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貌。w61p.com 而我看到的,这是一个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小居室,除去厨房,卫生间和走廊,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大的也不过10米,房间里的家具干净却非常的陈旧,更不要说没有任何的装修。 菲熟练的打手语告诉她的妈妈,我是她的同学。 我看见墙上的菲跟她的父母的合影,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大的通红的塑料苹果,笑得很灿烂,她很像她的爸爸。 对旅行社的工作,在知道酬劳的数目后,她似乎感兴趣了。我把小平的电话给她,她放在自己的记事本里。 我打了一个呵欠,她问我,累不累。 我点点头。 她说:“我给你烧水,你洗个澡,在这休息吧。” 我又点点头,不动声色,心里很高兴。 在她家的卫生间里,菲用一个木板遮住便池,将装着热水的水壶和一个浅蓝色的塑料盆放在里面,对我说:“这是我洗脸用的盆,你拿热水兑凉水,别烫着。” 我洗了头,又简单冲洗了身子,觉得很解乏。我出来的时候,菲已经把我的t恤和裤子洗好,挂在阳台上了。 她走过来,把干毛巾搭在我的头上,我以为她会替我擦一擦。 她说:“你今天睡我的房间,我跟我妈睡。” 我说:“不打扰吗?” “没关系。你怎么不上班,跑出来了?” “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怕你出事。” 她笑了:“让我出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明天就走,我后天出访加拿大。” 她看看我:“那你快睡吧,明天我送你。” 菲给我铺了新洗的床单,我躺在上面,闻到淡淡肥皂的味道。 第二天我起床时,菲跟她妈妈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豆浆,油条,拌豆芽,茶鸡蛋。菲的妈妈给我们两个扒茶鸡蛋吃,咸鲜入味,非常可口。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离开菲的家。她的妈妈去摆摊,菲送我坐火车去沈阳。 我迷迷糊糊的坐在火车上的时候,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想到的东西,让我自己暗暗震惊。 这并不是我的见异思迁。 那一个下午,我的心被明芳的婚礼穿过一个大洞,机缘巧合,过来填补的是乔菲,这个与我的生活轨迹有着天壤之别的年轻的女人,她与我及我所认识的人太不相同,对我造成巨大的冲击,以至于,我心上的这个洞,被她满满的贯穿,直至占据我的整个心房。 我脑海里只有她,走的时候,我放心不下,我终于还是对她说:“你不会再去‘倾城’了,对吗?” “嗯。” 她向我招招手,黑色的头发被吹起来,像夏风中招展的旗帜。 第十章 乔菲 我向妈妈解释从那弄到这么多的钱,用了很长时间。我用手语说:老师和同学帮我凑到一些,我平时自己打工也攒了一些,妈妈你不信吗?我学习很好的,在大城市当导游,当翻译很赚钱的。走的那个师兄你看见了?他人很好,借给我很多钱,还帮我找了工作,现在,妈妈,我得回去打工了。 离开的时候,妈妈给我带了一小兜的茶鸡蛋,我坐火车到沈阳,又坐火车回到学校,整整一天半的时间。 已经彻底放假了,不过,学校里仍有不少假期不回家的学生。寝室里尚有波波,她留在这里,是为了陪她在学校准备考研的男朋友。 我休息了一天,就拨通了程家阳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的,说话时卷舌音很夸张,典型当地人的口音。 “您这是不是需要法语导游?程家阳给我的您的电话。” “哎呦,您可算打电话了,我还当您失踪了呢。您过我这来一趟,我跟您交代一下。” 我找到那家旅行社,见到程家阳的朋友吴小平,他看看我,就有些怀疑:“姑娘你多大了?高中毕业没?” “21.”我说大一岁,“大三了。”到下学期。 “我让程家阳给我找个熟练翻译,他怎么给我弄个丫头片子来啊。” “你没听我说法语,怎么知道我不熟练啊?你拿个解说词,我给你现场口译。” 我吃准了这个人一点法语也不会,虚张声势地说。 男人嘿嘿笑了:“得了,小姑娘,冲程家阳我也得信你啊,他在加拿大都打过好几个电话来问你来这报到没。我这就让人给你拿资料啊,反正,领着游客去机场,去餐馆这些话你都没问题吧,到了各地,还有地陪,难度不大。” 