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用来伪装的快递车驶出了医院停车场。 安德烈回头看向李杰:“要跟着吗?” 李杰反问:“跟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告诉他们名单在我手里还是杀了他们? 亦或者是把名单交给他们后乞求获得对方的庇护?” 安德烈露出笑容说:“后面那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虽然中情局未必能够给你真正想要的庇护,但是至少你解决了一小部分麻烦。” “如果是你呢? 现在面临我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做?” 李杰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你很不错。 有能力却不自大,在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还知道寻找帮助。” 安德烈先是夸了一句,接着讲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分两步走。 一,消失;二,重生。” 消失和重生,简单地说就是让李杰换个身份活着。 安德烈露出笑容说: “看来你已经懂我的意思了,想听听我具体会怎么操作吗?” “接着说。” 李杰吩咐道。 安德烈回道: “其实很简单。 我会想一个办法让自己死在这里,最好是让所有人都见到的死亡方法。 这就是所谓的消失。 重生就更简单了,我会偷渡到另一个国家,再想办法弄一个假身份。 至于接下来是要苟且还是进行其它计划,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话音微顿,向李杰讲道, “现在可以回去找你那两位朋友商量一下了,具体要怎么操作。 或者,你还有一个问题。” “是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跟我说的这些?” 李杰询问。 安德烈回道: “你不需要相信我,只需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就行了。 你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如果你一定要找个让你相信的理由,那可以打开名单看一下。 你会在里面找到关于我的资料。 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不会有人名单追踪你们。” 话音微顿,接着讲道, “现在你可以下车了。 请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甚至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会主动出现。” “因为我手里的名单?” 李杰问。 安德烈点头应道: “没错,因为你手里的名单。 你要是想听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我已经太老了,许多事情都无法做到,因此我需要寻求和你的合作。 保护你就相当于在保护我自己,你解决了麻烦就相当于解决了我的麻烦。” “好吧,我明白了。” 李杰应道。 从医院停车场走出来,李杰就径直朝着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李杰身上的通讯器具有定位功能,苏小北利用这个功能追踪到了现在的问题。 至于安德烈说的那些话,李杰也已经用通讯器实时传送,让两人都听到了。 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可一辆在街上行驶的出租车一定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见李杰走来,原本负责开车的苏小北就主动转移到了副驾驶上。 李杰上车后就发动汽车向前驶去,并且主动讲道: “都听到了?” 坐在后排的佩齐没有说话,只是警觉地看着窗外。 苏小北则点头应道: “全都听到了。 杰哥,你觉得安德烈说的真的可信吗?” “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不过可以先试一下。” 李杰说着摸出芯片递给了苏小北。 “我们得回仓库才能实验。” 苏小北身边并没有笔记本电脑。 车子在仓库门口停下。 佩齐照例寻找至高点负责警戒,李杰和苏小北则进入仓库打开那台电脑,进行先前没有做的事情。 打开芯片里面的名单后,苏小北立即进行监控。 “杰哥,没有人攻击我们的系统,我可以尝试趁这个机会先清理掉这个BUG。” 李杰点了下头。 如果没有人可以利用芯片进行追踪的话,相当于先解决了一个麻烦。 “成功了。” 苏小北的速度很快,解决了追踪问题后就开始在名单里寻找安德烈,并点开相关的详细资料。 资料里附带了安德烈的照片。 照片上的安德烈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长的很帅。 李杰之前见到的安德烈有些邋遢,容貌和年轻时发生了很大变化,却还是可以分辨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去! 杰哥,你看看安德烈的战绩,他竟然是像邦德一样的传奇特工。” 苏小北有点吃惊地说。 资料上显示安德烈确实非常的牛,他完成了至少十次影响到整个世界的任务。 其中还有一次成功阻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詹姆斯·邦德也不过如此。 可惜,安德烈的老年生活过的有些潦倒。 谁能想象纽约街头的一名出租车司机竟然会是位传奇特工呢? 资料更新到克格勃停摆,上面显示安德烈最后一个任务是前往纽约并潜伏下来。 看到这些资料,李杰还是不会百分之百的去相信安德烈,却也相信安德烈至少有一部分话是真的。 谁要是拿到了这份名单,就可以利用名单上的资料做为威胁,重启安德烈为自己做事。 除非安德烈的余生都想在美国的监狱里度过。 之前李杰不愿意看这份名单是不愿意给自己招惹麻烦。 现在麻烦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李杰索性将名单上所有的资料都给记在了脑子里面。 之后李杰将芯片掰断后用硫酸毁掉。 “杰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真的要像安德烈说的那样死在这里,然后换个身份再活着吗?” 苏小北询问。 李杰回道:“这是我们目前可以摆脱这些麻烦的唯一办法。” “那......你想去哪?” 苏小北追问。 如果说找个地方换个身份苟且的话,那龙海这里有现成的成熟路径,可以让李杰三人越过边境回到国内。 余生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已经习惯战斗和杀戮的佩齐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做为顶级黑客的苏小北也会选择平庸的度过余生。 