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碾碎一颗属于陆拾遗的真心,当真快哉。 “你怎么都不看我?”季怀真装傻充愣,趴在燕迟胸口,温柔着欺负人:“你不是喜欢我喜欢的紧?怎么同我亲近都不愿意,床都给你躺了,你倒老实,你出家了?还是出宫了。学人家做柳下惠?” “旁人十七岁的时候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我看你什么都不懂,怎么了,你娘你大哥把你当女孩儿养还让你待字闺中不成。” 陆拾遗早就成亲了,还当了鳏夫,也不知这傻小子知不知道。 燕迟不知想起什么,醋道:“你是懂很多,一来汾州就直接就去那种地方。” 季怀真笑骂他:“倒会顶嘴了。” 要说这床帐里的一番天地当真神奇,床帐一放,藏风聚气,呆久了都是两个人的味道,任何隐秘奢靡的事情在这里都发生得理所应当。 有情人聚在一处,什么都不发生才当真奇怪。 这难得的亲昵让燕迟心中一动,他终于看向季怀真,再挪不开目光。 “你真好看。” 这话夸得季怀真心里舒坦,起码燕迟现在是看着他的脸说出这句话。 他懒洋洋地倚在燕迟胸口。 “继续。” 若季怀真费了心思想要勾引谁,那人绝对逃不掉。 燕迟不吭声了,他呼吸急促起来,专注地盯着季怀真精致的眉眼,情不自禁地搂着他,双臂越收越紧。二人紧贴着,少年肌肉紧绷,胸口炙热,季怀真也跟着心猿意马,久不发泄的身体蠢蠢欲动,带有欲望的眼神从燕迟形状明显的喉结上一扫而过。 他一只手按在燕迟的小腹上摩挲几下。 燕迟呼吸更加压抑粗重。 季怀真恶意地揣测,什么情啊爱的,也不过是嘴上功夫,连人都认不清,不也哄一哄就能骗上床? 真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一文不值的破烂东西。 季怀真得意的要命,眼看着燕迟里自己越来越近,笃定今夜就能将他吃干抹净。 然而就在燕迟离自己的嘴仅有一指之远时,这小子突然跟犯病似的,翻身躺过去,狠狠捶了下床板,嘴里呜咽着,用力喘了口气,嘟嘟囔囔地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季怀真:“……” “你能不能先跟我成亲。” 燕迟把脸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地询问。 季怀真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去,心想成你娘个头,痴心妄想。 他气得去扯燕迟胳膊,谁知燕迟觉得丢人,死死把脸藏在胳膊里,露出的一小片耳后皮肤红的似要滴血,拉扯间里衣的一条袖子“撕拉”一声被整个扯下。 恍惚间季怀真看见燕迟右手的手腕上,有个红点。 红点位置诡谲,季怀真异常熟悉,季晚侠初潮后被从小伺候的老嬷嬷按在床上点了一个,似血般娇艳欲滴,把她疼得哭爹喊娘,直到进宫后经历男女之事,那红点才没了。 燕迟停止挣扎,似乎知道季怀真要问什么,冤枉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怀真面色怪异:“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守宫砂?” 第7章 燕迟羞愤欲死,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消失。 “不是,这不是守宫砂,守宫砂是红的,我这是黑的!你再看!” 之前是他先入为主,联想到季晚侠手腕上那一处。季怀真再定睛一看,果然是黑的,像是小时候被人拿针扎的,好不了,落了疤。只是这落疤的地方太过暧昧,季怀真又怎会放过调戏他的好机会。 “行了,不是就不是,你羞什么?跟我说说,同人做过这事儿没有,会不会?” 燕迟支支吾吾,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两天内已看清这人骨子里偶尔溃发出的一丝恶趣味,就怕被抓住借题发挥。 “不好意思说?那我就当是没有了,既没有过,你又怎知这不是守宫砂?我帮你试试,看第二天还在不在,若不在,那就是了,我不笑话你;若还在,那就算我冤枉了你,定当给咱们小燕郎君好好赔礼道歉。” 说着,季怀真又动手去脱他衣服。 他今天非得叫燕迟开开荤不可。 谁叫男人上了床就跟畜生没什么两样,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在床上是不是也把陆拾遗奉若珍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顷刻间衣衫被扯落大半,燕迟实在受不了了,把季怀真作怪的双手一抓,猛地把他抱住。 季怀真一怔。 少年呼吸炽热,落在他耳边,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吐息似乎将他也传染了。 季怀真只感觉耳边一片热意,不知是他的还是燕迟的。 也是头一次这样被人对待,这样被人用力又怜惜地抱在怀里,季怀真罕见地老实了那么一时三刻,语气古怪道:“你抱着我做什么?” 心跳声隔着层薄薄的单衣传来,燕迟难耐地抱住季怀真,胯间勃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