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虽然这些年跟家里貌合神不合的,但是也是你亲哥哥,你三哥也有自己的家庭,他分家出去的时候跟净身出户差不多,而且这些年了,你三哥在家里吃过多少亏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哥现在才二十七,以后也是要再娶的,而且他还有自己的孩子要养,这雪歌以后嫁人,嫁妆是少不了的!你三哥虽然认识很多商人,可是子冬,你知道你三哥有多少年没和他们来往了吗?” 夏老爷子问着,夏子冬愣了,夏老爷子不仅要他背债,居然还给夏子秋说话了,这也太离谱了吧,夏子秋对夏老爷子说了什么? “爹,我知道了,是儿子不好,可是……我若是背债,这对以后的仕途有影响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钱你还要,但是你不背债?” 夏老爷子问着,夏子冬心里有些恼火,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夏老爷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子冬,爹压根就没打算让你背债。kakawx.com但是你这样,爹很失望,老大……” “爹,我不背,给老五花的钱。干什么要我来背这高利贷,而且咱们家还没分家呢,要背也是一起背,爹,上次的事情我还恼火呢,美儿这辈子估计都是嫁不出去了。这家里,咱们家又不能有个老姑娘,以后也就是去那尼姑庵里呆着,爹,这说什么。也不应该让我背债吧,说好听点,上次美儿那是去冲喜的,说不好听的,爹,那五百两可是卖孩子的钱,老五,你真是好意思!” “大哥……我……” “你什么你。老五,要不是我累死累活的赚钱,你觉得你现在能干什么?你也不过是在地里刨食的罢了!” 夏子春说着。夏老爷子看着这一家子,梁氏几次想说话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了,心里突然之间涌出一股寒凉,夏子秋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夏子冬……确实是需要教育一下了。 “行了,都别说了。这高利贷不借了,今天把你们叫来。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态度,子冬。知道为什么我说你吗?当年为了送你去念书,家里窜到你三哥接了这高利贷的债,那时候你都五岁了,别跟我说你忘了,你三哥后来还不上,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其实那时候家里是有的,只不过你娘不愿意出,家里赚了多少钱,又花了多少,我心里都有数,你们谁手里私房钱大致有多少,我也能猜个*不离十,我当年也是生气,就没管你娘这么干,可是后来你三哥腿被打折了一条,那时候我就后悔了,你三哥那时候,比你现在也就大两岁。” “看着你三哥跟我说,我生养她的恩,算是报了,你知道爹那时候多心疼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三哥就算是再怎么不好,他也是我儿子,从那之后,我就发过誓,咱们家不借高利贷。” “你三哥那边拿不出,我为了你跟你三哥说,让他把铺子卖了,来凑钱,可是你三哥跟我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我就改主意了,在那里念书不是念书,国子监要是真跟你说的似的,这进去了就等于当官了,那咱们朝廷里,得有多少昏官?子冬,爹希望的,是你做一个名垂千古的好官,县学不是已经给你报了名了吗,你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吧,你三哥那边,算了,不光是说给你的,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老三有钱了那是老三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许给我打老三的主意!” 夏老爷子说完,抽了口烟,挥了挥手。 “行了,都各回各屋吧,他娘,你留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夏老爷子说着,梁氏心一下子提溜了起来,夏老爷子今天这话对她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来没想过夏老爷子会是这样一个成了精的人,看着夏老爷子,梁氏忍不住厌了口唾沫。 人都走了,夏老爷子开了口。 “孩子他娘,你跟我说说,花家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搭上的……” “这……你不是知道的吗!” 梁氏说着,心里蹦蹦跳,夏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心里还是觉得算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但是有一句话,还是不得不说。 “行了,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想追究了,你跟子冬好自为之,还有,有些时候,教子冬点好,这孩子,你已经给他教歪了,国子监那边就别想了,这县里保送到国子监的人好几个,没有子冬,那就说明子冬还不够资格去那里,咱们也别强求了。” 说完夏老爷子继续抽烟,梁氏则离开了。 夏老爷子似乎打击的不轻,当天下午就感了风寒,夏子秋在家里,因为这件事他也是心烦了一天。 “爹,你不要烦恼了好不好,我想爷爷会向明白的,你不是说爷爷是老而成精的那一类人吗?爷爷不会不懂得大道理的,爹,或许爷爷只是一时迷路了,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的那番话,爷爷该找回正道了。” 夏雪歌说着,这大过年的,这样的事情是最烦人的。而夏子秋摸了摸夏雪歌的头,心里也是惆怅。 “你爷爷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才越来越心急,搞成现在这样,唉,人啊,呵呵,对了雪歌,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去看你外公……” “爹,我看不用了。” “嗯?为什么。” “因为外公已经来了,你看!” 夏雪歌说着,指了指院子里,夏子秋透过不是很透明的窗户纸一看,可不是吗,张雨江正扶着一个老人身后跟着两个孩子。 “岳父,这寒冬腊月的,您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夏子秋出门赢了上去,张老爷子比夏老爷子年纪大上许多,已经七十岁了,虽说身体硬朗的很,但是张雨江哥几个也是不敢让老爷子太活动了。 “什么我怎么来了,你小子,几年不跑货了,说话就不如从前了,我来看我外孙女来了,雪歌,来让外公看看!” 张老爷子笑骂着,看到夏雪歌直接脱了张雨江的搀扶把夏雪歌报了起来。 “雪歌这真是好模样,子秋啊,像你,但是比你好看,以后我们雪歌一定是贵人命!” “外公,我不想做贵人,我只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喜欢我的,贵人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我才不要呢!” 夏雪歌笑着说着,古人早熟,虽说这样的话一般的孩子会害羞的难以启齿,但是夏雪歌倒不觉得有什么,而听了夏雪歌这样说,张老爷子笑的更欢了。 “好,我们雪歌聪明,长大以后咱们就找一个只娶我们雪歌的,他要是敢纳妾,看外公不收拾他!” 说着,一群人已经欢喜的进了屋,而看着那两个跟来的孩子,夏雪歌才知道,一个是张老爷子的老来子张雨海,另一个,则是张雨江的儿子张宁。 “子秋啊,最近可好?” 张老爷子说着,对于这个女婿,他心里有愧。 “好,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生意好的很,雪歌这孩子也懂事了,雪歌,去把点心什么的拿上来,还有你屋里的那些烟花什么的,跟你小舅舅出去玩吧!” 夏子秋说着,夏雪歌点点头,没办法,这翁婿之间实在不是普通人那样的关系。 拿了烟花,夏雪歌被张雨海领着去了村里里的空地,冬日里,不少孩子都把鞭炮拆开一个个的在那里放炮。 张雨海和张宁今年都是十三,过年十四,张宁这个侄子还比张雨海大了一个月,大概是大小一块长大,两人反而更像是亲兄弟一样吧! 到了空地,小石头正和六子在那里玩,看见夏雪歌来了,还有其他的孩子都凑了过来。 “雪歌,你是不是又带来烟花了,我跟你说件事,你给我几根行不行?” 小石头笑着,小六子就不一样了,小六子是于庆子的小儿子,虽然这几日父亲病好了,但是他倒底只有五岁,很多事都不懂,听到小石头说跟夏雪歌说事情,夏雪歌就给烟花,顿时兴奋了。 “雪歌姐姐,我也跟你说事,你也给我烟花行不行?” “哎呀,小六子,我要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我要说的是秘密!” “秘密?