该法国团在国内停留15天,线路是北京—西安—成都—昆明—桂林—上海一线,最后由上海出境回国。 我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在寝室里狂啃交际实用法语和解说词。这是第一份正经的兼职,况且程家阳又说收入颇丰,不可怠慢。 在旅游团抵达之前,我跟波波上街又给自己买了一双软底的凉鞋,在精子前面演练笑容,露出多颗白白的牙齿:“soyez les bienvenues en chine!”(欢迎来到中国) 第二日接了这个有三十多法国男女的旅行团,第一站便是去吃久负盛名的烤鸭,跟我同桌的一位大叔吃了二十个卷饼,又指着甜面酱问我:“这巧克力色的酱使用什么做的?” 我问了服务员,他答道:“面粉,特制配料。” 我翻了之后才发现,“特制配料”这个词实在是好,适合回答餐饮方面的所有问题。 抵达宾馆,稍作休息,我们又赴故宫参观。正值旅游季节,旅行团一个挨着一个,我一方面要解说景点,另一方面还要归拢游客,保证团结,一个都不能少。幸亏作业做得还好,解说词我都刻苦背了下来,参观宫殿和博物院的时候,虽然有的时候说得不太流利,但基本上准确完成信息传递,老外在我所讲解的中华古典辉煌文明前面啧啧称奇。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带队参观十三陵,又至天坛、八达岭,在十三陵遇见另一对法国人,带队的是个男的,一直跟着我们,亦步亦趋,我让外宾自由活动拍照的时候,他上来对我说:“小姑娘,刚当导游吧?” 我在这个城市念了两年书,始终没法对这种一嘴地方卷舌音,油头粉面的人产生好感。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对啊。” “早看出来了。我昨天在故宫就看着你了。” 我看他一眼。 这个城市的一大部分男人都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喝一口水。 “你看你,说的多带劲,都不嫌累。” 真听不出来是好话还是坏话。 “您是干嘛的啊?您不解说啊?您这样还带队呢?” “急什么啊?你解说的内容,旅行册子上,展品旁边不都有英文的吗?让老外自己看去呗,哥哥教你点省力气的法子。” 真是让我不齿:“你跟着我的团,也是为了让你的游客听我的解说,自己省力气吧。” 男人嘿嘿一笑。 “哎呀妈呀,太烦人了。”我用东北话说了一句,我一直觉得家乡话很有劲,很适合骂人。我拉大队快走,甩开那厮。 这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外语精英埋伏在你不期而遇的角落。 出发去西安前的一晚,我带队去王府井吃小吃。小吃一条街门口有两家炸肉串的店,老外看见蝉穿在串子上,颇新奇,停下脚步。 小伙计机灵的很,见是白人,先说:“哈喽。” 法国人笑笑。 小伙计马上又说“傻驴”,这便是法文里的“哈喽”。 法国人乐了,一起对他说:“傻驴。傻驴。” 法国人指着蝉说:“瓜?”(什么东西) 小伙计:“西嘎乐。”(蝉) 法国人:“高茫茫日?”(怎么吃) 小伙计:“福利乐。”(炸) 又翘起大拇哥:“崩。”(香着呢) 法国人猎奇心起,数数要吃的人数:“万。”他们要了二十串,又点别的肉串,小伙计高高兴兴的收钱,炸串。 我心里说,真是英雄莫问出处啊。 两天下来,我由于过于努力的工作,嗓子又红又哑,开始想想那个男人的话,也许总有些方法偷懒。 到了西安,等待我们的地陪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先生,我暂且可以休息一下。他的法语很地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地外语学院的讲师,教专业学生的。可是,院校的教师待遇不太高,西安又是一个以旅游为主导产业的城市,他出来打工,机会很多,又可以贴补家用。 跟着这位老师,我又学会一招。 我们下榻的宾馆很是热情,安排了“饺子宴”招待国际友人。宴会之前,由行政主厨亲自出马,向外宾传授如何包饺子。但见他边做边讲解,当然了,完全是汉语。 “大家请看,我们将揉好的面攒成小团,用我手中的擀面杖将它们擀制成圆形面皮,然后放入饺子馅,不可太多不可太少,然后将面皮相合,手指沾少量清水,将饺子皮捏劳,呈海浪型,呈花瓣型,依据个人喜好而定。 饺子是中国的传统食品,俗话说:“站着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 我几乎有点担心这位老师了。