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又再次关上门。 这一回头,看到江肃拿起她放在电视柜上的眼罩试戴。 乔颂快步走过去,江肃后退,仗着身高优势没让她够到。 “这个看起来挺旧的了。” 乔颂去抢。 这一拉一拽,原本就松了的眼罩带子彻底报废。 江肃:“……” 他举起双手道歉。 今天太过惊险,乔颂的情绪已经用完,现在居然很平静。 江肃看着手里这眼罩很尴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饰品递给她,讪讪道:“跟你道歉。这是生日礼物。” “不要。” 乔颂后退一步。 江肃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发卡。 有圆润光泽的珍珠,还有好几颗璀璨夺目的钻石,这份礼物散发着“巨贵本贵”的气息。 “为什么不要?”江肃纳闷,“不喜欢吗?” “太贵了,收不起,还不起。” “不贵。”江肃睁眼说瞎话,“九块九包邮。” 乔颂有时候真不知道江肃的大脑究竟是由什么构成。 这种瞎话说出来能骗得了谁?贝果都不会上当! “别这样幽默。”乔颂知道他的性子,立刻警告,“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江肃是真不明白,只好恨恨地收了回去,“你最好没收别人的礼物。” 他也不懂。 以前他没钱的时候,生日只能给她买围巾手套,她高兴得扑过来亲他好几下。 现在他有钱了,能送她很贵的礼物了,结果她当它也是猛兽。 提起礼物,自然也就想到了肖恪。 “如果你那时候有钱的话,你也会买戒指送给我吗?”他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件事。 乔颂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江肃一瞬间头发都气得快立起来,“为什么?!” “我不想扶贫。”乔颂诚实地说,“虽然礼物的心意不能用价值衡量,但一方付出多,一方付出少,那肯定不行的。” 那时候他给她买几十块的围巾手套,她送他几千块的戒指……她不至于疯到这种地步。 “好。”江肃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也有钱,我也送了你很多贵的礼物呢。” “那我们根本不会认识。”乔颂轻声道。 是因为他没钱他才会去兼职打工。如果他有钱的话,他不会去那家店,他们也不会认识。 “如果……”江肃还是不肯罢休。 乔颂打断了他,“没有如果,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江肃耷拉着脑袋,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离开了她的房间。 乔颂感觉耳边终于清静了。 仰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恢复精力,等准备换睡衣洗漱时,发现她的眼罩被他顺走了,回过神来后不禁唾骂一句这个变态!! -------------------- 第22章 022. 江肃宛如做贼般蹑手蹑脚离开。 只能说他是有一定运气在身上的,这一路都没碰到一个人。坐电梯上五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也顾不上冲凉睡觉,大喇喇地躺在大床上,手里攥着从乔颂房间偷拿的眼罩。 质地柔软,是很淡的藕粉色。 他仔细研究了快半个小时仍然意犹未尽。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这次惹她不高兴了,所以也就没有再挑战她的底线非让她收下礼物。 “还不起……” 他暗自嘀咕,谁要她还了。 拉了拉断了的带子,他左思右想,终于有了新的主意,干脆起来,出门下楼来了前台,前台小姐才忙碌完,正准备钻进休息室吃宵夜,见他又来了,神色一滞后又挤出微笑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做前台久了,什么牛马客人都见过。 这男的帅是真的帅,但一看就是特别不好惹的硬茬子。 “你这里有针线吧?”江肃拧着眉,“缝东西用的针线。” 前台小姐茫然了几秒,点了点头,“……有。” “给我。” “您稍等。”前台小姐低头拉开抽屉柜,蹲下来翻找了片刻,拿了针线包双手交给他。 江肃接过,停顿片刻,“谢谢。” 他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你们这里应该是有医务人员的吧?”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但他还是想考虑周全一些——他有些挫败,明明有过那样的事,为什么在安排这个计划时就不能提前想到。 他突然发现,他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给她过生日的。 可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样靠近她。 原来,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所以他约她时,她用力点头,眼睛也亮亮地说“好呀好呀”。 “有的,您放心。” 江肃这才彻底安心回了房。今天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一夜,跟她在一起,他做了很多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比如此时此刻又多了一件——穿针引线、缝缝补补。 针眼太小了。 他努力眯着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线给穿进去,额头上都冒出了一些汗,正要缝时,骤然记起,他对这事不熟,要是缝坏了怎么办?于是三下两下脱了自己的衬衫,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开始做试验。 针线活也不简单,他还戳中了自己的手指头,还好皮糙肉厚,也没什么感觉。 江肃:“帮我看看这是哪个牌子的眼罩。” 同时发了好几张照片过去,就怕线索给得太少让人抓瞎。 于晨:“?” 于晨:“等着。” 江肃还是想做好两手准备。 她不是嫌发卡贵不肯收吗?她如果不要他缝好的眼罩,那他就以旧换新,给她买新的,这也算是生日礼物了。 于晨:“应该是manito” 江肃:“我不要应该” 于晨甩来表情包:“来啊骂街啊辣鸡.jpg” 于晨:“必须是的。” 确定了眼罩的品牌后,江肃火速让人帮忙订购了一份,务必要一模一样且明天日落之前送来。 - 乔颂还挂念着张若雅,重新换了睡衣后敲了309的房门,是罗姐开的门。 罗姐比她们年长十来岁,听说张若雅腹泻情况后也过来给她送暖肠胃的热饮。 “好点了吗?” 乔颂进来后,探头看了眼缩在沙发上的张若雅,关心问道。 “好多了。”张若雅也很绝望,“主要是我今天太作死了,下午喝了冰咖啡,晚饭又吃了那么多生鲜。” “你们就是太年轻了,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罗姐随手翻了翻书桌上的餐单,“要不要给你点热汤?” “也行。” 张若雅顿时来了精神,提议道:“要不我们再点瓶酒?” 乔颂挑眉:“你能喝?” “一点点。”张若雅叹了一口气,“资本家的羊毛我非薅不可,罗姐,点酒!” 罗姐也很赞同这话:“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服务员推餐车到刘总房间,他可没有跟江总客气。” “刘总抠得要命,占便宜时倒是一点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