可是我没有秘密啊,那是不是不能换烟花了……” 说着,小六子很是失望,夏雪歌从包里拿出一小把烟花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你拿着吧,小舅,我跟小石头有话说,你能先带着小六子去那边玩吗?他小,我怕他伤着自己。”l ☆、第八十二章 女人的可怕(二更) “行,小六子,走吧,我们去那边玩!” 说着,张雨海和张宁带着小六子离开了,小石头笑了笑。 “雪歌,你心真好……” “为什么?” “因为……总之你心好就是了……” 说着,小石头居然脸红了,夏雪歌摇摇头,不知所以,小石头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对夏雪歌道: “雪歌,我今上午跟我娘去镇里,又遇到花寡妇了。” “花寡妇?” 想起那女人,夏雪歌不禁联想到夏子君的那点破事。 “是啊,就是花寡妇,我跟我娘到药铺里买安胎药,正好看见花寡妇,她也买药,不过买的是……我娘说是打胎药,说是跟安胎药是相反的东西,能把没出世的孩子变没了,而且我跟娘听到那抓药的唠叨,说花寡妇拿的那份药,不仅能把小孩子变没有了,还能让吃了那药的女人永远不怀孕!” 小石头说着,夏雪歌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不得不说,她有些吓着了,这花寡妇这药绝对不是给她自己吃的,女人,就算是她害怕怀孕了被发现浸猪笼,她为了保命,把孩子打了,也绝对不会狠心到让自己一辈子不怀孕,她才二十啊! 那么,她这药又是给谁的呢?只有一个人——夏子君的娇妻——赵梨花! “雪歌,你怎么了?” 小石头问着,夏雪歌摇摇头,道: “我没事,就是觉得奇怪。你说花寡妇又不可能有孩子,她一个寡妇,难道是给她娘家的人买的?” “不知道,反正我娘不让我多嘴,雪歌。能跟你换几个烟花吗?” “行,我带来不少呢,走吧,玩去!” 领着小石头,夏雪歌带着一大堆孩子放起烟花,对于夏雪歌跟他们放烟花。夏子秋一直是赞成的,用他的话,有好东西,要学会跟小伙伴分享,这点。夏雪歌十分赞许她的美人爹爹。 现代社会的人恨不得门对门的邻居都不知道谁是谁,这种人性的亲近更是没有。 张雨海和张宁是大孩子,拆了鞭炮放在雪地里,拿香点着了就跑,炸的响声把村里的孩子都弄乐了,玩了快天黑,三个人才回去,只不过夏雪歌心里心事重重。虽然说跟老宅分家了,但是老宅要是真乱了,她爹还能安心参加明年的考试吗! 进了院。小胖抽抽着尾巴过来似乎跟夏雪歌要吃的一样,奶糖顺着窗户纸一看,就能看到那黑白的身影,天又开始下雪了,夏雪歌突然想到一样吃食——火锅。 “爹,我们回来了。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夏雪歌喊着,丝毫没有透漏出她心里的担忧。张老爷子一听夏雪歌回来了,开门把三个孩子迎了进去。 “雪歌。火锅是什么好吃的啊,跟外公学学,外公好让你大舅跟你爹学学,回去做好吃的给你外婆!” 张老爷子笑着,夏雪歌却看到夏子秋一脸的迷茫。 “雪歌,你又想出来什么吃的了,爹都切好肉了,晚上给你做孜然羊肉!” 夏子秋说着,夏雪歌心里一激灵,不是这里连火锅都没有吧。 “爹,你不知道吗?就是涮羊肉涮菜的。” “你又是从那些杂记上看到的吧,羊肉还能涮吗?” 夏子秋说着,张雨江在那边苦笑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欢喜,夏雪歌虽然是张琴的女儿,但是夏子秋并没有因为张琴迁怒于这个孩子。 “嗯,我确实是从杂记上看到的,上面说,这是北方的游牧人发明的,上面说的用不一样的汤底,可以有不同的风味,有海鲜汤底,有麻辣汤底,还有山菌汤底,用一口锅盛着,然后有蘸料,什么孜然啊,芝麻啊,韭菜花啊还有各种风味酱料,都可以蘸,这涮的东西也不光是肉和蔬菜,百叶鸭血什么的,都可以涮,爹,你们真的没听说过这些吗?” 夏雪歌好似好奇一样的问着,因为她经常去书店里看杂记,夏子秋早就对她提出来的新鲜玩意不意外了,看着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真的不知道火锅为何物。 “子秋,这雪歌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说的我乖心痒痒的,雪歌,你在哪看到的,别人有这么吃的?” 张老爷子问着,夏子秋摇摇头。 “估计又是在书店的那些杂记里看到的,这孩子,诗文学得快,可是就愿意看这些奇奇怪怪的,岳父,你要是想,要不咱们整一口吧,家里刚好有熬得骨头汤,这羊肉牛肉什么的,家里也不少呢!” “这就别了,这晚上了,你还麻烦,雪歌,过来,外公跟你说,咱们不求当那些大家闺秀,但是你以后可是秀才的女儿,举人的女儿,这诗文一定要会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