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乔向荣的公务没有处理完，关柳儿陪着他再次来到书房。 一进到书房，两人就浑身一震，好好的书房，变得满地狼藉。 桌上还有揉皱的纸和泼洒的墨。 二人惊掉了下巴！ “这是进贼了吗？”关柳儿看着扔在地上的书，发出疑问。 乔向荣一阵火气提上来，叉腰大声道：“来人！” “给我排查整个侯府，务必把贼人给我抓到！” “是！”小厮带着人下去。 乔向荣心疼地拾起地上的书，将其重新一一摆好。 两人又来到书桌前，看着揉得皱巴巴的公文，乔向荣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老爷，你看！” 关柳儿忽然指着砚台洒出来的墨点。 “会不会……” 刹那间，二人相视一眼，乔向荣一拍大腿，“糟了！” 拧开砚台的开关，暗访的门咯吱打开。 二人转身来到门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满房的瓷器、古董，全都成了一地碎片！ 乔向荣当即晕了过去！ 三日后，京城徐记当铺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一位头戴面纱斗笠的客人，提着一包叮当响的包袱，一步三回头，偷偷摸摸地来到当铺。 “掌柜，当东西。” 是一位女子，听着还是位娇俏小妇。 掌柜的面带笑容，瞧着这样一位面容都看不清的女子，“这位客官，想要当点什么呀？” 女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跟踪后， 小声对掌柜的道：“我这里可都是宝物，只不过有些损坏。你给我找个私密性的地方，咱们再详细聊。” “哟~”掌柜的顿时两眼放出精光。 一般来说，有这种特殊要求的客官必定是带着身家宝物来的。 说不定是什么罕见稀有的宝贝。 掌柜的立刻给人安排了一间私房。“客官，这边请。” 入座，掌柜便提出要求，“客官，您如果确定要当的话，还请您摘下面罩，让小的认个样貌。” 客人的心情有些不爽起来，“当个东西而已，就没必要看我长什么样子了吧。只要东西好不就行了吗？” 掌柜笑着解释，“客官，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万一，我说万一哈，咱们遇到了那黑榜上的人，这……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黑榜，通常指的是类似通缉令一样的公告。 “嘁！真麻烦。” 关柳儿只好取下面纱斗笠。 掌柜的一看，居然是一位小娘子，而且看着这身衣裳，也不是便宜货。 然而，下一顺他便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乔侯府的小姨娘吗？ 掌柜的赶紧好茶好水招待起来。 “关小姨娘来的话，那定是有什么好货呀。” 关姨娘来他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带的也都是好东西。 因此瞧见对方手里那一大袋包袱，掌柜便直觉： 今天定是笔大单！ “当然是好货！只是有些损坏而已。但是既然是古董的话，有些损害也是正常的吧。”关柳儿试探性地问。 “古董？”掌柜暗暗搓了搓手。 看来真是笔大单啊！ 掌柜忙笑着回话：“既然是古董的话，那有点损坏肯定是正常！而且如果年代久远，损坏的地方越多，可能还越值钱呢。” 掌柜的这么说，关柳儿就放心了。 她眼睛瞟着包袱，损坏越多越值钱？那乔向荣这些花高价买的瓷器，就算碎成块了，是不是也不影响它的估值？ 看来，她还真是来对了。 前两天，看到暗房里的瓷器碎裂了之后，她和乔向荣是崩溃的。 乔向荣当即就晕了过去！ 说起来也怪那该死的贼！ 不好好偷东西，非得把东西撞得七零八碎！ 估计是带了几件发现带不下，索性把剩下的都毁了！ 这盗贼不仅人坏，心也坏。 乔向荣晕过去之后，关柳儿便找人将所有碎片收集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也萌生了试着将这些碎片卖钱的想法。 因此，她专门找小厮收集了一些同色花纹的碎片。 既然原来是珍品，那将这些碎片修复之后，应该价值也不低吧。 就算卖不了好价钱，能卖一些也是好的。 毕竟乔向荣说当初买一件就花了一千两，那现在成了碎片，起码也可以值个几百两吧。 况且刚刚掌柜的说，古董损坏的地方越多可能越值钱。 照这样看，这件古董说不定非贬反升？ 一想到能卖掉差不多一千两银子，关柳儿心里就雀跃不已。 在掌柜的殷殷注视下，关柳儿郑重其事地将包袱抬了起来，将之放在桌上。 为了能更好地看清宝物，掌柜特意端过墙上的一盏烛灯，照在包袱上。 掌柜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珠子几乎一动不动。 他得好好看看这宝物，究竟是什么！ 关柳儿一层一层打开，碎裂的瓷器片曝露在烛光下。 掌柜黑亮的眸子渐渐眯起，紧抿的嘴唇有些微微颤抖。 他似是不相信，使劲了眨了几下眼睛。 那盏烛灯在瓷器碎片上方游来游去。 掌柜的一会儿看看关柳儿，一会儿看看瓷器碎片。 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这？” 关柳儿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他，眼里盛着光芒，“怎么样？” 掌柜的重新确认了一遍，“不是，就这？” 掌柜的反应让关柳儿有些疑惑了。 她看着碎片，又看看掌柜的脸，“怎……怎么了？” 掌柜的重新扒拉了一下碎片，确认了这个包袱里，除了碎片，其他什么都没有。 随之，眼里的精光消失了。 “哎呀！你别扒拉啊。”关柳儿连忙拍开他的手，小心地确认有没有破损。 “你要是再扒拉，就拼不回来了。”关柳儿埋怨着。 掌柜的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将烛灯重重地搁在旁边。 “是啊！再扒拉两下，就成泥巴灰了。”他面无表情说道。 关柳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什么意思？” 又是一口重重的气吐出。 掌柜转头对关柳儿平静说道：“夫人，咱们这里是当铺，你要是想卖废品，请出门左拐。” 哦，这玩意儿可能还称不上是废品。想卖估计都没人收。掌柜的在心里腹愎。 “总之……”他眯起眼睛，认真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关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