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用不着为男人洗手作羹汤,能为太子做这些,自然是有心。 楚及徽啧了一声,道:“那臭丫头前几天煮的那碗粥我还没忘,吃起来太难吃,反正你不许吃她给的东西,吃出病来最后又得我操心。” 他顾着随宁步子,随宁也慢慢走在他旁边,道:“今日见了萧小姐母亲,倒尝了一口他们家的甜酥饼,感觉很是不错,等萧小姐学会后,或许表哥就喜欢了。” 楚及徽倒是笑了,能让随宁说不错的东西,说明合她的口味。 他寻思要不要让萧舍人把夫人叫过来,随宁就慢慢拉住他的袖子。 她不再说萧玉,只提醒他一句林丞相有点不对劲,让他今年这一年都不要离开建京。 楚及徽步子缓缓停下来,开口道:“随宁,你到底知道什么?” 无凭无据便让一国太子小心一个心腹大臣,换了谁都会觉得在挑拨离间,但说这句话的人是随宁,那楚及徽只会问一句她知道什么。 夜晚寒风冷,淡淡的月光照出人影,随宁微抬着眸。 楚及徽今年会替皇帝南巡,但随宁会因为生病没跟着去,萧玉反倒跟着自己爹去了,可惜中途太子遇刺走散,九死一生,回到建京方才与他们聚首。 刺客跟大皇子有关,但保不准有谁参与在里面。 随宁刚开口想道一句或许这世上对皇位有执着的并非只有皇子,眼前就突然一黑,她紧拉住楚及徽袖子,身子倏地摔到地上,捂着嘴就开始颤抖。 楚及徽还以为她是绊倒,皱眉蹲下来去扶她,想说多大个人走路都不看路。 等他摸到她手里黏糊糊的血液,心猛地漏跳一拍,脸色骤然大变,立即抱起她大步往寝宫走,厉声让人去叫太医。 …… 随宁两年前从殳州回来之后身体就一直很差,不能受冷不能受热,稍微出一点差池就要卧床半天,但楚及徽是太子,他上心表妹,其他人更不敢懈怠。 她身子是不好,却没有哪一次能严重到突然吐血的地步。 太医匆匆忙忙赶过去太子寝宫时,就见随宁脸色痛苦伏在太子腿上咳嗽,旁边面盆架子上的帕子还沾着血。 谁都知道太子平时虽然严厉,但与人相处平易近人,只要不冒犯他底线,他偶尔还能和人开个玩笑。 现在他压着声音在问随宁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反倒让人有种恐惧,觉得大气不敢出。 太医也不敢去看楚及徽的脸,只连忙上前跪在地上给随宁把脉,诊了好几次才让小童去煎解毒汤,心惊胆战地开口:“小姐在外面见了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怎会有中毒之脉?” 关于中毒这事,随宁去年回随家时就栽过一次,至今没查出来原因。 很长一段时间里楚及徽都不允许她吃外面的东西,等她身体看起来康健,她又爱馋,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 旁边丫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倒是知道自己主子难受说不出话,低着头一一道来随宁今天见过的人,但她中途又壮着胆子去瞥一眼楚及徽脸色,特地强调说了一句随宁送萧玉母亲的途中吃了两口东西。 她便是明晃晃地在怀疑萧家,暗指随宁得宠,萧家看不过去,所以萧玉娘做了什么。 周遭的空气紧压着人头不敢抬起,萧玉和太子,随宁和太子,都是东宫里不敢放到明面上说的人。 “去把萧夫人带过来。”楚及徽淡声道。 只有虚弱的随宁咳嗽一声,她慢慢按住楚及徽的手,柔弱道:“我没事,睡两天就好了,跟萧夫人没关系,你不要让萧小姐为难,我睡两天就好。” 确实和萧家没有关系,跟从前在随家一样,只要她想说想做想改变些什么,这具身体就会犯病。 是她太过逾越。 但她也知道话传到别人耳朵里,便是她爱极了太子,爱屋及乌到不愿破坏太子和萧家关系。 第 17 章 随宁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 她不与人争,不与人抢,嬷嬷说她容易吃亏,好友说她像个天上仙子,唯独太子是点着她的额头,也不揶揄她温吞性子,只告诉她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什么时候想要做什么,他给她撑腰。 但随宁想要的,是他坐上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随宁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一而再再而三发生这种事,别说是伺候随宁的丫鬟,就连太医想的都是随宁挡了别人的路被报复。 没人敢去揣测太子心意,他们光是听着太子慌乱哄随宁的语气就想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善了。 相府和萧家当天晚上就得到消息,一听到她生病可能和自己有关,皆想起太子宠爱表妹那劲,立即派人来送了礼,想撇清关系。 相府小姐还想来看看她,被告知随宁身子不好一直在昏睡,不见客,只得无功而返,就连萧玉低调跟着父亲来一趟东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