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杀光他们!” 看到儿子与父亲当场惨死,江二虎发疯一般怒吼,蛮牛一样推动城门,死死关闭。 “爹,我回来晚了!” 江冠军仰天怒吼,如疯似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要杀光这群土匪!” “哈哈……竟然把门关上?” 田武虽然被江冠军的气势所慑,但自恃带来的杀手骁勇善战,已经全面压制了村民,就算这人有些本事,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田武当下舍弃了刘公辅,阴笑道:“小的们,看到了吗?江家村的人把城门关上了,那还等什么,给我杀他个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杀!” 杀红了眼的田家杀手纷纷呐喊,高声响应公子的号召。 “死!” 江冠军一声怒喝,催马直取田武。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好似蛟龙闹海,又如虎啸山岗。 田武正想挥剑格挡,却只感到喉咙一凉,瞬间就有嗖嗖凉风灌进腔子。 “我怎么中枪了……” 田武手中长剑落地,不可思议的想要伸手捂住喉咙间的窟窿,只是一对胳膊再也抬不起来…… “公子?” 田木大吃一惊,急忙舍了刘公辅来救。 “死!” 江冠军怒喝一声,银枪从田武喉咙里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 田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搠穿了喉咙。 张白初吓得魂飞魄散,忍着背上的箭伤悄悄找到马匹,想要上马逃命。 “死!” 马蹄响起,又是一枪刺出,依然还是穿喉而过。 这次是连人带马,自张白初喉咙间穿过,余势未竭,又刺穿了旁边的马匹腹部。 “咴~” 这匹马惨叫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将张白初压在身下,骨骼寸断。 “死!” “死!” “死! “死!死!死……” 随着江冠军猛虎一般的怒吼,白马在城内来回驰骋,每一枪刺出,必有一名杀手毙命。 十人。 五十人。 一百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村子里慢慢的宁静下来。 看着满地的同伴尸体,剩下的杀手们露出绝望的目光,甚至失去了抵抗的胆量,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戮…… 天地间只剩下马蹄来回驰骋的声音,以及银枪刺穿喉咙的声音。 “嘶……” 刘公辅看的血脉贲张,倒吸冷气,“百人斩,一枪一个,三国赵子龙也不过如此!这人是谁啊?” 躺在地上,双腿骨折的江蛟大声道:“这是我三弟江三礼,戚家军第一猛将,被戚继光赐名江冠军的人!” “哎呀……想不到江家村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也没听老夫子提起过。” 刘公辅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崇拜,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这个年代,戚继光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尤其更是山东人引以为傲的英雄。 今年三十九岁的刘公辅自幼听着戚家军的故事长大,从小就有个保卫边疆的梦想。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长大之后非但没有从军报国,反而因为失手杀人犯下重罪,被判发配云南服刑十五年,一转眼就从热血青年变成了三十多岁的蹉跎中年。 后来虽然侥幸获得李县令的赏识,成为了锦屏县的捕头,但刘公辅依然对戚家军心驰神往,始终难以忘怀心底那个保家卫国杀倭寇的梦想。 “哈哈……今日能够一睹戚家军健儿的风采,我刘公辅死而无憾也!” 刘公辅挥刀砍死一名杀手,仰天大笑。 江蛟露出自豪的神色,忍着剧痛道:“我三弟可是在戚家军中做过千总的人,手底下管着上千号健儿。” “怪不得江兄弟武艺如此高强,原来是做过千总的人!” 刘公辅羡慕不已,“而且还被戚将军赐名冠军,实在太让人羡慕了。我刘公辅这辈子就算能做个戚家军的小卒,也是知足了,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千总是个从六品的官员,在大明军队中已经算是中层军官,大概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副团级职务。 普通人能混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成就,更何况戚家军是号称“大明第一精锐”的王牌军,也怪不得刘公辅羡慕不已。 凭借多年的查案经验,刘公辅能够断定今晚偷袭长安镇的这帮人绝不是普通的土匪,其强悍的战斗力甚至远在县衙的捕快之上。 这绝对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死士,1就算是常年训练的正规军,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更何况是这些刚刚接触刀枪不过半月的农民。 而就是这样一群骁勇残忍的悍匪,在江冠军面前却如飞蛾般不堪一击,将近两百人,竟无一合之敌。 自己拼尽全力也占不到便宜的田武,他只用了一枪。 那个好似虎入羊群的田木,同样也只用了一枪。 一枪一个,每人一枪。 冠军枪下,众生平等! 此刻,在刘公辅的眼里,江冠军就是神! 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他只在说书人的嘴里听到过。 甚至就连长安天尊的手段,他也没有见识过。 而此刻,他却看到了天神下凡一样的江冠军。 “我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已经算是上乘,在他的面前,只怕也接不住一枪吧?” 随着同伴不断的毙命,剩下的杀手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缴械求饶。 “大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江冠军在街道上立马横枪,冷冷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田知府。” 有人缄默,有人沉吟,但还是有人说出了答案。 “好了,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话音落下,马蹄再次响起,银枪闪烁,又是数人毙命于枪下。 “兄弟们,把这些土匪全部杀光,替亲人报仇!” 江二虎红着眼睛冲了上去,一斧头把一名跪在地上的杀手从头颅中间劈开,瞬间脑浆飞溅。 “杀啊!” 壮丁们发出歇斯底的怒吼,一个个挥舞着刀枪冲了上去,将杀手们杀死在血泊之中。 绝望的杀手们想要反抗,但在江冠军的面前却是徒劳无功,反抗的越激烈,死的越快。 “北门有埋伏。” 一个企图从北城墙坠绳逃跑的村民发现了守候在外面的杀手,急忙一溜烟般逃回村子里报信。 “开门!” 江冠军纵马挺枪,借着月光,直取北门。 几个腿脚利索的年轻人发了疯一般在前面领路,“三哥,杀光他们!” 此刻,守候在北门外的杀手正在悠闲的说笑。 “这么快就没动静了?真是没劲!” “谁说不是?这江家村少说也有两百多壮丁,就算是猪的话也能抵抗一阵,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杀完了?” “师爷不是说放把大火把骨头渣子给他烧成灰,怎么没起火呢?” “嘿嘿……也许这帮牲口在糟蹋娘们吧?” 突然“吱呀”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大门敞开。 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冲了出来。 银枪刺出,寒光闪过,瞬间就把正叼着狗尾草的田金挑了起来。 “死!”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虎吼,还没反应过来的田金就瞪着双眼撞到了另外一名杀手身上。 “咔嚓”一声,田金甚至能够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因为他的胸膛上多了一个窟窿,鲜血狂涌而出。 “死!” “死!” “死……”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暴喝,江冠军很快就将守候在此的三十名杀手全部解决。 最后几个想跑,奈何没有马匹,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刺进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