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内心涌上一丝异样。 “裴老师请。”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裴宴卿笑道。 柏奚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在她?前面按了?电梯。 金属轿壁清晰映出两人的身影,裴宴卿看着?她?镜里的样子,柏奚目光专注地看向上行的电梯数字。 叮—— 柏奚按住电梯按钮,等裴宴卿出去,她?再出去。 裴宴卿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拉住她?手腕,把她?一块带出来。 “又不是录节目,分起前辈后辈来了??”裴宴卿如何看不出柏奚有心拉开距离,上了?她?的船,现在想走?想都不要想。 “我只是……” “只是什么?” 柏奚无法开口。 只是发现你让我越来越无法移开目光,越来越贪恋,甚至妄想摘下月亮,据为己有。 明明知道这一段路程不会?太长,迟早有分开的一天。 我不想…… 不想将来留下遗憾,也不想你有朝一日?后悔今日?如此待我。 蜻蜓点水,万勿停留。 你懂吗?裴宴卿。 裴宴卿当?然不懂,就算知道她?的想法,她?也只会?乘胜追击,而不是知难而退。 她?的前半生一帆风顺,很少遇到?挫折,拍戏和工作?上的坎咬咬牙就过去了?,唯独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倾其一切也要解开的谜题,拿到?通往她?内心深处的钥匙。 柏奚站在玄关,裴宴卿熟练地拿出两双拖鞋,弯腰放下一双在柏奚面前。 她?们?两个很少一起回家,往往都是柏奚在客厅等她?。 这种密不可分的感觉更强烈了?。 好像月亮正在奔她?而来。 “发什么呆?”裴宴卿接过她?手里的包,督促她?换鞋,一手牵着?她?往里走。 柏奚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跟着?她?,坐在了?沙发里。 裴宴卿倒了?两杯水过来,柏奚接过其中一杯,慢慢喝了?两口。 裴宴卿忽然凑近她?,一点一点吃掉她?唇上的水珠。 就在她?要继续吻她?的时候,柏奚偏头避开了?。 “裴老师,我想洗澡。” “那去我房间?” 这段时间柏奚除了?霸占她?的床,也霸占了?她?的浴室,她?喜欢一切有裴宴卿气味的地方,就像幼兽贪恋母体的体温。 裴宴卿有过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她?妈妈? 但从其他细节来看又不像,尤其今天在车上,她?分明对自己抱有欲望。 早知道自己不制止她?了?,反正司机看不到?、也听不到?后排的动静。 就算发生点什么,就当?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裴宴卿回想起来,暗暗懊恼。 “不了?,我回自己房间。” “我帮你拿睡衣?还在我们?俩床头。” “衣柜里有新的。”次卧门口,柏奚阻止了?裴宴卿跟进来的脚步,道,“我要洗澡了?,晚安裴老师。” “好,那你洗澡,晚点我来接你。”裴宴卿假装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想直接睡觉。” “……好。” 虽然柏奚拒绝得如此明显,但是她?耍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裴宴卿觉得自己效仿一下未尝不可。 柏奚刚换上睡衣,房门就再一次被敲响了?。 裴宴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玻璃杯,朝她?扬了?扬眉,道:“喝杯牛奶再睡?” 柏奚目光忽然变得微妙。 不是她?要想到?其他的事,而是裴宴卿的睡袍领口开得太大了?,系带松松垮垮挽在腰间,根本掩不住乍泄的春光,雪颈修长,媚而不俗。 裴宴卿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拖长音调“噢”了?一声,道:“还是……你想喝点别?的?” 第二十七章 “还是……你想喝点别的?” 女人端着玻璃杯的牛奶询问她,睡袍半遮半掩,红梅傲雪,举动却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柏奚那种背后发热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裴宴卿都没有靠近她,更没有像那晚一样紧紧抱在一起,记忆仿佛有了具象,幻化出四肢,将她的躯体?密不透风地裹住,不留任何喘.息的空间。 滞压感传到心?脏,带动产生心?跳加速的错觉。 柏奚刚洗完澡的身?体?在空调里出了一身?热汗,脸颊透出异常的绯色。 裴宴卿向她走近一步,柏奚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对?方反手带上了门。 关门声唤回了柏奚的神智。 柏奚:“!” 她拦住对?方继续往床边走的脚步:“裴小姐!” “裴小姐?” 柏奚接触到她的眼神,嘴上比大脑反应更快地改口:“裴老师。” 虽然她还在抗拒,但是本能?已经在相处中调.教出来了。 裴宴卿满意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柏奚客气地说。 “为什么?”裴宴卿歪了歪头,看?着她的眼睛道。 柏奚被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 她前几次非要赖在裴宴卿床上过夜的时候,裴宴卿也问过她为什么,柏奚找了许多?不重样的借口。现在裴宴卿无需开口,柏奚已经从她眼神中看?到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全部还给了自己。 她否认裴宴卿,就是在否认自己之前这段时间的蹭睡行为。 当然柏奚也可以否认,但她冷静完这段时间,还想和裴宴卿一起?睡。 所以她不能?把话说死。 柏奚绞尽脑汁,拙劣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那更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了。”裴宴卿在她苦心?思?索的时间已经坐在了床沿,轻轻勾住她手腕一拉,柏奚就跌进?她怀里。 柏奚试图挣扎,裴宴卿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不让动,哄道:“乖,先把牛奶喝了。” 她睡袍的衣领因为这一番动作拉扯得更开,几乎衣不蔽体?。 柏奚的手刚好搭在她肩膀上,触之滑腻,心?脏骤然停跳一拍,白皙指节微蜷。 裴宴卿耳根绯红,却面不改色道:“帮我把衣服拉好。” 柏奚眼睛看?着墙壁,避免触碰到更多?的地方,从她的手腕开始,慢慢摸索着牵上衣领。 “为什么不敢看?我?”裴宴卿问。 柏奚没回答她。 “你明?明?想的,不是吗?”裴宴卿牵过她的右手,抬起?来直截了当地放在自己左边。 柏奚一僵。 裴宴卿盯着她喉骨吞咽的弧度,把脸轻轻靠在她肩头磨蹭,喘气:“奚奚……” 和那晚的记忆终于完全重合。 穿?还是脱? 柏奚控制住五指收拢的冲动,低垂的眼睫自上而下,像深邃的古井,看?向她怀里如?同美女蛇一样的女人。 柏奚的手慢慢挣脱她的钳制,目光不躲不避,两手挽起?她的睡袍系带,一点一点掩住她完美无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