婆的反应,让我满心无奈。

    车内就此静寂,我不再多问什么。

    良久后,时婆再次开口是低低声音告诉我,随着万阴残阵法被破,两只女婴鬼也已魂飞魄散。

    显然,万阴残阵法,能吞噬外来鬼魂。

    极有可能,但凡是人之外的存在,入了万阴残阵法,最终都会被阵法魂飞魄散。

    时婆的告知,让我无比庆幸,自己之前身陷万阴残阵法时间段,始终没让闽小念现身相助。

    我和时婆顺利赶回WH市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时婆再打的送我回返冥品店。

    我坐上车发个坐标给时润生后,持续望着车窗外面,身乏力疲心情沉闷神游太虚。

    的士没驶出多远,外面开始起雾。

    随着时间继续,雾气越来越厚重起来。

    直到师傅开始骂骂咧咧龟速前行,我才开始警觉起来后,即时望向时婆。

    不知何时,时婆已坐直了身体。

    她目视前方,表情凝重。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她之前考验我时候,我在地下见过的传经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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