至于李杰,想要的则是反击。 那样的话,就必须选择前往美国才行。 蛇巢的总部位于纽约,到了纽约后李杰可以利用名单上的资源做到许多现在根本没办法做的事情。 “纽约。” 李杰给出了答案。 “好,那我们就前往纽约!” 苏小兴奋地叫道,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和李杰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兴奋的。 “杰哥,我们要怎么去纽约呀?” 既然李杰要先消失,“死”在老街市,那之前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也就没办法通过正规算途径前往纽约。 只能选择偷渡,而偷渡是需要钱的。 李杰和苏小北都有些存款,可和偷渡所需要的钱相比还差的很远。 因此,首先要解决的是资金问题。 另外,李杰还需要设计一个完美的死亡方式才行。 有了钱和一个完美的死亡计划,还需要解决一个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从老街市抵达纽约? 老街市本地就有专门做黑市走私生意的蛇头,其中实力最大的就万家四小姐。 她的人口贩卖生意可以将人运送到地球上绝大多数国家。 不过,万家老二是死在李杰手里的,之前李杰还和万家四小姐结下了梁子,对方会不计前嫌帮自己前往纽约? 就算是万家四小姐肯答应,李杰也不敢和对方做这笔生意。 因为万家四小姐随时都会出卖自己,让自己消失重生的计划泡汤。 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就必须找一个实力强大、并且信得过的人帮助才行。 李杰首先想到了安德烈。 做为前克格勃的传奇特工,对方肯定有这方面的经验和门路。 可安德烈都退隐三十多年了,他以前的门路未必会管用。 退一步来说,安德烈即使需要李杰的帮助,他也未必肯为了李杰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德烈这条路走不通,李杰就只能想其它办法。 通过手机上网,李杰很快就锁了一个目标人物——凯撒。 凯撒是一名美国商人,手里拥有一家大型航空运输公司,航线遍布全球各个主要城市。 李杰选择凯撒为求助目标,并不是因为对方的经济实力,而是因为凯撒还有另一个名字——瓦斯科夫。 没错,凯撒是个俄国人。 李杰第一次看到凯撒的照片时就觉得的眼熟,仔细比对后发现凯撒其实就是名单里的前克格勃特工——瓦斯科夫。 和安德烈一样,瓦斯科夫被安排到了美国执行任务。 在克洛勃停摆之后,瓦斯科夫就地潜伏了起来。 后来,瓦斯科夫的经商头脑逐渐展现。 在经历过几次可能会导致自己倾家荡产的投资后,瓦斯科夫成为亿万富翁,并且成功洗白自己,改名为凯撒。 “小北,我需要凯撒的私人电话。” 李杰吩咐道。 “交给我了。” 苏小北没费什么功夫就拿到了凯撒的私人电话。 随后,李杰将电话打了过去。 ...... 凯撒正在迈阿密自己的海景别墅里休假。 此时的他躲在太阳椅上,身边是两个比基尼美女。 一个为他按摩、另一个则将葡萄剥皮之后送进他嘴里。 已经年过六十的凯撒,因为经常健身的关系,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看起来也才五十出头。 电话想起后,凯撒闭着眼睛从美女手里接过放在耳边,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瓦斯科夫,你还好吗?” 瓦斯科夫这个名字让凯撒如同触电一般坐了起来,抬手打掉美女喂来的葡萄,声音低沉地询问: “你是谁?” 李杰:“先别管我是谁,我建议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和我说话。” “等一下。” 瓦斯科夫说着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快步赶往自己的书房,将房门反锁之后对着手机叫道: “你究竟是谁?” “一个想和你做买卖的人。 我这里有三个......也许是四个人,需要二十四小时内从缅北出发前往纽约。 一个人支付你十万美元,怎么样?” 李杰讲道。 瓦斯科夫冷哼一声: “听着,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瓦斯科夫。 如果你想从缅北前往纽约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去航空公司买一张飞机票,要不了多少钱的。”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挂我的电话。” 李杰提醒道。 瓦斯科夫犹豫了一下说: “你还想怎么样?” 李杰讲道:“我给你三分钟考虑的时间。 如果你拒绝我的话,那我会将你在克格勃时期的档案公布到网上。 好了,就这样。” “喂、喂!” 瓦斯科夫连声叫道,电话却已经断掉了。 盯着手机想了不到五秒,瓦斯科夫就打了一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之后,瓦斯科夫就声音急切地叫道: “我这里有一个从缅北打来的电话,给你一分钟时间给我调查清楚对方的一切资料。 另外,三分钟后他会把电话再次打过来,我需要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 说完,瓦斯科夫就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后,瓦斯科夫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即接通询问: “对方是什么人?”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低音: “凯撒非常抱歉,我这里拿到了一份资料,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用,一看就是假的。” “先别管真的假的,快点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 瓦斯科夫催促道。 “资料显示对方叫张达年,不过一年前他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瓦斯科夫皱了下眉,却没有浪费时间,紧跟着讲道, “他马上就会把电话打过来,想办法定位对方的具体位置。 另外,看看附近有没有我们的人,有的话不管付什么代价都要把他给我杀了!” “凯撒,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回头再说,只你要知道对方已经威胁到了我的性命。 好了,他马上就要打电话过来了,先这样。” 瓦斯科夫再次挂断电话,然后神色不安地盯着手机。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像现在这样感到不安和恐惧是什么时候了。 三十年前? 不,在克格勃的时候,哪怕是被数十把枪指着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