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我是机伯!你放心便是!” 听到伊籍发话,赵云这才重新倚靠在庭柱上,静待刘芒归来。 “诸位,既然找到了杀死主公的凶手,那咱们就该向前看了。” 蒯越淡然一笑,“近闻曹操率兵五十万,南下荆州!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当务之急,是让刘琮公子尽快继承主公大位,我等才好商议对策!” 王粲笑道:“蒯公所言甚是!还望公子继位!” 宋忠,蔡瑁二人同样单膝下跪道:“请公子继位!” 蔡夫人听闻此言,如梦初醒,上前拥护道:“琮儿!你父已经身死,如今唯有你才能继承他的遗志啊!” 刘琮有些慌乱,他现在不知道能相信谁。 害死父亲之人,当真是张允么? 反而舅父的嫌疑更大! 母亲只关心权势,从未关心父亲的生死! 真正为父亲主持公道之人,唯有贤弟也! “贤弟!” 刘琮挣脱蔡夫人的手臂,直接走向刘芒,询问道:“吾父弃世,吾兄现在江夏,更有叔父玄德在新野。他们立我为主,倘兄与叔父兴兵问罪,如何解释?” 众人眼神震惊,我们可都是侍奉你爹的老臣! 我蒯越是荆州大儒! 我宋忠是你启蒙老师! 我王粲可是未来的建安八子! 你现在去问计一个比你还小的孩子? 眼看刘琮问计于刘芒,蒯越等人已经顾不上什么名士的架子,直接选择开口先说。 “越有一计,可使荆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公子名爵。” “蒯公请讲!” “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操必重待公子也。” 蒯越眉开眼笑,终于到了这一步,他这个狼人终于能跳出来表明身份。 没错,我就是曹操的带路党,我叫蒯越你记住。 在场荆州群臣全都屏住呼吸,等待刘琮的决定。 于情于理,谁当荆州之主,大家并不是很关心。 能够保全各大家族的利益,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姓刘还是姓曹,谁在乎呢? 哪怕皇位上的是条狗,能给大家分钱分地,大伙都会尊称一句陛下。 “琮儿!舅父不会害你,蒯公所言甚是。” 蔡瑁此时此刻再说话,无论是肢体还是面部,都不敢做什么动作。 “公子!如今主公新亡,今可急发哀书至江夏,请大公子和玄德公一同理事:北可以敌曹操,南可以拒孙权。此万全之策也。” 向朗直接反驳,丝毫不给蔡瑁面子。 如若不是大敌当前,各大家族势必要就刘表之死,掀起新一轮的政治洗牌。 “荆州是刘琮公子的荆州,什么时候轮得到刘琦刘备二人说话!向朗,难道你看不见主公的遗嘱么!” “蔡瑁!汝内外朋谋,假称遗命,废长立幼,眼见荆襄九郡,送于蔡氏之手!故主有灵,必当杀汝泄愤!” 向朗破口大骂,蔡瑁心虚,还不时看向刘表遗体,生怕对方再来个突然显圣。 万一赵云动手快,他岂不是步了张允的后尘? 至于老友张允,我们会继承您的遗志,投降曹操,享受荣华富贵,连带着您的那一份,安心去吧! 眼见双方争论不断,刘琮正欲开口,却见王粲冷笑不止。 “蒯异度之言甚善,何不从之?” 王粲,山阳高平人,容貌瘦弱,身材短小。 曾经得到过汉代大儒蔡邕的称赞,以至于名满洛阳。 王粲博闻强记,无人能及。 曾经观道旁碑文一过,便能记诵;观人弈棋,棋局乱,粲复为摆出,不差一子。 又善算术,其文词妙绝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