但见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四两拨千斤的对法国人说:“饺子是中国最好吃的传统食品。大家看见刚才大师傅的演示了?像他那么做,就能包出好吃的饺子,注意先洗手哦。”他看看我,眨眨眼:“说多了,他们也不懂。” 我倒。 听那边厢英语团,日语团,韩语团,俄语团翻译说的内容也不会比他多。我当时还真挺高兴,以为长了见识,学会投机取巧,应付差事的技巧。 离开西安,赴成都,昆明,一路无话,此两地的地陪都像西安那位一样,太极耍得很好,不费劲,轻松赚到小费。 行至桂林,终于出现意外。我们下了飞机,地陪满脸笑容的上来说:“古藤塔克。” 我说:“您说什么呢?这里得说笨猪(法语你好)。” 他愣住:“不是德国团吗?” “法国。” 我们相视无语。老外在那边忙着取行李。 “您还能赶快找着法语地陪吗?” “不行了,现在是旺季,全派出去了。” 我心里没底,桂林部分的名胜解说词我一点没看。 “您能给我点资料不?说什么我得准备一下啊。” “行行,我回去拿,今天晚上给您送宾馆去。”然后他火速抽身而退,不知又去何处兼职。 出门在外,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我要是不知道这点就不能在大城市活到今天。那位德语大哥直到我们离开桂林也没再出现。 好在我们在桂林只停留一天,我到了宾馆马上索要游漓江,赴阳朔的旅行材料,通读下来,作简单准备。 我这一趟下来,也算积累了少量经验。旅行开始之前就请风景区导游把英文说得慢一些,法国人的英文都不错,听得还算明白。偶尔有不太懂的地方问我,我在前一晚已有所准备,再问问导游小姐,也就排除故障了。 桂林这一行就在我觉得即将化险为夷的时候,又起事端。 去上海的前夜,我为了防止上海再出特殊情况,拿了资料躺在床上预习。忽然有人急促的敲我的房门,打开一看,是一口气吃二十个烤鸭卷饼的大叔,他站在外面左侧脸已经肿了起来,颤抖着问我:“打扰您吗?我的牙疼得受不了。我想去医院。” 我披上衣服就跟他出来,找到最近的医院在牙科挂号。 医生见是外宾,颇热情,仔细检查后开始介绍病情。 现在是午夜时分,天可怜见,天地万物皆休息的时候,劳累的我在这里给牙医作交替传译。 医生:“龋齿。” 我:“牙上有洞。” 医生:“漏神经了。” 我:“您已经感到疼了,牙里面漏肉了。” 医生:“得杀神经,再消炎。” 我:“我们把里面的肉弄出来,然后给您止痛。” 医生:“彻底去掉牙菌斑,得磨一磨,然后把牙堵上。您自己选个材料。暗色材料的结实一些,白色的材料美观一些。” 我已忍无可忍了,我对医生说:“您看着办就行了呗,怎么这么多话?我看牙,医生拿个钻子,捅一捅就完事了,什么时候说这么多话?” 这医生脾气也上来了,看着我说:“您还是学外语的呢?您的牙跟外宾的牙一样吗?外交无小事知道不?” 我这个气啊,可我现在不仅法语不行,汉语也不行,被牙医噎得说不出话来。 被牙痛折磨的大叔挣扎的坐起来,对我说:“怎么弄都行啊,您告诉医生快点,我这要疼死了。” 手术过程2小时,大叔打上麻药就睡着了,我一直陪在旁边。困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好像梦见程家阳了,回去之后,他问我此行如何,我右手握拳,恨恨道:“这辈子再不能让郎中瞧不起我。” 第十一章 乔菲 终于在上海一切顺利,地陪是位念研究生的学姐,素质过硬,态度认真,除了不太理我外,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在浦东机场送走老外,我点点他们给我的小红包,欧元人民币美元什么都有,虽然面值都不大,加在一起,合人民币有两千多块。回到北京,在旅行社老板吴小平那里有领到工资,真是不少,我心安理得的存到一张小卡里,至少下学期学费无虞。 吴小平对我的工作颇满意,握着我的手说:“不错啊,丫头,原来还真小瞧你了。以后有活儿,还找你啊。” 我想起这一路虽然奔波劳累,但顺利完成,演练了知识,积累经验,还赚到钱,心里也不太讨厌这个京片子了:“谢谢您了,我随时待命。” 还有个人你得谢吧。吴小平说,脸上是一种我知道你们怎么回事的表情,恢复讨人厌的本色,程家阳给我打好几个电话问你回来没有了。 “啊,对,我是欠他钱。我做恍然大悟状,您看,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债主追得这么紧。” 我回了学校,狠狠洗个澡,狠狠睡了一整天觉,睡到脸都肿了,被我的小灵通叫醒。 是程家阳,号码是陌生的,但我知道是他。 “你回来了?” “啊。你也从加拿大回来了?” “我都回来一个多星期了。怎么样,吃得消吗?” “还行,能应付。也挺长见识的,那些地方我原