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蒙蒙亮。 修长的睫毛轻颤,阿穆尔缓缓睁开黑褐色的眸子,快速从睡梦状态清醒过来。 单手撑起身体,阿穆尔下意识揉了揉有些笨重发闷的脑袋,得益于长期稳定的生物钟,他并没有因为醉酒睡懒觉。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阿穆尔迅速起身,麻溜的换上晨练用的灰色麻衣,将飞刀一把一把别在腰间,并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不过5分钟时间,阿穆尔已经走在前往废墟训练场的路上。 自从当年看到普通人用飞刀杀死超凡战士的新闻后,这四年都未觉醒的阿穆尔一直如此执着。 通往废墟训练场的路程有三公里,并不算近,阿穆尔一边在心里整理自己昨天和父亲的对话,同时下意识跑了起来。 今天之所以如此急迫,是他想验证自己心底的盲目自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的,这种自信从未消失! 尽管阿穆尔猜自己大概率是产生了某种不靠谱的幻觉,但不亲自验证一番,他心痒难耐。 十几分钟后,阿穆尔已经屹立在废墟训练场中,此时晨光渐起,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略微调整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阿穆尔死死盯着一面千疮百孔的石墙,接着急不可耐的向着腰间的柳叶刀摸去。 “来吧,让我死心!”阿穆尔发出一声低吼。 手臂带动手腕挥动,阿穆尔随手便是一刀! “嗖!”一道银光如离弦之箭直刺水泥墙。 “噗呲!”这清脆的声音阿穆尔从未听过!就像飞刀插进的不是石墙,而是血肉! 盯着水泥墙的那个新窟窿,阿穆尔的嘴巴微张,眸子瞪的溜圆。 开...开什么玩笑? 飞刀不见了! 飞刀是整个没入墙体了吗? “这种洞穿力,这种感觉...我这是觉醒超凡之力了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阿穆尔立刻从胸口翻出一个吊坠。 这是感应石,也叫魔灯的一种,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它其实就是个坚硬的小灯泡,会自动吸取觉醒者身上的道力发光。 它虽然不能测出觉醒后的道力指数与先天能力,但却可以用来测试是否已经觉醒,所以被阿穆尔一直带在身上。 将吊坠握在手里,阿穆尔眼珠子瞪的老大,眉头快速皱成一个川字。 因为吊坠没有发出任何光亮,更何况它发光隔着衣服也能看得见,真没必要拿出来。 “可能我是超弱的觉醒者,释放的是微光?” 阿穆尔有自己可能是弱鸡的觉悟,毕竟废物都当了这么多年。 所以他双手将吊坠捂在掌心,只漏出一个小洞,接着把他瞪的愈加夸张的眼珠子贴了上去,眨巴,眨巴..... 黑通通一片,别说光了,阿穆尔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瞪瞎了。 重新打量自己手中黯淡无光的吊坠,阿穆尔的表情很复杂,那是一种想开心却找不到开心的源头的难受劲儿。 显然,有关神秘大叔的一切他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不对啊?怎么可能没光?难道是那面墙比较脆,是墙的问题?” 一脸怀疑的阿穆尔又从腰间摸出一把柳叶刀,他必须再试一次。 不仅是怀疑墙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飞刀中好像使用了某种特别的发力,那种感觉一闪即逝。 我的发力中好像蕴含一种特别的力量! “斩!”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阿穆尔又是随手一刀! “噗呲!”如出一辙的入肉声,如出一辙的窟窿,如出一辙的结果! 只是这两次飞刀阿穆尔都隐约听到了一种回音。 “不是幻觉!真的不是!我的飞刀真的刺进了墙壁!” 阿穆尔的心里在咆哮!一双黑眸精光四射,激动到浑身颤抖。 下一秒,他像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直奔第一面石墙! “刀?刀在哪?” 饶是阿穆尔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呆立当场! 他张着大嘴巴越过第一面被洞穿的石墙向十几米外的第二面石墙走去。 站在第二面石墙后面,阿穆尔下意识伸手抠了抠被洞穿的细缝,接着缓缓扭头,向三十米外的第三面残垣断壁看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自己的飞刀所震慑! “不...不会吧?” 走向第三面石墙,阿穆尔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光。 手掌都抬起来了,最终还是变成掐自己一下。 很好,很疼,但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在第三面石墙上摸了摸上面上的细缝,阿穆尔快步跑到墙壁后方,终于,他看到了刺入地面后漏在外面的刀柄。 “还...还好。”阿穆尔将地上的柳叶刀用力拔出,仔细端详,再三确认这是自己的飞刀后,心里才踏实些许。 阿穆尔很确定,普通的超凡战士也不见得能用超凡之力洞穿一面墙壁!而他这一刀..... 说实话,阿穆尔现在感到有些害怕! 那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强大进而产生的恐惧! 因为在思考,阿穆尔走的很慢,但还是很快找到了第二柄飞刀。 这一刀只洞穿了两面墙壁,但其中一面墙壁内是钢筋和铁板,仍然被飞刀斩出一条锋锐的缺口! 说实话,这两记飞刀的强大已经超出了阿穆尔的认知,要知道这些墙体足足有二十多公分厚,是小区的房屋被毁后剩下的断壁残垣,因为巴拉克常年打仗,所以房屋用料都是以坚固为主,几乎不太在意美观问题。 在阿穆尔看过的战争魔影(类似5D电影)里,就算是超凡战士,大多也只能依靠连续的攻击击穿一面墙壁! 只有精英战士才能比较轻松的墙壁洞穿,而且只是一面墙! 能靠一击洞穿两面墙的超凡战士并非没有,但那已经是小型战场中的强者了。 魔影总不能是乱拍的,可自己凭什么在不依靠超凡之力的情况下洞穿两面墙壁? “凭什么?”有些被吓到的阿穆尔一屁股坐到地上,木讷的再次将胸口的吊坠的翻了出来,再次捂在掌心,凑上去把眼珠子瞪大! 足足一分钟过去了,阿穆尔发誓,他再这么看吊坠一眼他就是个傻比。 生气的将吊坠仍进衣服内,阿穆尔此时就像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 于是他又开始从头梳理自己的回忆: “我...我昨天入伍失败,我对伊索用出【银雷八道】,他用【气盾】和【手冲】破解,当时我的全力八刀不如此时一刀的十分之一!这说明问题没发生在那个时候。” 双手将俊俏硬朗的脸庞抓的有些变形,阿穆尔皱着眉头自语道: “接着我开始在这里练飞刀,一直练到.....去灭国?” “不对,灭国应该是做梦,我大概率是把自己练睡着了。” “父亲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是他来找我把我接走送到医院的。” “我是在此期间做了一个灭国的梦,梦到我的飞刀好像突然变得特别强,仿佛一刀都能把秃鹫国灭了.....” “然后我就真的变强了?我做梦还有这能力?那我...不是天天睡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