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故晚眨着无辜的眼睛,“老师都不愿见我,那我就只能告退了。” “你这臭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啊!” 叶老先生虽然没好脾气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将绿豆糕掏出来,拿了一块,颇为给面子的尝了尝。 见他吃的一点都不含糊,她掀唇笑了下,转身替他到了杯水,怕他吃的时候会太腻。 盒子中的绿豆糕才他吃了好几块,他才收手,心里意犹未尽的砸吧了嘴,嘴上却不忘排挤的挑三拣四。 “太甜了,这糖加太多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掀开眼皮斜视了旁边装着绿豆糕的盒子,童故晚会信他的淘汰鬼话才怪呢。 小脸上却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若是太甜的话,下次就不去他家店买,我去别处寻,不过不一定会像李氏绿豆糕一样,都是刚出炉的。” 叶老先生附和她话点头的动作霎时一顿,赶忙摆了摆手,“也不一定要换,凑合的吃,也不用你两头跑才辛苦了。” “为了老师,不辛苦的。”她笑的温婉善解人意,“不过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听老师的吧。” 叶老先生睁着浑浊的眸潭瞪着童故晚,数十年的敏锐心思,被眼前这个鬼丫头轻易就下了套,还一点都没察觉! 果真是老了,老了…… 不服老的老先生,突然有些惆怅。 与叶老先生相互埋汰了好一会,童故晚才离开。 可当她想回仅桐路的公寓时,却迷了路,她根本不知道那条路是回公寓的方向。 果然出来容易,回去难。 掏出手机想打给温侑,可又想起他今天重回公司,肯定有一堆事情等着他,最后只能作罢,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 …… 温氏集团对于新上任没几个月又出车祸的温侑,公司里低下的员工对他的八卦劲正久经不衰。 听说他养好伤,又要重新担任副总一职,低下的员工又对他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温小副总,担任这一职的时候简直多灾多难。” “可不是,我可听说上一次担任总经理一职,出车祸还是在四年前,直接双脚残废了,这次听说把腰伤了。” “……那不就要瘫痪在病床上了?” “那能啊,瘫痪在病床上,还怎么来公司?你们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要我说,这不是摆明温小副总不适合来担任这职位吗?” …… 阿添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温侑,身旁站着温二爷,温木,三爷,温奏。 两个人表情各异,只有温侑垂着眼眸,根本让他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温木低骂了声,率先走出去,将聚在一起的员工吓的都噤了声,低着头。 “公司从来不养嘴杂的人,若是再有下一次,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顿时一片回应声,阿添微垂着脑袋,嘴角扯出讽刺的笑。 连温奏都暗暗嘲讽,他这个二哥,还真是表面一套做的太假了。 温氏一向对这些猜忌上司的,都容忍不了,多的是直接要他们卷铺盖走人,避免内里蛀虫毁了根基。 “阿侑不必在意这些话,这些人都不过是慌乱揣测,当不得真,过段日子,这些留言会不攻自破。” “三叔,我本就双腿瘫痪,不怪他们背后讨论我,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在公司担任吧。” 他说到这,自嘲的笑了笑,赢弱单薄的身子让人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前几日他还听说这小废物找了个无人查找到的住所,准备放弃温氏的继承权,隐居起来,却没料到老头子会亲自将小废物叫回来。 果然再希望得到老头子的认可,也都抵不过小废物嫡孙的身份。 温木转身凝视着他们,随后笑了下。 “这些人就是嘴碎,阿侑别放在心上。” 温侑颌首,彼此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各自散了。 看着阿添推着温侑走远,温奏想离开时,被温木拍住了肩膀。 他压住心中的不屑,诧异的转过头。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老爷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居然亲自跑过去将阿侑给叫回来,卸任你的职位。” 温木虽然看不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还是耐着性子,他希望温奏能配合他。若是被发现了,还能有他做垫背。 他的好二哥微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样,温奏那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即使不屑一顾,但脸上还是一副谦弱的神情。 “二哥,父亲自有他的打算,我无权质疑他的决定。” “谁不知道三弟对这些东西不太重视,可是三弟你应该没有听说吧,父亲即使将我们接回本家,却从未对我们公平对待过,他要的,只不过是要咱们为公司拼死拼活,到头只为了给阿侑做嫁妆。” 温木说到这,未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听出话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知道他惯用挑拨离间的计量,温奏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二哥可能是糊涂了吧,这温氏本就由嫡系一脉继承。” “话虽说如此,但父亲亲口承认的又是另一回事,父亲昨日亲口对阿侑说了,无论阿侑如何,这温氏终究会交到他手上,温家的掌舵人,只会是温侑!” 温木说到这,见温奏无欲无求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心里不屑的轻哼了声,嘴里却不忘再加把劲说,“即使我们能力再好,老爷子都不会考虑我们,三弟,我们劳苦劳累,到头来连一份羹肴都分不到。” 温奏即使怒火难平,面上也只佯装很是伤心,伤心温老爷子对他们这些私生子纳为可有可无。 “二哥,我现在真的很混乱……” 要的就是你混乱!温木心里即使这样想着,神情却满是伤感。 “阿奏,父亲不重视我们,我们只能自取了。” 自取?!好个自取,温奏内心冷笑,却低着头任由温木将手拍在他的肩上。 “二哥,让我想想吧……” “好,你好好想清楚,阿奏,我们若是不争不抢,父亲是个狠的,到头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温木搁下话,深深的看了温奏一眼,假装心情沉重,唉叹了声,转身走了。 直到人走没影了,温三爷才抬起头,嘴上不屑的呸了声。 谁不知道他的好二哥那点小算盘,表面上要跟他联手,要的也不过是让他给他垫背! 就那点伎俩,可笑至极! 虽然这么想着,但想起老爷子居然这么看中嫡系这一脉,心里还是颇为不是滋味的。 他表面不争温氏,不代表他就不要正块肥肉! …… 童故晚坐在咖啡店临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就将画本掏了出来,随意涂鸦着。 悦耳的歌曲在耳畔缠绵,很是抒情。 她抛开杂乱,闭眼享受了安静的时刻。 服务员将咖啡端了过来,好像看了她一眼,颇为吃惊,毛手毛脚的打翻了滚烫的咖啡。 她的脚跟被烫了几滴咖啡汁,疼的微蹙眉,而那个打翻咖啡的人更是得不着好处,整杯咖啡大半倒在她腹部上。 童故晚还以为服务员是不小心的,待看清她的脸时,却有些好笑。 袁晓这是准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袁见目的到达,咖啡厅里零零散散的人都看过来,瞬间将红了的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故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推翻咖啡的,你以后别这么做了,若是讨厌我,我任由你欺负,但是你别这样推翻咖啡,会烫着你自己的。” 委屈的声音娓娓将原由道来,四周顿时有几声倒吸声。 这一串说辞说来,童故晚都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了,更何况是旁观者。 只是她这一贯不变的买惨,虽然蠢,但效果还是挺佳的。 见周围已经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人想为袁晓主持公道。 童故晚终于从错愕的表情中,变的迷茫,慌乱起身扶起袁晓。 “请问你是?”拿出包里的纸巾替她擦了擦,“我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何时有纠纷?” 她连着不断的疑问扔下来,不止袁晓懵了,连带周围的旁观者都一脸好奇。 “还有,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推翻咖啡,还要烫着自己?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推卸责任,胡乱攀关系,好免去赔礼道歉?” 童故晚语速说的很快,袁晓根本来得及插嘴,就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刚反应过来,想反驳,经理却跑了过来,恶狠狠拉了袁晓一向,对童故晚低眉顺眼的道歉。 “抱歉,是我们的失职,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希望女士别生气,实在很抱歉,我们会再重新为女士送上一杯咖啡,绝不收款,希望能得到女士你的原谅。” 见经理态度诚恳,童故晚大发慈悲的摆了摆手,瞥视着她身后的袁晓,冷笑。 “以后端咖啡麻烦小心一点,我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随意就可以被人泼脏水推卸责任的。” “是是是……” 经理再次鞠了一躬,拉着身后的袁晓。 “我真的与她认识,经理,你………”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